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起眼的小弟兄死了,但是在楼外面的某处却有人从坟地里爬了出来。
    说是坟地,其实也就是个小土堆,也没有谁挖坑把自己埋了之后还能把外头休憩整齐的。
    土堆的位置倒也不算偏,就在城外的老树林靠着外围的地方。
    每天学城里到那儿去的人都不少,尤其是早上。从学术上来说,这里是整座望京五行交汇的地方,每天清早跟这儿采纳紫微之气效果是最好的。因而今天早上,这里也是围满了人。
    在有人从土堆里爬出来前,他们还聚在一块儿议论这个土堆的来历来着。有人甚至还像模像样、引经据典的断论,这个土堆是哪位学长搭的法台,在这上头打坐,那效果能飞到天上去。
    说着他还真就上去打起了座,仿佛是要证明自己的论断一般。
    跟着就有人从土堆里爬出来了,而且还是从尖儿上钻出来的。一脑袋正好顶在那人的腚上,吓的他拔天而起,真就飞到天上了。
    周围人都傻了,咋回事儿这个?好么央儿的从土堆里钻出来一个人,诈尸啊?
    但也有眼尖儿的,认出来这是学城里有名的老疯子,转声跟左右介绍着,听完后就没一个正眼瞧他的,加上他身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一股子恶臭,没多久人就都散尽了。
    老疯子混不在意,抖愣抖愣身上的尘土,忽然愣了一下,跟着又捧起地上的泥往自己身上蹭了蹭,知道蹭的自己是尘泥满面,才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从这里走没多远就是那老竹林,老竹林里头是张三带着他那新收的两位学生正做着晨练。
    人修炼真气,亦是从自然之气中炼化而来的。自然之气跟自然之力是两回事,打个比方让各位简单理解,如果自然之力是个巨人,那么自然之气就是这个巨人的呼吸,紫薇之气则是这个巨人早起时打的哈欠。相比之于呼吸,哈欠的量更足,味儿更大,也就更容易被感知道。
    所以说晨起修炼自然之力,几乎是每个修炼之人必做的功课。
    张三正带着他的那俩新收的徒弟跟老竹林里头练着,老疯子大摇大摆的就过来了。
    浑身滋泥,臭不可闻,别说瞧见他了,就是闻着了张三心里都觉得烦的不行了。没好气的哼唧了声:“又怎么了你?你儿子不都让你接回去了么。”
    “嘿,嘿嘿。”这老疯子笑起来都那么猥琐,眼睛从张三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思奇的身上。
    他还没开口,张三下意识的就把思奇挡在了身后,“我跟你说,他可不行啊。他这是我的学生,你敢动他我跟你玩儿命你知道么!”
    “嘿,嘿嘿。”老疯子没接茬儿,依旧是猥琐的笑着。
    笑的张三心里都发毛了,他真是不怵天不怵地,就怕老疯子犯神经。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但老疯子忽然就退了一步,而一道剑气正落在他脚尖儿前面那么一丁点儿。
    就这一手,思奇跟月明眼睛都看直了。
    三爷的剑道之深果然是深不可测,人与剑已然是浑然天成,自如一体,不分彼此了。但那老疯子也是一点儿不赖啊,境界修为要是差上一丝都逃不过刚刚那一剑的。
    “再不好好儿说话可别怪我动真格了!”张三说这话时,自己心里都虚的慌。真动起真格来,自己还真未必是那疯子的对手。但是俩徒弟在这儿,师父的威严是一定要树立起来的,咬着牙也要硬起来,“你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老疯子看完了思奇又看向了月明,然后才抬起头,很认真的说:“洗洗洗澡。”
    张三都要疯了,“我那屋子还不够你洗的啊。”
    “脏,脏脏,我我身上。”老疯子说着还真就开始脱衣服,左右一瞧就望见了张三跟这儿搭的小屋,不说二话迈步就要过去。
    “师父,咱怎么办?”夏月明还很实诚的问了这一击。
    张三心说我哪儿知道去!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闹心,太尼玛闹心了,当年就不该把他带回来,这尼玛还讹上自己了。
    正闹心呢,里头那疯子还嚷了一声:“衣衣衣服还你了,自自自己洗洗啊。”
    说完,不单他的声音没有了,连小屋里的水声也都停了。
    思奇跟月明对视一眼,俩人回到小屋中一看,干干净净的,地板也是一点儿没湿,哪儿有人来过的痕迹啊。
    再回到竹林里头,张三站在原地也有点儿发愣。他先前出了一道剑气斩过去,没伤到老疯子但是落在地面上。可是如今,这地上的剑坑不见了,平整的就好像他没斩过那一剑一般。
    当然,更让他心生错乱的,还是地上那摊衣服。
    当初老疯子占了他的房,霸了他的衣,还把那些衣服折腾成了破布条子。
    可如今地上的这摊衣服却是它完完整整的原来模样,也就是占了点儿泥土,就跟从地里头刨出来的那一而已。
    这手段也太神奇了吧。
    张三低忖着弯腰把衣服捡了起来,一摸兜儿,却发现多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瓶。
    瓶子很普通,但是拿在手上张三就知道这瓶子被人施了咒。
    而且这咒语也并不特别,学城里几乎人人都会,就是能在短时间内保住瓶子内的东西,是它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
    当然这个时间不会特别久,否则也就不足以显示出羊脂玉瓶等瓶子的珍贵了。
    三爷拿在手上的时候,就已经能感受到这个咒语的持续时间已经将近到了尾声。
    他忙将瓶子甩开,还没落地呢,那瓶子就炸开了。
    三爷眯着眼掐起剑气像那瓶中的液体甩去,但是那剑气只能裹住一滴而已,还有一滴还是落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的,它落下来时,地上正好爬来了一只地鼠。
    那地鼠沾染了那一滴液体之后,顿时就异变从生。
    而也就是近乎同时,麻子将贾堃的事儿先搁置一旁,被那四娘押着去找老监事。就在路上,他还在检查着自己的那一瓶宝贝。
    但这一检查他面色就变了:“坏了,少了两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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