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到来,还真是给了白鹤染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二人跪在白鹤染面前,齐齐叫了一声:“主子。”白鹤染的笑容终于蔓延开来。
    “你们回来啦!比我想像中要快不少。”她亲手将面前二人扶起,再瞅瞅这两位,恩,江湖野性少了许多,眼神里添了稳重,和一种呼之欲出的责任感。
    这二位不是别人,正是被白鹤染从痨病村里收服,然后送到阎王殿的暗哨营去训练的江湖高手,四皇子的师妹冬天雪,以及不老天圣花飞花。
    阎王殿的训练让他们体验到了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生活,在那里,没有个人主义,没有江湖规矩,没有帮派师门,也没有快意恩仇。有的只是严明的纪律,系统的训练,天赋的发掘和培养,以及对于“忠诚”二字的三令五申。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这些东西他们其实是很抵触的,虽然有很跟随了白鹤染在先,可阎王殿的气氛依然让冬天雪和花飞花很难适应。不说别的,就说他们从前身在江湖,独来独往习惯了,就算是也有许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是短暂行为,或是为了一次武林大会,也或是为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更多时候他们喜欢独来独往,所以江湖中会有许多独行侠。
    当然,独行侠奇遇也多,总能听说江湖传闻,某某某在某个山洞里得到了武功秘籍,但却甚少听说某某某个团体在某个山洞里得到武功秘籍。
    如此便造就了江湖中人越来越喜欢独行的这个习惯,所以,当冬天雪和花飞花进了阎王殿之后,他二人突然发现这里的生活简直比痨病村这几年还不如。
    用花飞花的话说,就是不如死了算了,破规矩那么多,还要跟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生活,甚至睡觉都要在一块儿,这根本不符合他不老天圣的性格。
    然而,阎王殿很快就给他上了一课,主题就是:抛弃从前,忘记过往。
    对于阎王殿来说,一进入这里,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天王老子也好,街头要饭的也行,总之一进入这里,所有人的身份就都是平等的。人们要在平等的条件下接受统一的培训,当然这个培训也有一个很重要的洗脑环节。很重要,相当重要!
    阎王殿的暗哨营是干什么的?那是天下暗哨的祖宗,是天下暗哨最正统的传承所在。招牌已经立在那里,所以他们对暗哨的培养一切都在围绕着一个宗旨,那就是:不能砸了招牌。
    有这么个前题立在那儿,洗脑那就是必须的。
    因为暗哨最首要的一点是什么?那就是忠诚,绝对的忠诚。
    所以阎王殿的洗脑从始至终都是围绕着忠诚来进行的。
    冬天雪花飞花二人自认为意志坚定,而且是半路出家,不像其它暗哨都是从小培养。他俩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已经有明断是非的能力,不是你整天跟我说忠诚,我就真的能把你说的当真理的。你说你的,我听我的,但我该怎么做还是有我自己的一套标准。
    然而,这种自信连十天都没建立住,在第八天头上,防线就全然崩溃,完全认同了阎王殿的观点。不但认同,而且还颇为自己从前的混沌人生而感到遗憾,也为自己走了偏路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特别是一想到自己的命都是白鹤染给的,就更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救命之恩,就得用命来报,什么暗哨,他们的目标就是成为白鹤染身边的死士,时刻为主子准备着送命的。
    当然,除了洗脑,阎王殿给予他们的真本事才是更多,而后来花飞花也明白了,语言的洗脑都是苍白的,用技能洗脑才是最牛逼的。
    说一百句废话,也没有教给一样正本事来得管用。他就是被阎王殿的真本事深深地打动了,彻底地折服了,因为他在那里学到了太多江湖上学不到的东西,也遇着了江湖上难遇见的高手。一身本就不俗的武功,在短短数月间有了质的飞跃,以至于在他离开暗哨营时,他觉得他都有信心去挑战武林盟主。
    当然,那只是一个比喻,如今的花飞花已经看不上武林盟主了。他的眼界已经从江湖上升到皇族权贵,从今往后他要接触的人,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些江湖大侠了。
    白鹤染已经坐回椅子里,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不住地点头,“看来阎王殿的日子有些难过,你俩都瘦了。冬天雪,你还黑了。”
    冬天雪摸摸自己的脸,笑了起来,“其实这才是正常的肤色,头几年在痨病村里闷着,有时候在屋子里一坐就是好几天都不出门,晒不到太阳,自然就会显得苍白。现在好,九殿下说这样才有个人样儿,比原来好看。”
    花飞花也不好意思地扯扯自己的衣裳,“我也不是瘦,我以前就这样,之前胖了也是在痨病村里养的,属于虚胖。现在正常了,不虚胖了,动作也更加灵活。”
    两人的精神面貌非常好,人也比刚从痨病村里出来时更有朝气,而且态度十分积极,看向白鹤染的目光都不是从前那种懒散模样,而是带着一种对新生活的向往。
    哪怕他们还不知道主子会把什么差事派给他们,但阎王殿的规矩就是,只要是主子分配的任务,哪怕是让他们上街去要饭,他们也必须把这个饭给要好了。
    所以两人现在不“挑食”,只是希望能有个事做,如此才能更快地融入到白鹤染身边。
    白鹤染对于他们的心意也猜到几分,但却并不急着分配任务,而是先告诉花飞花:“你的家底我已经让默语全部取出,东西折成了银两,暂时在我这里存放。我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我并不打算将这笔财富完全占有。谁的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从前虽干过打家劫舍的买卖,但是我也着人查过,被你选中下手的人家,无一不是作恶多端,哪一个也不冤枉。”
    花飞花兴奋地点头,“没错没错,主人您真是太了解属下了。”
    冬天雪白了他一眼,想呛白几句,到底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毕竟她知道,白鹤染查的都是对的,花飞花是个有原则的不老天圣。
    “所以那笔钱财我吞不得,也吞不下。我只取五成,用在天赐书院和医馆,剩下的归还于你,毕竟你也是要生活的。”
    花飞花一愣,“我?要生活?呃,主子,是不是暗哨都是一锤子买卖,就是主子给了阎王殿一笔银子之后,以后就不用给我们发工钱了?”这花飞花是个童子模样,说起话来即便故作老成,可是外表看起来依然是虎头虎脑的样子。
    此时花飞花一脸认真地歪着头发问,白鹤染直接就听笑了,连迎春和默语都笑了,默语一边笑一边告诉他:“别把我家小姐想得那样小气,小姐不但给咱们工钱,而且给得还不少。除了每月的例银之外,逢年过节还会有赏,赏的可不都是银子,会有不少好东西。”
    默语想起前两日白鹤染闲着无事翻箱子,随手给了她一枚水晶发簪,可是把她欣喜够呛。原本想每天都戴在头上,可是又怕不小心碰坏了,毕竟水晶易碎,不像金银那么好养活,于是干脆收在盒子里,每晚睡觉都放在枕头边儿。
    她想告诉花飞花,炫耀一番,可随即想到花飞花之前的身家可谓万贯,那些宝库可是她亲自去取来的,里头的好东西琳琅满目,于是显摆的心思瞬间就消沉了去。
    不过她还是郑重地告诉花飞花:“你从来抢来的那些东西固然是好,但是那跟得到主子赏是不一样的感受。得赏是因为主子觉得你好,觉得你得用,这个赏赐是有意义的。可是你抢来的那些东西有什么意义?没错你是劫富,但是你没济贫呀!光劫富不济贫,那你就跟强盗没什么区别,不但没有正义感,而且还要终日面对各方势力的报复和追杀。所以你想想,你从前来得的那些东西烫不烫手?从今往后光明正大拿主子的赏畅,开不开心?”
    冬天雪也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理,我当初就是接了追杀你的任务,才被你过了病气的。你仗着自己一身武功高强,又仗着自己是个童子模样许多人对你不设防备,劫起富来屡屡得手。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至少你在我的追杀下就逃无可逃,最终还是被人追进了痨病村。花飞花,好好想想吧,以前过的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如今才是光明正道。”
    花飞花还真是很认真地思考起来,不一会儿就目中清明:“没错,你们说得对,从前是我糊涂了。不过主子要把银子还我一半这个事就不必了,我反正是要跟着主子混日子的,主子还给开工钱,还管饭吃,那我要银子也没地方花,不如就捐了吧!”他笑嘻嘻地挠头,“都捐给天赐镇吧,我在那里住了几年,对那地方和那地方的人都有了感情,就送给他们重建家园,如果能有余份儿的,我就也在镇上买个宅子,算是安了家!”
    花飞花此言一出,到是说得冬天雪和默语也是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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