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玟清低头一看,渊重华竟伸手在她腰上握着,仿佛要行那事儿似的。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这时候还有兴致了?”师玟清简直觉得自己怒发冲冠,用了用力就想挣脱渊重华的手。
    渊重华耐着性子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微微,你看看先......”
    他鲜少有这样底气不足的时候,师玟清也觉得新奇,便压下自己心里头的怒气,说道:“我瞧瞧你这是为了什么。”
    结果她低头仔细一看,脸色就变得一脸莫名其妙。
    渊重华也并不多说,他只是将自己的手拿了起来,又贴了下去,又拿了起来,又提了下去,反反复复好几次。
    “竟然是你?!渊、重、华!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个梦里头还兽性大发之人,还会记得将我身上衣服穿回去!”师玟清想想自己与渊重华竟然在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一地的地毯之上浑然忘了春秋几月,究竟干那事儿去了,她简直就想再一次昏厥过去。
    渊重华也觉得应该是没有人能做这样的事情的,他仔细地在这副玉白的身子上逡巡着,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果然,这身身上的痕迹,全是他自己所熟悉的。
    红印,红痕,红肿,还有微微的抓痕,都是他的手笔——昔日的佛子大人,如今的大云摄政王对自己的手笔还是十分熟悉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见师玟清这样生气地骂他,渊重华心里也只有歉疚——他自己是当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事情的,脸上一下子就带了笑,将生气非常满脸怒火气鼓鼓的小娇妻搂到自己怀里,“兴许是那酒原本就不好,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微微莫要气么......”
    结果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师玟清就一下子起身,一下子将他的身上衣裳给解开了。
    这下可了不得,师玟清脸上的神色也呆住了。
    原因无他,渊重华的身上同样都是各色的痕迹,无一例外都是师玟清寻常会弄着的,她自己心里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怎么会连自己的本事都认不出来,一下子自己的神色也僵了。
    渊重华不敢笑她,只好一脸呆滞几乎快要晕过去的小摄政王抱到自己怀里来:“微微好啦,兴许是我俩兴致来了,于是做了也就做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师玟清十分颓废地往他身上一倒,一副“不要同我说话”“我快要自闭了”“为什么我会做这样事情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不相信是我自己”“好难过啊,真的是我吗”“什么鬼,我昏过去了之后当真会做这些了不得事情么?”“我的天啊,原来我是这样狂野的吗?”“我究竟做了什么啊,没脸见人了”“我真的好难过,究竟是为什么要让我遭遇这一切啊”“那究竟是什么酒,竟然还会让人这样毫无印象地做这样羞耻的事情”“那个要算计我和重华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看我与重华颠鸾倒凤一场吧”“我的天真的想不通想不明白”的种种复杂神情,一脸的难过伤怀。
    渊重华可以理解师玟清心中的那种崩溃,毕竟这样感觉,他刚刚才在自己身上刚刚经历过了一遍,心里头是什么了解的。
    于是二人什么也没有说,各自穿好了自己方才身上的衣裳,无奈又无语地抱在了一处,脸上多有伤怀感慨之色。
    究竟是谁做这样简直就是没品的事情啊!
    原本两人还想就这件事情好好的说上一二,结果不知是不是那酒的后劲袭了上来了,两人又是一脸的困倦,脑中也是如同浆糊一般,什么也想不明白,后来结果就睡了过去,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更夸张的是一贯起得比师玟清与渊重华要早的魏慎和慕枫比他们起的更晚,两人脸上的神色也和昨日的渊重华师玟清一般的生无可恋,师玟清与渊重华看了他们一眼,估摸着这两位也是遭遇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事情,这才觉得自己心里头好受一些了——当然,仅仅就是好受一些了,这自己昏睡之中将自己喜欢的人这般这般那般那般原本十件很快乐的事情,怎么着也不至于此啊,可是若是想一想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暗中默默盯着,谁心里也难以觉得痛快松快起来啊喂!
    师玟清与渊重华,还有魏慎与慕枫都极其有默契地在酒楼里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将彼此心里头的诡异与怀疑,还有难过与自闭之情,还有一头雾水与难为情都好好处理之后,便说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不过师玟清好歹还记得自己与渊重华来这里,本就是为了给阿雪将要出生的孩儿求几个好好的护身符一同带过北疆去,这般想着两人心里头也觉得松快一些了。
    反正那个背后之人也没有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后果,这人也确实和鬼一般,一下子就人间蒸发了,师玟清与渊重华干脆也不再想了。
    两人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师玟清戴上了帷帽,做了女郎打扮,就仿佛是一对寻常人家里普通平凡的小夫妻一般,缓缓地就去了求签的地方。
    那时候风光正好,渊重华觉得师玟清一如既往地好看。
    两人一同为阿雪的孩子求了几个护身符,渊重华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自己又多要了两个,偷偷地藏在自己怀里,被师玟清看了个正着。
    师玟清当然要问问自己的“气管炎”夫君君,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背着她多要两个护身符,是不是在外头有了别的漂亮小姑娘,还珠胎暗结了。
    不过她显然是在开玩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显然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嘴上说一说,打趣打趣自家的小郎君罢了。
    渊重华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啊娘子,我在外头喜欢了一个男人,她比我生的俊俏多了,一双眼睛简直要了我的命去,如今她肚子里也有了我的孩儿,是两个可爱的小姑娘。我如今只想将我的心我的魂儿还有我这浑身的一切都赠与那个男人,娘子,你就不要强留我了,咱们这版是没有好结果的,娘子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还不如放我归去,让我与那个好看的男人双宿双息,娘子意下如何?”
    师玟清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满嘴说的这些贫嘴话是在说自己罢了,一口一个娘子原本就说的她满脸难以抑制的笑意,这会儿又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将师玟清说的脸都红了,惹不住斜瞥了他一眼,啐道:“你个不要脸的,这世上除了我还会看上你,谁还会看上你?你还要去与她双宿双息,我倒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小狐狸精,竟然喜欢你这么个不要脸的混东西,又就近更是生的多好看,竟能将我的男人都勾引过去了?究竟是个什么妖怪变得,将我的男人都勾引走了就罢了,竟然肚子里还有了小妖怪,这还是个什么男人?”
    渊重华果然就戏精上身似的,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是,你没有见过我那男人,当真是生的好看,一双碧眼简直在其中装着这天下最靓的星星,一笑起来便满是笑意,当真是能叫我的魂都掉在里头酥了。我看着她那双碧眼啊,就觉得这天下什么好的都不及她好,我就想将这天下的宝物都搜罗起来送给她——娘子,你是不晓得我有多喜欢她。她生的高挑可爱,肤白赛雪,一双眼睛美的惊心动魄也就罢了,身影又修长如玉,往那儿一站,便仿佛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竹子似的,你都不知道,她美的仿佛风景一般,就站在街上,那对她芳心暗许的小姑娘和小郎君就多的仿佛过江之鲫似的,就等着她回眸一笑呢。”
    师玟清知道他说的自己,可是见他越说越离谱,简直说的自己仿佛天上仅有地下绝无一般的仙女儿似的,脸果然不争气地红了,忍不住就去推他:“你这说的什么东西,羞不羞燥不燥啊!我都觉得你说的过分,我都替你脸红呢!”
    渊重华便故意做出一份情深似海的模样:“那是你没有见过罢了,她是那样优秀的小郎君,也难怪旁人看了他都喜欢,我看了也一样喜欢!你可知道我这心里,对她的喜爱就仿佛滔滔江水一般,就算是天崩地裂,我都要与她在一块儿!娘子,你就莫要在阻拦我了!这世上,我只有与她在一块儿才能有幸福,娘子你又何必强迫你我呢?我这一辈子见过他了,就知道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烟火的,你可明白?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你可明白?”
    这可太直白了,师玟清从没听过渊重华说这些肉麻的东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了,嘴上还要遮掩,还要推脱道:“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可听不懂,我也听不明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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