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暗卫们寻着踪迹追到巷子口时,只看到一具尸体。
    暗四沉着脸,上前,伸出手指置于探子的脖颈处,然后摇头,“死了。”
    暗五观察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探子身上明显的三处伤口。
    “临死前应该是被折磨过,接受了拷问——致命伤是胸前的这一剑,杀人者是一名用剑高手,出手快准狠,干净利落,像是正规杀手的手法。血迹还没干,所以人应该死了没多久。人也应该还没走远,要不要追?”暗五条理清晰地分析着,最后手指捻起地面上的血迹,询问暗四的意见。
    暗四沉默一瞬,手杵着剑撑着地,蹲着身子,转过身,却看向巷子这条路上不明显的脚印……
    “这里,还有一名少年或老者的脚印,不止一个人。”他以手当量尺比对了下,“这人脚印印记最深,应该不会武功,但他站在最前面,其余脚印很浅几乎看不见,但都站在身后……这说明了什么?”
    暗五皱眉,却是摇头,“不知道。”
    “说明,他是这伙人的头目,但除了他,他人数众多的同伙,武功都不低。”暗四冷静地抿了下唇角,如是分析道来。
    在暗五和其余几名暗卫疑惑和沉思之际,他起身,隆起眉峰,看向巷子唯一出路,“对方既然能赶在我们前面行动,必然有备而来,对方身份不明不说,敌在暗我在明,贸然追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听了暗四这话,暗五挠了挠头,苦恼地看着死透了的探子,“那眼下该如何?回去怎么交差……”
    主子要的可是这探子的人,现在只剩个尸体……
    “将尸体带回去,清理干净现场。”暗四一锤定音,指挥着兄弟们,如是吩咐道。
    “是!”
    于是有人清理地面上的血迹痕迹,另外有两人架着探子的尸体。
    “死了?”容珏眉梢微抬,看着单膝跪地向他汇报着追查探子的暗四等人,语气凉了下来,“谁干的?”
    他一问,暗卫等人便羞愧地垂了头,暗四抿紧唇线,面色沉重地摇头,“属下无能,并未查出凶手……”
    说着,他硬着头皮将能推断出的不会错的内容汇报了一遍。
    “有意思了。”容珏眉心微微蹙了一瞬,才慢慢舒展开来,他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心底却不似面上这般的平静冷淡。
    拷问,杀人,灭口。
    显然这个人和探子是敌对面,但是不代表,与他丞相府就是一体。
    那么,第三股势力出现了。
    很好,你们一直躲藏这么深,终于,是要向我宣战了?容珏抬手,五指张开,摊在自己眼前,神色冷峭,唇角邪魅地上翘。
    “主子,那接下来该如何?”暗四微抬了下眸,见容珏这副神态,便心里安定了些,看来这件事也是主子意料中的。
    容珏缓缓摇头,“什么也不做。”就等着,躲藏的老鼠自己出来。
    “是。”
    “下去吧。”看了眼天色,想着前厅那女人应该和她的好师姐师兄师父聊得差不多了,容珏起身,手背在身后,朝前厅走去。
    ……
    汝阳王府。
    木悠然手里握着红线一段,另一端系在汝阳王妃的手腕上,她隔着纱帐,指尖轻轻捻着这端,面上神色严谨严肃。
    屋外,汝阳王坐立难安地双手摩挲着膝盖,他旁边坐着的姜琳琅,却很是淡定地给他时不时添下茶水。
    见他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来,不禁轻声安抚,“王爷无须太担心,我师姐的医术一向卓绝,她若是治不了,早就说了。”
    不会到现在还在号脉。
    对于木悠然的医术,姜琳琅还是很有信心的。
    汝阳王闻言重重叹了声,鬓角的花白使得他像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他并未因为姜琳琅的安抚而放下心来。
    但是双手却停下了小动作,端起茶杯便是一口咕噜地饮下,试图减轻些他心里的担心和压力。
    “但愿神医可以治好她。”说完,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珠帘,看着那个笔直不动的背影,视线越过,看向靠坐在床上的汝阳王妃。
    语气里带着无比期冀又忐忑紧张的情绪。
    姜琳琅不禁无声地叹了下,心知自己的劝慰是不管用的,只能等师姐出来了。
    汝阳王妃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大夫看了不少,汝阳王心系妻子的身体,却又次次失望,这回哪怕他也知道姜琳琅请来的神医不一般。但对方毕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瞧着并不像是医术高超的样子。
    是以,担心半点不曾减少。但碍于姜琳琅的一片好心,他才不表现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须臾,木悠然起身,收了线,转身掀了帘子出来。
    汝阳王立即站起来,姜琳琅站起,忙上前。
    “师姐,怎么样?”
    “怎么样了,木姑娘?”
    望着眼前一老一少两张期待紧张的脸,木悠然面色淡然,只摆摆手。
    汝阳王的神色瞬间失落下去,眼神都黯淡了下来,难道还是不行吗……
    但是木悠然却接着那个手势后,淡定地道,“这点小病,并不难治。”
    “真的吗!”汝阳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了,看了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大夫,御医都看过了,可是从没有说过,这是小病!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是不是在吹嘘说大话。
    木悠然抿了下略干燥的唇,身侧姜琳琅立即会心地递上热茶。木悠然先润了润嗓子和唇,才缓缓正色地说着,“实不相瞒,王妃这个病,主要是心病,郁结在心引起的。但本身并不严重,但这么多年来,一味地用补药来吊着,加之王妃心结未愈,才致使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她的话叫汝阳王先是点头,其他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但后面的话,却叫他深深拧起了眉头——
    可是打开心结,又谈何容易?
    似乎也看出来汝阳王的担心和无奈之处,木悠然打住这话,话锋一转,“总之我先开药,配合那剩下的半株雪莲吃半个月,加上之前半株雪莲的滋补,身体上的病自然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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