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殊澈一脸坏笑的等待着阮琉璃毒发,可是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阮琉璃却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冥殊澈的笑意就变成了惊疑,他看了看阮琉璃,再看了看冥殊羽,又看了看殿上的熙贵妃,这才恍然大悟。
    熙贵妃此刻对阮琉璃的睿智十分看好,笑道,“侧妃,酒可好喝啊?”
    阮琉璃笑着回道,“果真是世间难寻的美酒,好喝得很,虽只是一杯,却让臣妾这辈子都忘不了。”
    熙贵妃会心一笑,身子一歪,靠在了扶手上,满意的看着阮琉璃。
    宴席继续进行,但气氛已不如刚开始那么热闹了。
    直到夜黑,宴席便结束了。
    阮琉璃跟随着冥殊羽起了身,走出了大殿。
    人群纷纷攘攘的宫门口走向四面八方,临上马车的时候,冥殊澈走了出来,面带不悦,“二弟真是娶了个贤内助啊。”
    众人回头,便瞧见冥殊澈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阮琉璃,那种暗藏着杀机的眼神,恨不得此刻就宰了阮琉璃。
    沈沛凝此刻也知道冥殊澈指的是阮琉璃,她很是好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方才阮琉璃在宴席上坏了规矩,怎么冥殊澈还能说出这种话。
    阮琉璃淡定自若的看着冥殊澈,一言不发。
    冥殊澈朝着阮琉璃阴冷一笑,转身离开了。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冥殊哲走过来,好奇的问道,“二哥,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冥殊羽瞧了冥殊哲一眼,眉头一紧,“都是你那坛子酒害的。”
    冥殊哲顿时一头雾水,“和臣弟那坛酒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臣弟摔到地上的。”
    冥殊羽看了看四周人数繁多,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冥殊哲也是好奇,“二哥若是方便,臣弟可以去你那里一趟。”
    冥殊羽也未拒绝,点了点头,冥殊哲便跟着冥殊羽上了马车。
    这样一来,原本沈沛凝的位置给了冥殊哲坐,沈沛凝便和阮琉璃乘一辆马车。
    回府的路上,阮琉璃坐在马车里,眼睛瞧都不瞧沈沛凝,她属实不想理她。
    可沈沛凝却不消停,马上都快到王府了,开了口,“今日在宴席上,那坛酒是不是有问题?”
    阮琉璃听闻此话,转头瞧向了沈沛凝,连她都能看出端倪,想必今日大殿上的人都看出来了,怪不得到最后气氛会那么深沉。
    阮琉璃岂会告诉沈沛凝,付之一笑,“臣妾还以为王妃只顾着和太子妃说话,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坛酒有什么问题?”,沈沛凝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阮琉璃却不慌不忙的回道,“王妃若想知道,大可去问殿下啊,臣妾可什么都不知道。”
    沈沛凝若能从冥殊羽口中知晓答案,她就不会来问阮琉璃,她此刻气得发紧,冷道,“你说不说!”
    阮琉璃一丝胆怯也没有,“臣妾说了,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阮琉璃!你别以为你为殿下诞下长子,得了陛下的封号就有什么了不起!”,沈沛凝忽然之间就怒吼着,嚷得马车外都能听见,更别说在马车内声音是有多大了。
    阮琉璃眉头一紧,她属实是厌烦沈沛凝这性子,但她还是忍下了,“眼下有东仁王殿下在,臣妾不与你计较,免得待会儿让人家瞧见了闹笑话。”
    沈沛凝愤怒的紧了紧唇角,她也不说话了,只是生闷气。
    待到了王府,冥殊羽便请冥殊哲前去寝殿。
    阮琉璃本打算回府的,冥殊羽却言道,“侧妃,随本王一同去寝殿吧。”
    这样的话,引得沈沛凝好生不悦,毕竟她才是摄政王府的正室,有客人前来,冥殊羽居然让一个侧妃跟在身侧。
    但沈沛凝又敢说什么,她有胆子呵斥阮琉璃,却没胆子对冥殊羽发脾气了,只能在心里怒骂着,不悦的离开。
    到了寝殿,宫女便上了茶果上来。
    冥殊羽也不着急,问着,“三弟可还饿着?本王叫人准备些膳食过来吧。”
    冥殊哲却没心思用膳,急切的问道,“臣弟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用膳,二哥就别卖关子了,那坛酒到底是怎么回事?”
    冥殊羽黯然一笑,瞧着阮琉璃道,“具体本王也不清楚,不过都是靠猜的,这件事侧妃明白。”
    这倒是让冥殊哲有些惊讶,惊疑的看向了阮琉璃,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个侧妃知道。
    阮琉璃这才知道冥殊羽让她来做什么,那她也只好说了,“臣妾跟随熙贵妃娘娘前去取酒时,臣妾就发现酒里被人下了毒。”
    冥殊哲惊得眼睛睁大了一倍,“下毒?”
    阮琉璃点了点头,“嗯,是六毒散。”
    冥殊哲坐在那里思索起来,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终于说得通了。
    他缓和了好半天,才惊道,“熙贵妃娘娘还真是胆大,明知酒里有毒,居然还敢拿到殿前。”
    冥殊羽微微一笑,“母妃是想试探出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冥殊哲蹙眉深思,数秒恍然大悟,“是太子对不对?”
    “应该是。”,冥殊羽淡淡的回了一句。
    冥殊哲随后又想起什么,看着阮琉璃问道,“那杯酒你没喝?”
    阮琉璃深然的笑了一下,撩起自己的左边广袖拿给冥殊哲瞧,“殿下闻闻,臣妾这袖子上还有酒香呢。”
    冥殊哲惊异的看着阮琉璃,他方才知道阮琉璃并非只是一个美人这么简单,她的确聪慧过人。
    冥殊哲不免后怕,“那坛酒可是臣弟送去的,此事太子若是做成了,那臣弟也会受牵连。”
    阮琉璃却摇头道,“不会的,因为你那坛酒昨夜陛下已经喝过了,陛下喝过无事,就表明你送去的酒没问题。”
    “如此说来,太子就是冲着熙贵妃去的?”,冥殊哲问着。
    冥殊羽却冷笑了一下,“太子害母妃做什么,他这是冲着本王来的。”
    冥殊哲又不说话了,这件事非同小可,牵连甚多,使得他吞吐数次。
    良久,冥殊哲才开口,“这么多年了,太子还是不肯放过二哥啊。”
    冥殊羽沉沉的舒了口气,“今晚若不是侧妃聪慧,想必本王就没命了。”
    冥殊哲赞同着点了点头,“太子的胆子太大了,如今都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了吗?”
    “你许久不回肇京,当然是不知晓的。”
    “二哥是知道的,臣弟从不参与皇室内斗,父皇既然把东冀交给臣弟,臣弟就只管打理好东冀便是。”
    “太子急于继承皇位,这些年愈发嚣张跋扈。今日之事就让你如此惊讶,你可知道平日里他算计过本王多少次?”
    阮琉璃见二人聊了起来,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插话,便起身撩开珠帘去外室坐着。
    冥殊哲叹了口气,“记得当初临行前,臣弟就劝告过二哥,凡事别太逞强了,要权势有什么用呢?你看看臣弟,不争不抢,反而过得自在。”
    冥殊羽眉目深重着回道,“你我怎能一样?本王是贵妃所出,太子就断然留不得本王。”
    提及此事,冥殊哲细细一想,点了点头,“也对,二哥你这些年为胤漓打了不少胜仗,因此深得父皇器重。太子这人疑心极重,对你痛下毒手也是难免的。”
    冥殊哲紧了紧牙关,“他若想称帝本王不阻拦,不就是一个皇位么,只是他若称帝,本王便就是死。”
    “那是自然,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太子已把你看作是眼中钉,岂能留你?哎,如此看来,你和太子之间,早晚会有一场恶仗啊。”
    冥殊羽听闻此话倍感惆怅,身子一歪,靠在软垫上。
    冥殊哲见冥殊羽脸色沉闷,便言道,“不提这事了,咱们说点别的。”
    “说点什么?”,冥殊羽好奇的问着。
    冥殊哲脑袋一歪,瞧了瞧外室,之后收回头,好奇的问道,“二哥真喜欢这个侧妃吗?”
    冥殊羽竟没想到冥殊哲会问这个,眉头一紧,“你问这个做什么?”
    “臣弟也是好奇,二哥就这冷漠性子,也会喜欢女人?”
    冥殊羽看着冥殊哲不敢深信的脸,哧鼻一笑,“你以为本王是你?”
    冥殊哲不高兴的抿了抿唇角,“那是臣弟没遇到喜欢的女子,若是遇到的,自然会娶的。可二哥和臣弟不一样,婚姻对于你来说,不过就是人生的阅历而已。”
    “话虽如此,但本王也有七情六欲,怎么就不能喜欢侧妃了?”
    冥殊哲嘿嘿一笑,又问道,“二哥也难过美人关,是不是?”
    冥殊羽立马厌烦的甩了甩袖子,“本王在你眼里就那么肤浅?”
    冥殊哲撇了撇嘴,“侧妃长得如此动人,难道二哥就没有一点好色之心?”
    “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冥殊羽不悦的说了句。
    冥殊哲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臣弟就是实话实说嘛,臣弟是真的好奇。”
    “好了,好了,没正经。时辰不早了,今晚你就在本王这儿留宿吧。来人啊,给东仁王准备一件客房。”,冥殊羽不耐烦的回着话。
    冥殊哲不高兴的起了身,“二哥真是无趣。”
    扔下这句话,冥殊哲便跟着宫人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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