作何选择,全在诸位自己!
    虽说才子佳人,令人羡慕,但诸如金铃铃这类将我等读书人都当成是她响亮名声踏脚石的女人,还是远离为好。
    我等的前程终究在朝堂,而不是在妓院,有了功名,有了官身,才能真正成为一地父母。
    若是一地父母轻易就被一个地方的妓女迷惑,那是极为危险的,纣王迷惑于妲己,毁灭了整个皇朝。
    尽管爱慕之心人皆有之,但前提是,这个美人能被自己完全掌控,而不是自己被美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这位兄弟,你的佩剑,不曾开刃,为兄不得已借之,还望兄弟海涵!”
    韩承义正言辞说到最后的时候,才极为谦逊的朝着刚刚被自己威吓的学生道歉行礼。
    “韩兄折煞小弟了,这一初的事,我真的是被金铃铃魅惑了,当时没能体谅韩兄悲愤,还望韩兄见谅!”
    韩承意外的得到这几十人中的第一个跟自己化干戈为玉帛的学生,当即跟他互相再次道歉起来。
    有人开头,很快就有人跟进,学子之间,时常有争执,偶然也有动手的,这很平常。
    在利益前程面前,能如此化干戈为玉帛的话,知府也不会有理由跟借口惩戒自己等人,如此解决事端最好。
    章容安排人在外面等着里面传出闹出人命的叫声来,可惜在短暂的嘈杂声之后,里面就陷入了安静。
    不多久,里面竟然传来互相印证学识的经义注解声音,主讲人竟然是韩承。
    “等,再等等,既然关了就多关一会,本府倒是要看看,那些世家家主会不会着急?”
    临汾知府蔡义听到下属回禀,韩承竟然没有被临汾学子殴打,反而被临汾学子尊称为兄,顿时气得心口发闷。
    自己这个知府为了保住他们这些混账学子,为了给他们机会出气,他们倒好,就这么一会功夫,竟然都被韩承折服了?
    那自己这个知府如此大动干戈的为了什么?岂非成了一场笑话?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跟他们客气,相信他们的家族得知他们被金铃铃一介妓女玩弄鼓掌之间,导致自己不得不关押他们的事后,会做出正常的反应。
    ☆、089 不能死
    然就在知府蔡义等待那些被关押学生家长到来的时候,府衙门口的大鼓,被人狠狠敲响起来。
    重重的鼓声,敲得蔡义心头隐隐发闷,很是不舒服。
    “大人,好多的妇人前来状告丽春院的金铃铃魅惑他们家学生!”
    蔡义得知韩承的妻女带着临汾府有头有脸的老夫人,小媳妇前来状告金铃铃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了。
    韩承一家人,何等的天赋?
    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换成本府任何一个学子,绝不会如此轻易逃得本府的处置。
    现在不仅仅韩承没有被关押在一起的临汾学子打的奄奄一息,就连韩承的妻女也有本事唆使了那么多妇人前来状告金铃铃。
    韩承与其妻女在隔开的情况下,各自的反应,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解决今天的事,诶,只能说韩承一家,非同寻常。
    不,或许应该这么说,韩承跟他的童生女婿,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去追回许大,叫他不必去宁阳县了!还有,那些乞丐,不必抓了,随他们去吧!”
    蔡义在心里思索一番各自后果之后,不得不暂时打消,用韩承为筏子,责罚宁阳县令吴培海的决定了。
    自己这一次既然搞不死韩承,那就好好以一府之尊的身份,语重心长的好好教导他这个游学的秀才一番。也好体现出来自己这个府尊对外地游学学生的格外看重。
    还得好好给那些差点误入迷途的临汾学子,好好上一课,切莫学纣王,被美人所祸,害人误己。
    不得不做出如此决定的蔡义,忍着牙疼,露出慈善的微微笑容,接待了前来状告名妓金铃铃用美色迷惑学子的那些妇人们。
    “各位请起,本府今天也是不得已,事关本府这么多学子的名誉前程,本府只能责无旁贷保护本府学生。
    宁阳游学学生韩承到了本府,本该与临汾学生一起探讨学业,可惜无意中起了冲突,双方弄成这样,本府听了真的很是生气。
    院试在即,乡试不远,若是心智坚定的,如何能关注书本之外的东西?你们暂且等等,本府这就去见见他们,看他们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都知道错了?”
    小满满心欢喜,果然还是女人力量有用,不然如何男人对付起来妓女,都会被人不耻。
    知府粗暴抓了这么多学生,这些学生的家族,哪一个不吓得心惊肉跳?
    可当那些家族中的男子得知此事的起因是金铃铃妓女的时候,都表现出犹豫神色,足以说明这个世道男人,对名妓的追捧到了何种奇葩程度。
    不过男人越是追捧名妓,这些男人背后的女人,就越是憎恶名妓。
    没有借口的时候,这些女人不方便抛头露面去指责唾骂那些勾引她们家男人的女人,一旦给她们理由跟借口,她们便恨不得吃了那些勾引男人的妓女,尤其是金铃铃这样的女人。
    蔡义到了关押韩承等人的空置大屋,以威严的府尊之姿,狠狠教育了一番所有人,包括韩承在内。
    被府尊如此亲自,痛心疾首的教导,很多人当场感动飙泪痛哭。
    韩承见状,不得不装作其中一员,虽然没有跟他们一样痛哭出声,但也做出默默流泪的感动模样。
    没有办法,虽然心里清楚明白,知府特意将自己跟这些人关押在一起,是有借刀杀人的想法的。
    虽然不会当场要自己的命,当时,自己若不能自救的话,也许离开临汾之后,也会病废了身体。
    不能侥幸的话,便身后病死。侥幸没有病死的话,这一辈子自己也不会有机会踏足考场了。
    他是在报复自己,怒发冲冠的时候牵连了他的前程,才会如此处置自己。
    虽然他这么狠,但自己却能够理解他,换成自己坐在他的位置上,自己也不会允许有人如此牵连自己!
    说到底还是自己冲动了,当时婉儿那个妓女走了之后,自己不理睬金铃铃就是,不给他们说半句话的机会,当场就甩袖走人,谁还能拿自己如何?
    小满随了自己,也是冲动了,自己那般痛斥临汾学子颠倒黑白之后,小满又下狠手收买乞丐,播散不理临汾学生的舆论,换成自己是临汾知府,也无法容忍。
    罢罢罢,吃一堑长一智,今后自己不仅仅要管束好自己脾气,也得好好劝劝小满脾气。
    出门在外,不伤大局之下,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何况自己一家这样毫无背景的人农户之家?
    如今的自家,并非是年幼时候的韩家啊!
    最终这件事处理的很圆满,蔡义痛心疾首的教导完所有学子之后,带着他们回到衙门大堂。
    学生们见到各自母亲妻子,顿感羞愧不已,韩承见到玉清带着小满母女两人焦急的看向自己,心顿时安定下来。
    家里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至于金铃铃的处置,在韩承的默不作声中,在这些学生对各自家人发誓说不去丽春院的时候,再无人提及金铃铃了。
    有些事不能较真太狠的分出是非对错,尽管没有一是一二是二的处置金铃铃,但是经过这次之后,金铃铃在临汾的名声大跌,追捧她的那些学子,再也不会为她所动。
    既然得知了金铃铃这样的下场,韩承一家人自然也不会自寻烦恼的再去跟一个妓女较真了。
    这几天,韩承为了消除自己对临汾学子痛斥的不良影响,不得不带着玉清周旋在临汾,频繁赴宴,参加诗会。而小满母女两人因为担心家里,当天就赶回去了。
    “韩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了,在你为难之际,没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实在是惭愧啊!”莫端成拉着韩承满是愧疚的举杯道歉。
    莫端成在安排下人叫来韩承家里的妻女之后,就考虑到自家在临汾的立场,自己这个长辈就不好出现在一群学子当中了。
    儿子倒是跟韩承在那些学子当中的,但却无济于事,最后还被知府一起抓了进去。
    幸而韩承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在那样的逆境中,收服临汾学子,那些学子本来都是痴迷金铃铃的,被韩承当头一棒之后,竟然都幡然悔悟。
    这些人这几天,对待韩承各个犹如师长般敬重,由此可见,韩承此人将来只要考中,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而且韩承大度,对自己没能给他实际帮助,半点没有怨言,反而再三感谢自家。
    这几天不仅仅他本人继续又住在自家,还带着他天赋异常的童生女婿一起住在自家,如此便是交好自家的态度,自家自然也要好好结交韩承翁婿两人。
    “莫兄,千万别这样,这一次的事,细细想来,还是我历练不够,对人情世故想的过于简单。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事倒也不是坏事,至少叫我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更看到了临汾学子的真性情,更看到了莫兄的仗义。
    莫兄,大恩不言谢!”
    韩承满是感性的说完后,对着莫端成举起的酒杯,碰了一下,两人相望一眼后,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柳玉清本是跟莫文昌两人坐在下首相陪的,见各家长辈如此,随即也跟着站起来互相道谢,互相干杯。
    直到这个时候,柳玉清才知道韩承也是有真本事的。
    自己做过知府,自然明白对于这一次的事,身为知府大人,会如何处理。
    笃定韩承不会出事,猜测到他应该会被知府迁怒的下些暗手,自己都已经做好了抬他回家的思想准备。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韩承跟几十个义愤填膺的临汾学子关在一起,没打出人命来,反而打出情义来。
    从莫文昌嘴里得知,当时的情况也差点失控的,连莫文昌都挨了不知道是谁的拳头,韩承竟然能在如此乱象之后,用其中一个学子没有开刃的佩剑,狠厉的制止了骚动。
    然后再以此事为题,对这些义愤填膺的学子当头一棒,在事关自己利益,名声,前程的情况下,所有关押在一起的学生,不约而同的的选择了化干戈为玉帛。
    这几个,韩承更是为了收买临汾学子的情意,频繁带着自己谦逊的参与宴会诗会。
    而得罪他的罪魁祸首,虽然韩承提都不提她,但却真真的打击到她了,那个以才情著称的金铃铃,再也没踏出丽春院一步了。
    据说她身价暴跌,从前无法见她一面的臭味贾商,如今只稍微丢些钱,老鸨子就将她推了出来,叫她接客,再不可能由着她高傲的挑选客人了。
    这一趟的历练,对韩承来说,还真是收获不小呢,若是韩承他日恢复韩国公的身份,临汾这些学子,包括莫家,必定可以凭借这次的事结成的情意,而成为他的助力。
    话说二叔一家子设计之后,很快就当这全村人的面不要脸的闹开来了。
    “韩威,我嫁给你,给你生儿子,伺候你好好的,你有了想好的就忘了糟糠嫡妻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冯月英是什么人啊?一个嫁不出去的小骚货,你也能跟她勾搭上,你丧良心啊?”
    韩威的妻子,韩刘氏,在小满他们走后的第二天早上就哭天抢地的吵闹起来。
    韩刘氏一边撒泼的吵着,一边吵着小满家大步的跑去,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没有!是她想勾引我,我根本没答应!你别乱冤枉我!不然你自己去问问她?我有没有看上她?”
    韩威扯着喉咙对着自己女人吼叫着,同时也大步跟上的往大房那边去,刚刚看清了,冯月英一大清早的就上了大房,伺候那个老不死的去了。
    “闹什么闹什么?滚回去,这边不能吵,你们爹今天早上才清醒过来,你们是不想你们爹好好活着啊?”
    村长今天也一大早就醒来了,村长昨夜没有睡好,一直担心韩老头的病,叮嘱着韩鹤有事就叫他,醒来也叫他,幸亏一大早就看到了好消息,韩老头刚刚醒来了。
    谁知道韩老头的二儿子夫妻两个,昨天不当他们爹是一回事,装死的不去大房,不管他爹死活,如此薄情也就认了,谁叫韩老头已经出族了他们一房。
    可就是出族了,你们也不能在韩老头这么要紧的时候,故意的吵闹着往大房跑吧?是想活活气死你们爹啊?
    “滚你的,我们家早就出族了,哪来的爹?冯月英,贱货的东西,你给老娘出来,老娘的男人你也敢睡?”
    韩威的老婆,一副气急败坏的推开老村长,继续急匆匆的奔往大房,而韩威本人却是小步的追上。
    “娘子,算啦,我又没有给她勾引上,我哪会看上那个扫把星?快回家吧!”韩威是压根不想让自己爹活着,同时也没将冯月英的生死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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