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惜月就是心软,这么快就原谅他了?孤还想弄个比武招亲,这个下面还有什么好戏看嘛。”月清扬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双手托腮,唉声叹气。
    “皇上,公主和王爷亦是不容易,开始的时候误会重重,后来才两情相悦,皇上又何必叹息?”花明珠端坐在他的对面,软语温言。
    最近,花明月和江陵夜重归于好,两个人日日形影不离,而且想亲昵的时候,也丝毫不避讳,弄的她每次看见他们俩深情款款的样子,都闹个大红脸。别的地方无处可去,干脆就躲进宫来,拉着月清扬聊天儿。
    这月清扬正无聊呢,政治清明,没什么破事儿。这花明珠自从被他抓住一次长聊后,顿时让他如获至宝!
    原来这花明珠,不仅琴谈的好,诗词歌赋亦是精通。对于一般曲子,只要君莫寒讲得出来,她略一思索,便可弹奏出来,甚至还可以随着曲子翩翩起舞。这天赋,她自个儿以前都不曾发现呢。
    “惜月不管怎么说,也是孤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孤费了这么大劲儿,方才寻得她回来,又岂能让她受外人一点欺负?”月清扬说道。
    “呵呵也是。”花明珠心中暗道,这鬼话说的,跟真的似的。自个儿想整江陵夜,嘴上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不过她有一事不明,就是为何皇上会说白皇后已薨?
    “白皇后……她已经嫁做花家媳妇,孤只好当她已薨了!”月清扬看向远处,说道:“这是你心中一直所猜疑的吧?”
    花明珠一惊,点头道:“是!”
    心中却是萧然瑟缩。那位沉默寡言的二姨娘,不争不抢,总是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几乎不出来的二姨娘,原来还有这么个身份啊!
    公主府。
    花明月一身便装,拉着江陵夜的手:“王爷,今日随我去白府拜会外公吧?”
    “好!不过明月,明日我就要回去了。凌亦封带领的大军,不知是否能突围,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前线不知如何!”
    江陵夜其实一直都想早日回去,可是在没得到花明月的原谅之前,他无法舍弃她。如果这一刻,他走了,怕是下辈子她也不会原谅他。
    花明月笑道:“王爷,你尽管放心。在那日从金銮殿回来之日,皇上已经派兵去支援华夏了。现在呀,说不定已经打的赤离抱头鼠窜了!”
    “啊?真的?”江陵夜瞪大了眼睛,却是想不到啊,月清扬在涮完自己后,还会好心派兵救援华夏!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明月,今日我不能陪你去拜访外公了。我必须立刻回去!给我一匹快马!等我处理好事情,再来接你回去!”
    “就这么急?”
    “十万火急!两军交锋,主帅不在,这是大忌!使者来搬援兵,援兵至而使者没有回去,更是大忌中的大忌!”江陵夜急道。
    他真的是大意了!这是在拿华夏几十万士兵的命来赌啊!
    花明月咂摸出味儿来了,脸色立变:“来人,把府中最快的骏马给王爷牵来!”
    “是!”
    下人答应了一声,很快就牵来了一匹骏马。江陵夜飞身上马,一路飞驰而去。
    花明月愣愣的站了一会,屏幽伸头缩脑的走了过来,跺脚道:“小姐,王爷就这么走了?”
    “怎么?舍不得?是不是心里不想王爷走呀!”花明月打趣道。
    “小姐!您又打趣奴婢!这等打趣,奴婢们万受不起!奴婢心中眼中只有小姐,王爷就算是姑爷,可是那也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如若王爷娶的不是小姐,和奴婢又有什么相干!”
    花明月本是随口一句玩笑,却不曾想遭到俏丫头的这一通话,不由细细打量一番屏幽,只见小丫头圆瞪两眼,俏脸通红。
    忽然想起在同仁客栈,屏幽和凌亦封的神态,心中有数,看来,这小丫头是动了春心,但是不是在自家姑爷身上,难怪努力撇清关系呢。
    笑道:“难道你就不想问问凌将军的情况?”
    “凌将军?凌大哥什么时候已经被封为将军了么?”屏幽惊喜道。
    花明月摇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忘记问了。不过凌兄确实为大将之才,想必王爷亦会请皇上封赏他的!”
    “嗯!一定会的。”屏幽开心的说道。
    看看她那开心的样子,花明月发了会呆。不知道他这一回去,会遇到何种情况?她现在有了身孕,如果回去华夏,还不如先呆在这里,等生下孩子再回去比较好。
    一想起江陵萧的神情,她的心中,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这个人,绝对是她不喜欢的角色。
    “屏幽,备轿!我要去拜访外公!”
    “是!”
    很快,一切都准备停当。花明月轻装简从,除了屏幽弄影和府中几个小厮外,再无他人。一行人,朝白府行去。
    途经一个一家绸缎铺,看见门牌上气派的“白氏”标记,花明月心中一涩,也许,这就是外公的产业呢。要不,为何她一看见这个标价,就觉得如此亲切?
    “快点让你们家掌柜的滚出来!老子花了大价钱,就给老子弄出这么个烂货?老子要是不砸了你这绸缎铺,老子就不是牛三!”
    忽然,绸缎铺门口一个高声嚷嚷的嗓音,吸引了花明月的眼球。
    难道有人要闹事?
    哎呀,这个热闹不可不看。
    绸缎铺门口立刻围了很多人,个个伸长了脖子。看来,爱看热闹不仅仅是华夏人的习惯,月夕亦是如此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急急从绸缎铺门口走出,对着牛三问道:“牛三,你又闹腾什么?”
    “闹腾?老子还要打你了!你看看这匹绸缎,你们说是上好的苏锦,可为何我花高价钱买回去,裁缝说这根本不是苏锦,而是仿制的!”
    那个掌柜的拿过他手里的绸缎,仔细看了一眼,说道:“这匹布料,根本不是本店所卖,休要再次胡缠!”
    “你再说一遍?你敢说这货不是你们店的!”那牛三举起小簸箕般的拳头,举拳就朝掌柜的头上招呼。
    掌柜的头一侧,那拳头正砸鼻梁上,鼻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你怎么动手打人?”掌柜的气的浑身乱颤,手指着他就是说不出话来。
    “打你!老子还要砸了你这铺子!让你卖假货给老子!”牛三得理不饶人,依然举着拳头朝掌柜的身上招呼。
    一大群泼皮举着棍棒朝这边走过来,其中一名一棍就把白记绸缎铺的照片给砸了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从店铺里冲出一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伙计。
    “白老头,你终于出来啦!老子还认为你已经归西了!哈哈……白老头,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死守着这份家业干什么?干干脆脆的认了老子当干儿子,等你死了老子好给你披麻戴孝送终!”
    牛三一把松开掌柜的,恬不知耻的说道。
    老老太爷轻蔑的看了牛三一眼:“好个无耻狂徒!居然算计老夫的家产?你也不看看你是何人?也配站在这里跟老夫说话?”
    “呸!白老头,你现在无依无靠一个孤老头子,死了家财也是白白便宜别人,还没个名姓!倘若认了我牛三,老子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别给脸不要脸,在这根老子横!老子既然敢把你的牌匾给砸了,老子就有本事把你个白老头弄个半死!”
    牛三恶狠狠的说道。他本是这街上的一个恶霸,打白家的财产的主意已经很久了。无奈白老太爷深居简出,身边又老是带着很多随从,一直没有机会得手。这不好不容易逮住白老太爷出门,没带随从,哪有不抓紧上前的道理?
    “哦,不知你想要老夫怎么做?”白老太爷冷冷的问道。
    “诺,也是简单!这是一张字据,只要你签了名,就什么事都完了。”牛三自怀中掏出一个字据,递给白老太爷。
    “白自认牛三为义子,牛三负责白的养老送终等事宜,白所有家产都归牛三所有!”白老太爷看完,一把撕碎这字据,摔到牛三脸上:“就你一泼皮无赖,居然也敢打白家的主意!真是该死!”
    牛三一见字据被撕,气个半死,大骂道:“好你个老匹夫,。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骂完上前揪住白老太爷就要打。
    “慢着!”一声清脆的女声,让牛三顿住了手。要知道,在这街上,他时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平时欺负人的时候又有谁敢多眦一下牙?是以周围百姓虽然指指点点的说他的不是,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是哪个多管闲事的管大爷闲事?活的不耐烦了?”牛三看着一乘小轿抬至面前,接着就是两个天仙般的俏丫鬟,打开轿帘,搀扶出一位神仙姐姐。
    花明月那雍容华贵的样子,顿时让牛三看直了眼。
    哈喇子流下来半天,方才腆着脸笑道:“哪里来的小娘子?是不是也看中大爷我的威风了?”
    话音刚落,花明月朝白老太爷面前一站,然后冷冷的说道:“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不知死活横行霸道的东西!”
    小厮们立刻上前,对着牛三就是一顿好打!公主府中所配人手,皆为月清扬亲自挑选的人,身手岂能弱?不一会儿,直打的那牛三,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其他泼皮恶棍们一见不好,丢了棍子立刻就四散而逃。谁敢拿命开玩笑?也有那胆子大的,偷偷缩于人群中,伸头看看,这个女子为何方神圣!要知道,牛三乃是这京中贵官顾命大臣牛得草的远房侄子。这也是能横行霸道的原因。
    “你……你究竟是谁!告诉老子!”牛三趴在地上,犹自不服气。
    花明月冷笑一声,道:“你给本宫听好了!本宫乃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惜月公主!亦是这位白老太爷的外孙女!如想报仇,尽管到公主府去找本宫!”
    “啊?”牛三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挣扎着爬起,一个头重重磕下:“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往公主殿下恕罪!”
    花明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还不快滚!”
    “是,多谢公主殿下饶小的不死!”牛三本认为得罪了公主必然是死罪,却不料她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不禁喜出望外。记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几个泼皮连忙抬起他急急逃了。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周围的老百姓一看见牛三跑的那身影,个个都觉得出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惜月公主呀!
    “大家都起来吧。”花明月本来只想低调进行,谁知道竟然遇到这事。当下缓缓跪下,朝白老太爷行了个礼:“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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