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山换好了睡衣在床上躺下了。
    这两天累的够呛,身体也受了伤,马剑又特别给他批了三天的病假,三天之后虽然伤口还不能拆线,但是最起码可以正常工作了,脑袋一沾枕头,电话就响了,是慕云打来的。
    “喂?”
    “你在哪呢?我在医院没看见你啊。”
    “我都从医院走了,不是……你不是回去上班了吗,怎么又去医院了?”
    “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下班了。”慕云在电话那头用一种嗔怪的语气说道,“吃饭了吗?”
    “还没呢,在家准备睡觉呢。”
    “我就知道你在家呢,开门吧,我在你家门口呢。”
    “啊?”
    张山放下电话走到防盗门前,透过猫眼,果然看见拎着饭菜的慕云拿着手机扎纳兹门口。他理了理袖口把门打开。
    “赶紧搭把手。”慕云把一袋子蔬菜递给张山,又从地上拎起几袋水果。
    “我说……你不会是要在我家里现做饭吧?”
    “外面的饭不健康,怎么?你不吃?”
    他苦笑了一声,说好吧,刚好有些饿了。
    “你看电视去吧,饭一会儿就做好了。”
    “我说,要不然别忙活了,我点个外卖得了。”
    慕云回过头瞪了张山一眼,她现在心情不好,还在责怪张山离开医院也不跟她说一声的事情。他闭了口,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的看起电视。
    厨房的门是透明的滑动门,透过门,可以清楚的看到慕云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开火,炒菜,因为厨房里较为闷热,慕云脱掉了外套,身上只穿着一件紧身的白色裹胸裙。贴身的裙子把她的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远远看去就是一道s形的曲线。他慢慢的把脑袋侧过去,从后面看着慕云忙活的身影,不由得想起前两天早晨慕云起床的那一幕,她裸着上衣猛地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幕……
    “你们家酱油在哪?”
    张山看呆了,一时间失神,她扭过头准备再问一次,目光刚好和张山打了个照面,一下子清咳一声,道:“我说,你们家酱油在哪?”
    “啊……在……抽屉里你找找看。嗨,我这人一年都不见得做一次饭,酱油放哪儿早就忘了。”
    她凝眉把抽屉翻了个遍,最后从里面找到一瓶酱油,仔细一看,“你这酱油放了多长时间了?还有几个月就过期了。”
    “我也忘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生产日期是三年前的,你三年连一瓶酱油都用不了?”
    “我自己一个人住,做饭太麻烦了,基本上每天都在队里吃。”
    “以后我过来给你做饭,天天这么吃小心青年胃癌。”
    “啊?”
    “怎么?”慕云把酱油往厨台上一放,转过身忽然用挑逗的眼神看着他,道:“你是怕我在你饭菜里下毒?”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麻烦你多不好啊。”
    “我这人不嫌麻烦。”慕云转过身把酱油放进去一勺,一遍翻动着炒勺一边道:“我的房租到期了,那边离队里太远,上下班不方便,你这儿离队里倒是挺近的,我打算搬这儿来住。”
    这句话一出口,张山彻底有些蒙圈。什么?慕云要搬过来?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思绪万千,万马奔腾,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那啥,我这儿刚好是一个双人床……哦不是,我以后可以睡沙发。”
    “你是让傅彪把脑袋给拍傻了吧?”慕云翻了个白眼道,“想什么美事儿呢?我在58同城上看了房子,就在你这个小区,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然后一起拼个桌吃个饭,比外卖健康多了。”
    听完这话,张山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但一想她要搬到和自己一个小区了,心里又莫名其妙的有些激动。慕云经常在家里自己做饭吃,做的饭菜很香,动作十分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家常炒菜和一锅蛋花汤就做好了,她把饭菜端上茶几,道:“吃轻淡点吧,米饭一会儿就熟了,你们家怎么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啊?”
    刚吐槽完,她又接了一句道:“哦对,反正你也不在家吃饭,不需要饭桌。”
    天气还是很闷热,尤其是刚从厨房里忙完,慕云的身上出了香汗,“你们家这破抽油烟机也忒难用了,还不如开窗户呢。”
    张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慕云坐在面前盯着他,问:“好吃吗?”
    张山点头。
    “那就多吃点吧。”
    慕云一个劲儿的给张山夹菜,张山嘴里嚼着东西,道:“你也吃啊。”
    “嗯。”
    就这样,两个人融洽的吃完了晚饭。
    他静静的欣赏着坐在面前的慕云。
    曾经在队里的时候,慕云给大家的印象都是高冷,强势,所有人都没把她当成女人看待,都认为这是一支带刺的玫瑰,曾有个小刑警偷偷的往慕云桌子里塞过情书,结果却被慕云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碎,并指着那刑警的鼻子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写情书的功夫,还不如多去学习一下刑侦的专业知识,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比什么不强?一天天在队里无所事事,脑子里整天就想着这些事儿,能有什么出息?
    一番话把那刑警给骂的狗血淋头,他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同事们的窃窃私语,找了个机会就调到其他支队,远离了慕云。自从那件事之后,谁也不敢对慕云有什么想法,在他们看来,玫瑰确实漂亮,但是搞不好就得扎的一手血,就这么一个不好惹的主,谁沾上都得头破血流的。张山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最近几天,他看到了慕云柔情的一面。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慕云有的时候也跟个小女生一样,她也是有感情的。她被秦波伤透了心,甚至在酒吧里大肆买醉。
    她也有着自己的小生活,会做菜,也喜欢做菜。
    假使慕云不是个刑警,而是像是寻常家的女孩子一样结婚生子,在家里做一个全职太太,那么日子一定也会过的井井有条,谁娶了她,也会被照顾成神仙一般的日子。
    “你……盯着我看什么?”慕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把手夹在了两条美腿当中,尴尬的扭了扭身子。
    “啊……没事,你脸上出汗了,去洗把脸吧。”
    “我一天都没洗澡了,你家热水器能用吗?”
    “能……能用。”
    “那我去洗澡了。”
    “啊?”
    “怎么?你们家热水这么珍贵呢?还舍不得让我用啊?”
    “怎么会……怎么会。”张山匆忙道,指着卫生间说:“那里面就可以洗,不过热水不太好用,得多开一会儿才行。”
    慕云换了张山的拖鞋走进浴室。
    听着卫生间里开灯的声音,和热水器的轰轰作响,以及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水流声,张山吞咽了一口唾沫。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慕云的身影,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竟发现自己的脸皮格外的烫。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也很烫。他晕晕乎乎的站起身,翻腾了茶几上的塑料袋,里面有慕大夫在他临走前开的药。毕竟头上缝针了,伤口难免会发炎,发烧是正常的反映,所以慕大夫早就给开好了退烧药。
    他拿着电子体温计试了下,现在的体温已经到了38度,而自己竟然没有什么感觉,他赶忙吃了退烧药。过了一会儿,慕云穿着湿漉漉的拖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身上也穿好了刚才的那身衣服。
    “我说,你们家怎么连个吹风机都没有啊?”
    “吹风机坏了,我前两天刚扔,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张山浑浑噩噩的回应道,慕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黑色的秀发裹着一层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靓丽,几缕头发在水张力的作用下贴在了她突出的锁骨上,显得格外的诱人,她没注意到张山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而是发现了桌子上的药。
    “退烧药?你发烧了?”
    她随手把桌子上的电子体温计拿起来,惊呼一声,“38度!怎么会这么高!”
    “没大事儿,慕大夫说肯定会发烧,让我吃了退烧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还坐在这干吗,赶紧躺床上去啊。”
    “嗯……”
    在慕云的搀扶下,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觉得此时有些发冷,慕云给他裹了两层被子。
    “感觉还冷吗?”
    “还有一些。”
    “现在呢?”
    慕云突然把手伸进了他的被子里,温润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张山冰凉的手……
    他的内心打了个激灵,说:“好多了……”
    “那就多……握一会儿吧。”
    慕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谁能不明白对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呢?
    在医学界里有一个名词,叫肾上腺素。
    这是一种由人体自身分泌出的一种激素,当人经历某些刺激(例如兴奋,恐惧,紧张等)分泌出这种化学物质,能让人呼吸加快(提供大量氧气),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瞳孔放大,为身体活动提供更多能量。此时此刻的张山,心里犹如百万雄师过大江一样翻江倒海,早就忘了自己是一个病号的事实。发烧是一种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当人体内有外来的细菌入侵,人体出于保护机制便会主动上升自己的体温,根据医学的调查显示,人体的体温每上升1度,就会有数以亿计的细菌被消灭。
    体温战胜了细菌。
    而肾上腺素却战胜了发烧。
    他一点也不冷了,全身上下燥热难耐,他这一刻猛地攥紧了慕云的手,也不顾着头上刚刚缝合的伤口,用力一拽便把慕云拽到了床上。
    “你干嘛……”
    “你猜。”
    他忽然把厚重的被子一脚踢到地上,反身坐在慕的身上,两只手将她的双臂压在床上,慕云十分不好意思,紧握着拳头微闭着眼睛,时刻准备迎接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慕云的的身上散发着女性荷尔蒙独特的香气,和沐浴露的味道绵柔的交织在一起,湿漉漉的头发将床单染湿,撩拨着张山的心弦。他霸道的吻住了慕云的嘴唇,贪婪的吮吸着里面甜美的津液。
    脸颊,锁骨乃至手臂……
    二人喘起了粗气,哪怕伤口被扯动的撕心裂肺的疼,张山也像是一只看见猎物的猛兽一样麻木,血腥灌溉了他脑子里每一根神经,正当二人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动作,攻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一阵不协调的电话铃声响起,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停住了动作,二人睁开眼睛看着床头柜上闪烁的手机。
    “先接电话吧。”
    张山扫兴的拿起电话,看到上面的来电人。
    “是谁?”
    “程璐。”
    “程璐?”
    慕云拉了两下胸前的衣服,将她半裸在外的两团皮肤遮挡住,内心突然有那么一丝不快和醋意,道:“接吧。”
    “好吧。”
    张山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是程璐刻意压低的声音:“喂?张山吗?”
    “干什么?”
    “你好些了吗?”
    当他听到程璐问候自己的病情之时,猛然间,他有一丝狐疑闪过,程璐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了,我……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情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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