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国看了陈凛邑许久,陈凛邑也不理会他。
    他便看着陈凛邑要做什么,在那里打下手。
    说实话,这可是他难得的进厨房弄这些东西呢。
    陈凛邑不动声色,就当陈为国是个透明人。
    但是做着做着,陈为国忽然忍不住笑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陈凛邑虽然看起来是忽视他对他很冷漠,但是还是比之前还要接纳他一些如果真的是之前那个态度,估计家门都不会让他进了,直接给撵出去。
    心里是开心,陈为国想到了小柳,其实他们两个人很小就认识了,毕竟也算是亲戚嘛,又都是帝都里长大的。
    要说当初娶陈凛邑的妈妈,那是自然的事情,还年轻的时候,谁不知道朱家的小女儿就是天仙啊,这个圈子里面的一辈的小男娃,从还是屁孩的时候到长大,谁敢说对这个朱家幺女没有喜爱。
    他也不例外,可是最后,,得到这朵花的是他陈为国,遥想当年那婚礼上,从小就认识的男的都要一个一个灌他的酒,他全喝下来了。
    对于一个几乎完美的老婆,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但到底还是本性难改,久了之后,当初觉得完美的女人,后面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寻常的样子。
    他那时候才觉得,自己好像跟陈凛邑的母亲并没有那种灵魂相交的感觉,一切来的太平淡无奇。
    有时候陈为国甚至在思考,他到底爱这个女人什么。
    想了很久,想不明白。
    可惜啊,自古红颜薄命,好好的人,居然得了癌症。
    还是痛苦的胃癌,吃不下东西,昔日的倾城容颜就渐渐的变成了看到就觉得吓人的皮包骨,见过她最美的时候,怎么能再接受这种样子呢。
    于是乎,陈为国还是半纵容的让自己犯了那个错。
    可惜钱落烟居然是个这样子的女人。
    兜兜转转,也许是缘分,小柳的老公也死了,两个人都是单身,还刚好相遇,时隔几十年,曾经小时候已经淡忘的情愫碰撞出火花。
    这次,陈为国知道,自己会义无反顾。
    不惜反抗他的母亲。
    现在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好,对他,对他的家庭,都很好。
    小柳不能生,他无所谓了,现在这个年纪他有孙子孙女就足够了,而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的相互依伴。
    心里想了不少事情的陈为国,也没注意到陈凛邑的眼神曾经在他的脸上停留。
    这一顿饭,做的正常速度,但是陈为国改觉得有些慢了。
    安铁头早早的坐在椅子上,拿着碗筷等着好吃的。
    作为吃货的女儿,她也同样是个小吃货。
    陈为国看了看安铁头,心里还是难免触动,就好像当初他还小的时候,看到的小时候的那个女生一样。
    柳女士帮着摆放碗筷,安风就凑近陈凛邑看着他端菜收拾。
    “真香。”
    安风使劲儿吸了一口香气,一脸陶醉。
    陈凛邑毫不骄傲。
    坐的时候安风和陈凛邑在一边,陈为国和柳女士在一边,而安铁头一个人坐在头头上,宛如一个小老大。
    “过来,坐你的儿童座位”
    “不!”
    安铁头才不肯呢。
    安风:“嘿,你这像什么话?”
    “算了算了。”
    陈为国先开口。
    “她喜欢就让她坐那里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无所谓的,长辈也不一定要有架子。”
    安风默默看了陈为国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不好意思,陈为国先生,我在意的是她不尊重我和陈凛邑,而并没有觉得哪里冒犯到你哦。”
    陈为国脸色垮下。
    他就知道,安风这个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自作多情了,又被安风给讽刺了。
    柳女士安抚陈为国,打着圆场
    “多香啊,跟我吃过的国宴也有的一比啊,来,趁热吃吧。”
    安风忽然扭头看向陈凛邑。
    陈凛邑秒懂安风的意思。
    他知道,安风想吃国宴。
    “到时候我把国宴的老厨师给你找来就是了。”
    说罢,陈凛邑冷哼一声:“不一定比我给你做的更合口味。”
    安风理智分析。
    “看样子,国宴应该很好吃了,像你这个醋坛子都说这么委婉的话,看来是真的好吃了。”
    陈为国有了可以说话的地方。
    谈起吃的来,谈起那些菜式的讲究和风味。
    他真是口若悬河啊。
    安风这个时候,也就暂时的不怼他了,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气氛一时很好。
    可是破坏气氛的人也许会晚到,但绝对不会迟到。
    “给我滚出来!”
    陈老太太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几乎震动了地面。
    安风咋舌。
    “看这样子,再祸害个几年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陈凛邑立刻起身,就要吩咐人,被安风给拦住了。
    “人家不是专门来找我们的,主要是另外的人。”
    柳女士眉毛微皱,有些哭闹,陈为国瞬间握住她的手
    “别担心,她不能怎么样的,这次我是不会再继续纵容她了。”
    陈为国自己去面对这个母亲。
    一看到自己这大儿子
    陈老太太挥着拐杖就要打过来。
    陈为国也就这么受着。
    只是面上的表情是紧锁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妈,你还要怎么闹?”
    “闹?”陈老太太更怒了:“你居然敢说我闹,你可知道,我当初生你这么个孽障是受了多少罪,到老了,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要来受你这个不孝子的气!”
    “那您说说,我怎么不孝了。”
    陈为国语气强烈,直面陈老太太,看不出一丝退缩。
    陈老太太一时无话可说,但瞬间又是盛气凌人的愤怒面色。
    “好好,我就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不孝顺了。”
    “你忤逆亲娘,是不孝,和亲戚结婚是没良心,屡次顶撞我,为了个女人跟家里决裂,没有一点良心,不讲一点孝道。”
    “妈!”
    陈为国大声:“你是不是觉得要把我整个人一直攥着到你死,你才甘心,当初,如果不是你一直对她不好,她的病也不会恶化的那么快。后来,我明明说了,只要那个孩子就是了,你自己非要说喜欢钱落烟那个女人,说家里怎么能没有女主人,我就娶了。”
    “后来呢,也按照你想的那样一直培育西宇,对凛邑也没有多的关心,到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想过一辈子的人,你为什么要拦着?她到底哪点不好了,我们已经出了三代,法律上都不能阻止我们。”
    陈老太太气的很,看着陈为国貌似很激动的样子,心里思索,眼神陡然阴冷怨恨的看向柳女士。
    “就是你!”
    她苍老宛如枯枝的手指指着柳女士。
    “你自己多大年纪了你不知道吗,都五十的人了,还恬不知耻的改嫁,你给你那亡夫守灵守够了吗?到老了还这么折腾,你真是一点脸面不要,还是嫁自己表哥,你真是把我娘家的脸都丢尽了,现在我们陈家已经成了正圈子里面的笑话了,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妇人造成的。”
    柳女士低着头,眼眶有些红,看着陈老太太,不仅一声表姨喊出了口。
    “别叫我姨,我看见你就恶心!”
    “表姨,您为什么就不能同意我们呢,我们也不会生孩子,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我一直一来都很孝敬你,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呢。”
    陈为国挡在柳女士的面前,对她道。
    “你没错,错的人是她。”
    陈老太太怒了。
    “在我面前装什么呢装,我明白话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想进陈家的门,你配吗!”
    此言一出,柳女士的眼眶就泛红了。
    “现在已经解放了。”
    “我不管解放不解放,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这寡妇进门。”
    这个时候,一直观战的安风忽然咳嗽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一脸疑惑的看向陈凛邑。
    “我问你个问题啊。”
    “问吧。”
    安风笑笑,认真的看了看陈老太太两眼。
    “这个陈老太太,当初能嫁进陈家,是为什么呢?”
    陈老太太不屑的扫视一眼安风。
    不做回答。
    陈凛邑:“记得家里人说过,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嫁给了我爷爷。”
    安风咋舌。
    “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啊,可是我们都是无产阶级斗士,为什么要在乎这些,再说了,瞧瞧你这奶奶那德行,什么寡妇,破鞋的话都是随便说的,看来那个时候的大户人家水分很大嘛。”
    陈老太太瞪着安风:“你这种乡下泥腿子,知道什么东西。”
    安风笑了。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话吗,一口一个寡妇破鞋,不能再嫁你们陈家,要说,原来大户人家都你这个教养啊,那更好笑的是,既然你口口声声还是什么以前的大户人家规矩,别的我不知道,可是这女人,按照你说的规矩,嫁后从夫,夫死从子,你这个老婆子,整天外面抛头露面的,干这些事情你家老头子知道吗?”
    “要是他不知道就好玩了,你这又算什么,你这算不算不守妇道?”
    “唉,这七十多的人了,难不成还要共和国给你发一个贞节牌坊,最好是整天抱在手里,专门搭个台子,你就站在上面炫耀,逢人便说你多恪守大户人家规矩,多好玩啊。”
    陈老太太那个生气啊,可是她却无法用言语刺痛到安风,打呢,又没打手,随便叫个丫鬟掌嘴这种事情也是不现实的。
    面对一个油盐不进,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的人,陈老太太明显的素手无策。
    “好了好了,懒得和你说了。你就说你自己滚还是我家人帮帮你?毕竟年纪老了推荐不便,要是一个不小心出点什么事情,岂不是要讹上我们家。虽然我们家很有钱,可是也不想把钱给你这种人啊。”
    本身准备找茬的陈老太太现在完全没有了攻击力。
    除了骂一些不要脸,鄙视和厌恶的眼神外,压根没什么用。
    鲜少出现的画面,陈老太太居然怒气冲冲的带着人离开了。
    安风:“原来我嘴炮能力这么强啊。”
    陈为国却叹了口气。
    “她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陈凛邑丝毫不在意。
    “吃饭吧,不然冷了不好吃。”
    一堆人便开始吃起饭来,只是没有之前的氛围了。
    后来安风从陈凛邑那里得知,这个老太婆,那是搬救兵去了。
    谁啊,陈老爷子呗。
    这个早已经赋闲在家,每日里提着鸟笼满胡同晃悠,伺候些花花草草时不时钓个鱼再写点书法的老头子。
    ……
    王火,现在陷入了纠结中。
    她担心金在重,可是金木蝉在那边,她有无法对抗。
    都怪她太心软了。
    本来想要去安风那里帮助,可是这个女儿的态度刺痛了她。
    要强的她便准备自己做要做的事情,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而金木蝉,在找过白越昭之后便销声匿迹。
    日子一时间过的很是安稳,过年的日子也临近了。
    不想要奔波,安风头一次在帝都过年了。
    她那边的家人还是习惯于在老家过年,便不能一起过来。
    陈凛邑倒是很开心,这是他和安风过的头一个年,好好过的头一个年。
    为了讨好女儿,他买了很多的烟花炮竹。
    安铁头就爱这个。
    胆子大的不行。
    陈家那边还在闹,却没能影响到安风和陈凛邑这边。
    一家三口加上肚子里那个,四个人,过了个很温馨的除夕夜。
    果然啊,小孩子就是健忘的。
    一开始还念着白越昭的安铁头,现在也已经开口叫陈凛邑爸爸了,只是次数很少,两个人的关系也缓和的很快。
    到了晚上。
    安风对着陈凛邑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想的买那么多烟花,现在帝都市区早就禁止烟花炮竹了。买这么多,现在只能放在这里当摆设。”
    陈凛邑哼了一声。
    “市区不许放,又没说郊区不许。”
    说完,他一手抱起安铁头。
    “走,跟爸爸去外面放烟花,这可是我宝贝女儿人生第一次看到国内的烟花呢。”
    安风:“……”
    忽然,安风想到什么。
    “虽然是按照规定不能放,但是只是会罚钱而已,不然,我们就在自己这里放,罚钱就罚钱呗,咱们不差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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