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与你多年未见,心中不舍,本宫也是可以理解的。”
    “母亲的确是舍不得臣妇,当初若非是因为清流坚持,只怕母亲也不会应了这么早让臣妇嫁过去的。”
    “这倒是真的。”
    皇后说着,眼角含笑,仔细地打量着安潇潇。
    总觉得这个丫头自成婚之后,言谈举止,似乎是有些不同了。
    以前是没有规矩,随心随性。
    如今,倒是看起来像个大人了。
    “本宫知道你初入钟离府,有些习惯,怕是一时难以适应。另外,本宫也听说了那个孤女一事,让你受委屈了。”
    安潇潇的眼皮跳了跳,这个宋可儿,倒成名人了。
    不过,宫里头的那个凤妍儿,皇后还没有安置好,又惦记着别人家的后院儿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多谢娘娘体谅。当初清流到我父亲母亲请婚时便道,此生只娶我一人,不纳妾,不收美。如今成亲不足一月,便出了这等事,委实是令人心寒。”
    安潇潇这话,自然也是冲着皇后来的。
    你不是想要给我赐美人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你未出口的话,直接给堵上。
    免得你再来找我的麻烦。
    皇后也没料到,钟离澈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你这丫头倒也是过于天真了些。钟离将军堂堂一大英雄,身边又岂能没有三五红颜知己?”
    安潇潇顿时一脸无辜道,“这也不是我逼他的呀,是他自己这样许下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若是他当真只是为了哄一哄我,或者是为了蒙蔽我的父母,那我宁可与其和离!”
    这话,似乎是又重了些。
    皇后被噎得一时只有讪笑,却不知当如何应对了。
    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堵得没话说了。
    “你这话又是小孩子心性了。钟离将军纵然是许下了承诺,那也是他待你一片真心。你自当珍惜重视。只是,身为女子,岂能真的就如此狭隘?”
    “臣妇不懂娘娘所言。”
    “你呀!”皇后嗔了她一眼,“男人可以许下这样的诺言,可是咱们女人,尤其是为人妇,岂能如此地只顾虑着自己,不为夫君着想一二?本宫知道你如今与他正是新婚燕尔,眼睛里头自是容不下其它的女人。可是你想过没有,不是你想着独霸,便能独霸得了的。”
    安潇潇一脸茫然状,似乎是仍然不懂。
    皇后有些恼她的不争气了。
    “你想想看,身为主母,哪能嫉妒心如此之重?钟离将军为了你,可以不主动地去招惹那些女子,可是你身为他的贤内助,自然是要多多为他考虑了。男人在外,哪有那么多的心思来顾着后院儿?”
    安潇潇恍然大悟道,“娘娘说的是。就好比娘娘主动为皇上选妃一样吗?臣妇现在明白了。”
    皇后气结,这丫头,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记得给她的心上捅刀子呢。
    坐上国母这个位置,真以为是那么舒服的?
    宫里头这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谁能受得了?
    偏偏她是正宫皇后,便是再嫉妒,也只能是藏在心里,不能言表的。
    “你能明白就好。本宫今日叫你过来,也并无他意。只是让你自己心里头清楚,像是钟离将军这样的大英雄,身边会有一些莺莺燕燕,也实属正常。就算是你不主动为其纳妾。若是同僚或者是上峰相赠呢?潇潇,你觉得,这可能拒得了?”
    上峰?
    安潇潇心头冷笑,这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除了你时刻想着在清流身边塞人,谁还有这闲功夫,没事儿给别人家添堵?
    “这个,臣妇以前倒是没想过。今日多谢娘娘提点了。待回去后,臣妇定当仔细想想。”
    “嗯,你是个聪明的。有些事情,一点便透。本宫也不多留你了,你自去想清楚了。”
    说完,一使眼色,便有一宫嬷将一红色的烫金名贴拿了过来。
    “这上面的几个姑娘,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还是家世,对于钟离将军来说,都是十分合适的。你回去后,仔细地看看。本宫就静候佳音了。”
    安潇潇听明白了。
    敢情这是强制性地让她劝钟离澈纳妾了?
    连这生辰八字都准备好了,这是有多心急?
    安潇潇正欲再说,便见皇后摆了摆手,“本宫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娘娘。”
    安潇潇也不再纠结此事,不过就是几个人名,拿了就先拿了。
    再说了,她如今还没有出宫呢,自然有法子,将东西留在宫中,带不出去。
    出了坤宁宫没一会儿,便去了太后宫中。
    如今太后的身体已是好了一些,偶尔也能发出一些不太清楚的字音了。
    安潇潇为太后施了针之后,又看着两位宫嬷给太后做了一遍推拿,再重新开了方子,之后命人拿去给院使大人过目,便匆匆出宫了。
    当然,走之前,刻意将那名贴给落在了太后的宫里。
    太后如今虽然不能太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可是脑子却是清明的很。
    让人打开念给她听了之后,遂冷笑不已。
    如今太后的嘴歪之症,基本上是已经康复了。
    太后也不傻,自然明白皇后这是意欲何为了。
    太后伸手指了指,那宫嬷会意,便将这名贴给搁置到了一旁。
    当天晚上,安潇潇给钟离夫人请过安之后,便回到了自己院子休息。
    差不多快要睡着之时,隐约听到房内有动静,当下心中警铃大作,蹭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什么人?”
    喊话的同时,已经是挥出了一掌。
    因为屋内光线昏暗,她只是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便急速出掌,生怕是意欲不轨之徒。
    那一掌被来人轻松避过,下一刻,便已到了床前。
    “是我!”
    安潇潇正欲再发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吸了吸鼻子,的确是清流身上那一贯的清冷香气,小脸儿一垮,“你怎么才回来呀?”
    澈公子微怔,这语气?
    “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安潇潇没有吭声,只是坐在那里,爱搭不理的。
    澈公子心中有些郁闷,这不太合常理呀。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
    他们夫妻俩如今还算是在新婚期呢,怎么这丫头就一点儿想他的意思也没有了?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就将人给抱了个满怀。
    安潇潇挪动了一下身体,“你干嘛?快松开!”
    “不松。我想你了。”
    说完,安潇潇使感觉到了他的大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不规矩起来。
    想要出声制止他,嘴巴又被人给堵了个结实。
    于是,春光旖旎,美不胜收!
    次日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安潇潇才悠悠转醒。
    一边扶着自己的腰,一边低咒。
    “这个该死的男人,是饿狼托生的吗?”
    九月进来服侍着她洗漱了之后,刚到外间坐好,澈公子就挑帘子进来了。
    看到男人神清气爽的样子,安潇潇就一脸的不悦。
    凭什么他们男人做完之后,还能这么精神奕奕的,女人就这般地疲累呢?
    想不明白!
    “都怪你,都这个时辰了,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去给你母亲请安?”
    “我去过了。母亲那里你不必再去了。我让人给你炖了汤,一会儿喝。”
    “我还没用早膳呢。”
    “先吃完粥垫一垫,一会儿就该用午膳了。”
    安潇潇的嘴角一抽,这男人,不提这个会少块肉吗?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起的有多晚!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澈公子讨好地笑了笑,“来,我喂你。”
    安潇潇也不推辞,当真就让他一口一口地喂着吃了。
    “你回来地倒是快!我哥哥呢?”
    “回侯府了。另外,七月恐怕要今天晚上才能到。”
    “东西找到了?”
    澈公子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么大的一笔财富,也就你如此心大,连去都不去,直接就让我的人给接收了。”
    “不过是些黄白之物,反正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九月的嘴角一抽,小姐,您这是说笑话的吧?
    之前爱财的那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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