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的问题在于,“演的还达不到我的要求。”郑克峰拿笔敲打着故事板,对着场景里的演员摇头道,“你们以前的导演要求都太低,在我这儿是不可能过关的!”
    郑导和王导不愧是师生,喜欢下戏后抓着演员谈心,争取把问题提前解决,以便于第二天站到镜头前就是最佳状态。秦拓作为领衔主演之一,自然经常被抓着谈心。有时候王思过来,还要和他聊聊天。
    这导致他和曲思朗两个人每天晚上的聊天急剧缩减,根本聊不到几句。曲思朗再次感慨,工作果然是恋爱的敌人,难怪方亚说工作多好,谈什么恋爱。
    秦拓听到他这句话,对着电视视频那面的他笑道:“那我怎么办?我这是要失恋吗?你是准备甩了我,追随方哥的步伐吗?”
    曲思朗得意地笑:“那你怕不怕?”
    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怕,怕死了。”秦拓却又想了想,又郑重地说,“我是不是现在就应该考虑一下对策?”
    曲思朗正躺在他的四柱床上,举着手机笑个不停。他笑了一会儿道:“那我给你想个办法?”
    他怎么那么容易就如此开心?秦拓微微笑了一下,用诱哄的声音问道:“那我得洗耳恭听,看看咱们小曲总能给我想个什么好办法。”
    电流传来的声音已经有点失真,画面还会延迟,但曲思朗想,秦拓的声音就好像砂糖一样,甜到他心底。他翻个身,软声说:“比如,你可以每天给我写一首情诗,抄一首别人的也行。或者也可以送花,看上去有点老套,但我喜欢花草植物呀。当然,等你回来的时候,”他笑嘻嘻地低声道,“也可以送一声曲子,邀请我跳个舞呀。”
    听他计划如此简单,根本不用费太多心力,但他说起来却如此美好,秦拓就都不下放下电话。可看着屏幕那面他的笑容,再看看屏幕上方的时间,不由心中叹气,时间真的不够。曲思朗确实应该睡觉了,他哄着他道:“那我先给你唱个催眠曲?”
    秦拓唱歌也就是标准水平,比ktv效果好一点,但是他哼着催眠曲的时候,曲思朗却抱着手机,满足地准备睡去。
    第二天早晨定妆时,秦拓问小北道:“有没有办法联络到我们公司周边的花店?”
    不会吧?这么老套的手段?小北沉默地看他,但还是点点头:“有,我有存他们的电话。”
    秦拓松口气般点点头:“那太好了。”
    曲思朗当天下午开始,每天都会收到一枝玫瑰花,尽管只有一枝,但天天都有,而且每天都会按照要求,附上一张机打的小纸条,上面是一首名人情诗。
    他拿着玫瑰坐在办公桌前,转着他的椅子,笑得直不起腰,让下面的助理以为自己的老板魔怔了。但曲思朗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凑到玫瑰前,尽管大棚种植玫瑰没有那么重的香味,但清淡的花香还是让他又忍不住对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傻乐了一会儿
    将情诗的小抄压进一个小本子中,曲思朗想:下班后得去定个花瓶,还有,再定一个复古相册把小抄贴起来。将花束暂时安放到一个玻璃花瓶里,曲思朗盯着娇嫩的花朵,慢慢地就收了笑,低低地叹了声气。
    第90章 第九十章
    《长逝》开拍一个多月后,终于开放记者采访与探班,曲思朗趁机也跑去探了个班。这次初探班不止有记者来,还有各家的粉丝。
    自《麦田人家》送审以来,宣传也逐渐铺开,再加上《止戈》开拍前那一次舆论仗,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他。
    曲思朗到达的时候,就看到有人给秦拓送手工的曲奇。贵重的物品演员一般都不会收,粉丝们也知道这个规则,送的都是些手工制品或者小玩意儿。
    手工的东西说不定更费时费力,也费心。他站着不远处,看着秦拓和粉丝们合了他影,挥挥告别,踏入片场,也忙赶了过去。
    他们俩就像不经意地汇合,一同向导演那边走去。秦拓的僧袍宽下,盖住了两人靠近时,勾住他手指的小动作。曲思朗看着步履笔直,却抿着唇,心里快要笑开花。
    就算见着了,戏还是要继续拍,记者过来探班就是想看他们怎么拍,好为他们宣传。
    郑导对着监视器看了一会儿,冲着秦拓说:“今天这种感觉很,”他说着皱了下眉,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虽然秦拓演的也非常到位,但总觉得那种情绪也太勾人了。
    不过是对公主讲段经,能不能稳重点?她已经爱上你了,你就不要再勾她了。
    郑克峰想了想道:“虽然很温情,但现在你还没有爱上公主,能不能再纯粹点?就是把你的那种情绪都用在佛经上,不要感觉像是你已经对公主藏有私情了,懂吗?”
    秦拓飞快地瞟了曲思朗一眼,看他正在偷笑,只能乖乖地道:“懂。”
    这次就好多了,郑克峰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秦拓拾起一朵花放在公主面前,讲万相虚妄。公主却不管是否虚妄,这位师父拾花的温柔,已经扎入她的心中,让她心生爱意,由爱生欲,由爱生怖,哪还管世间万物,最终会化为虚无。
    讲完法的和尚起身合什施礼,微退几步转身离去,看似无情的背影,却在公主心中化为多情的印记,刻在心上。
    正是二八年华的公主怀着期待的惆怅与甜蜜的忧伤,驻足而望,心里算着,下一次见到这位觉圆师父,又是何时。
    后期的时候会在这里加上风吹落花的模样,此时只能先在地上铺了装饰花瓣,由风机将公主和觉圆师父的衣服吹起来。公主微微扶了一起风吹到的鬓发,露出一丝羞涩又势在必得的笑容。
    尽管知道后期剪辑的时候会非常唯美,但看着两人站在原地不动,而摄像机在定好的轨道上转来转去的模样,曲思朗就觉得,看完现场,再看成片,总觉得看的不是一部戏。
    他想着,偷偷拿出手机,对着秦拓在宫殿门口的背影拍了好几张。一地落花(虽然都是假的)上站的无情的多情僧,分外迷人。
    好像头发剃完了以后,后脑勺上长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眼睛,等晚上下了戏,秦拓一回房间就问他:“下午偷拍的挺开心?”
    曲思朗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抬头看向天花板:“你说什么,我不懂啊?”
    秦拓搂住他的腰,从他衣服里摸手机,他便捂着兜就不让他拿到,秦拓便挠他痒痒,他被压到床边笑得喘不过气来,偏还要抢手机。
    看他笑的有点缺氧,秦拓便也住了手。曲思朗又笑了一会儿才止住,像赌气又像撒娇:“就不给你看!”
    听他孩子气的话语笑,秦拓着看他。因为笑的太过,曲思朗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床头灯照下让面色软嫩,秦拓不由慢慢俯下身,亲了上去。
    他见到曲思朗的时候就想这么做,郑导说他演的有点过的时候,他对着拾起的花,看着那花瓣上的一点颜色,想的却是曲思朗的唇。
    他曾对相思不以为然,现代通讯如此发达,总有办法可以一解思念。但分开一段时间突然再见时,他才发现,情到深处思念根本躲不过去。他没有感觉,只不过是因为被压在了许多事情,当那些障碍物挪开后,这种感情才突然跳上心头,撒起欢来,根本压不下去。
    曲思朗被他亲的有点气喘,他刚才笑了好一会儿,本就有点缺氧,这会儿根本挡不住秦拓如此热情的吻。他一边困难地回应,一边有点惊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动情的秦拓。
    从他们确定关系那天晚上,他就发现秦拓有个坏毛病,特别能忍得住,他似乎更喜欢慢慢积累,今天就让人有点不可思议了。虽然他也挺想的,但这样的秦拓还是让他非常好奇。
    他微微推拒了一下,等秦拓放开他,才轻道:“有点晕。”
    秦拓轻笑:“你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是,“有点不适应。”曲思朗眼睛泛着水意,声音有点飘。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牵魂挂肚许久,此时见到才会控制不住。
    既然控制不住,就不控制了吧。
    不控制的结果就是,秦拓第二天按下闹钟起来了,曲思朗却难得地爬不起床。他用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嘀咕着暴君,独断专行,惨无人道!
    秦拓系好衣服,摸摸脖子后面的抓痕,觉得这个位置应该露不出来,才又弯腰把被子拉开一点:“别蒙着头,空气不好。”说着,看曲思朗红艳的唇,满意地又亲了亲,“我去上工啦,你多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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