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开门的时候,笑说:“这门是林熙特意安装的,说这样晚上才能安静,司徒珏才不会每天顶着熊猫眼。”
    只是,凌云的笑容,在宋柯看来是这么心酸。
    房里已经有了十几支的空红酒瓶,散落在地上,凌云没心思去整理,跨过它们,拿起桌上的一支,开盖便大口的喝着。
    宋柯捡起地上的酒瓶放到装满垃圾的垃圾桶旁边,来到凌云身边,不忍心的说:“凌云,你这样喝会喝出毛病的。”
    凌云又开了一瓶,递给宋柯,说:“酒是用来喝的,怎么喝,看个人,现在的我,这样喝最舒坦。”
    宋柯不再多言,坐在椅子上陪凌云喝酒,现在的凌云不需要多么暖心的安慰,他只缺一个陪伴。
    就像凌云忽然开口说的,“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孤单。”
    宋柯不知道凌云是喝醉了,还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垃圾桶,自顾自的开始述说往日时光。
    凌云第一次见白靖是在十六岁,那时他刚刚结束亲人的葬礼,彷徨无助的坐在马路边喝酒解闷。
    十六岁的凌云生的尤为招人喜欢,半长不短的碎发,让人生出此为美女的错觉,那会治安不像现在,地痞流氓很快就盯上了凌云,拉扯之间,有个男生拿着铁棍冲了上来,救了凌云。
    那是十八岁的白靖,刚刚考上最好的医学院,人生得意的时候。
    后来凌云问白靖,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态冲上去的,那时他们完全是两个没有交集的路人。
    白靖笑说,他当时是准备英雄救美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美人非美人。
    凌云是在那一年开始留发,开始注意起那个叫白靖的男生,每当新闻上看到天才医学生白靖的消息,会不自觉的收藏起来。
    明明只是见了一面,却对一个人上了心,他常常自嘲,他一定是疯了。
    第二次见白靖是在两年后,凌云考上了白靖所在的学校,成了一个最糟糕的医学生。
    凌云也知道自己不是学医的料,可就是莫名的想进这个学校,这里有让他心安的感觉。
    “学弟,我帮你搬行李吧。”
    “学弟,好巧啊。”
    “学弟你也喜欢这一家的烧烤啊。”
    “学弟……”
    在那两年里,他和白靖之间的对话寥寥无几,见面的次数很少,因为他们在不同的校区,大都是在路上偶遇,而每次白靖的死党都在白靖身边。
    那也是一位天之骄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白靖在专业是第一,他则是第二,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凌云也就死心了。
    两年后,白靖毕业了,凌哲也离开了那所大学,他不是学医的料,为了人们的生命着想,他从了班主任的劝告,转校了。
    因为成绩不理想,去了三流学校,交了一些三流的朋友,一次无妄之灾,被三流朋友的敌人盯上,成功的成为了市一医院的骨伤科患者。
    不知道是不是孽缘,他的主治医生是那个叫白靖的男人,这一次相遇,白靖死党已经弃医从商,回家继承庞大集团了不在白靖身边。
    可改变不了已经死心的凌云,装作不认识他,对他也冷冰冰的,也不听身为主治医生的话,伤势反反复复不见好,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
    那时候的他们一切都还来得及回头,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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