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轩辕卓的银行卡密码并不是镜像吴空的生日,吴空和轩辕卓两个人站在银行前,望着取款机一筹莫展。
    有了卡却不知道密码,等于没有。
    “会不会是他们俩第一次相遇的日子?”吴空猜测。
    “你知道他俩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轩辕卓谨慎问道。密码输错三次就会被锁,他不敢乱试。
    隐约听镜像轩辕卓提起过的,吴空想了一下,小心翼翼按下一组数字,但是还是不对。
    不能再乱试了,轩辕卓果断将卡退了出来,“先用现金吧,去见卢清妙也花不了多少钱。”说着又补充一句,“是他提出在咖啡馆见面的,就让他请客。”
    吴空点头,表示非常同意。
    于是两个穷鬼走了好远去坐公交车,下个公交又转地铁,这才到达卢清妙所在警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卢清妙此时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厕所都上了两趟了,见到两人见了,简直是咬牙切齿。
    “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
    “我们穷学生又打不起车,只能公交地铁的转,卢警官就包含点吧。”吴空渴得半死,边说着,边招来服务员,给自己点了一杯冰柠檬茶,给轩辕卓点了咖啡,最后想了一下,又给自己加了分黑森林蛋糕,最后郑重问卢清妙,“是卢警官请客吧?”
    “凭什么我请?至少aa。”卢清妙拍着桌子。
    “这样啊。”吴空拽起轩辕卓就走,并朝服务员喊:“刚才点的东西不要了。我们穷学生吃不起,卢警官慢慢吃,我们在门口等着就行。”
    卢清妙简直被她的无耻打败了,扶着额头,咬牙,“坐下。我请!”
    吴空立刻欢天喜地坐下,朝服务员招手,“照刚才点的上,哦,再加一份哈根达斯,巧克力,双球。”
    轩辕卓全程看着吴空刷无赖,不知道为什么,看她那副无耻的样子,颇觉的赏心悦目。
    卢清妙被宰得没脾气,牙都懒得咬了,朝吴空伸手,“东西给我。”
    吴空赶紧从口袋里拿出那支录音笔递给他,并贴心地插好了耳机。
    卢清妙没好气地夺过录音笔和耳机,专心听了起来,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辛哲的声音,这个案子是卢清妙从警以来接手的第一个大案,因为太重视了,每个细节都记得十分清楚,尤其是第一嫌疑人辛哲,他曾经亲自讯问过他两次,对他的声音依旧还记忆犹新。
    记忆中辛哲是个干净帅气的大男孩,只不过因为丧母,还在守孝期,眼神中总透着点疲惫和悲痛,人看着也憔悴。就因为这份憔悴,让他看起来有点颓废,说的话也就失去了几分可信度。
    且那个时候,他的情绪时而激动,时而低落,很不稳定,所以组里的人都认定了他是凶手,只不过因为证据不足,无法正式抓捕,四十八小时之后就被释放了,从此下落不明。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听到用已经平静了许多的声音,讲述案件的经过,卢清妙竟然有几分相信了,再加上中途跑出来一个可能偷了证物的陈雄,他觉得这个案子还有疑点。
    “那个偷了证物的陈雄是你们的同学?”卢清妙终于听完了,摘下耳机,收起了一脸的吊儿郎当,严肃地看着吴空,“我有必要找他谈谈。”
    吴空将陈雄的坦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郑重道:“我相信他说的话,否则他绝对不会将录音笔完整地还回来。”
    卢清妙完全没想到原来当年传说中的网恋对象,如今还是学生,沉思了几秒后说:“也就是说,陈雄的证词反倒证明了辛哲的清白。因为按照他的描述,他去的时候,赵苗苗还是活着的。”
    “没错。”吴空叹气,“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毫无线索的另外一个人。”卢清妙皱眉,“怎么感觉又回到起点了?”又望了吴空一眼,“啧”了一声,“你这个人也够拼的,自己去见那么危险的地方约见一个那么危险的人,不要命了?”说着转向轩辕卓,“少侠,你也不拦着?说好的护花使者呢?”
    本就不关轩辕卓的事,他也不得不扛下这个锅,握了握吴空的手,深情款款,“我相信她能够全身而退。况且,我们俩在一起,她才是护花使者,我是被护的那一个。”
    如此正气凛然地承认自己是小白脸,卢清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好吧。但这些我还要一一查证,包括那个陈雄。查证完了才能去队里申请,你们等我消息。”
    吴空点头,见卢清妙起身,忙将单据塞给他,示意他走之前把账结了,“谢谢卢警官。”
    卢清妙看着单据上的数字,咬咬牙,“不!用!谢!”
    送走卢清妙,两人开开心心吃吃喝喝,吃完喝完,才摸着肚子,重新上路,准备去找镜像吴空和镜像轩辕卓的下落。
    要在一个城市里找两个下落不明的人,实在是大海捞针,但也不是全无线索,至少他们知道镜像吴空是见了辛哲之后失踪的,那么就应该从辛哲找起。
    辛哲在这个城市里没什么亲人,唯一有联系的恐怕只有旧日的一些朋友和同学,四散在全国各地,很难找到。跑了一天也毫无进展,晚上回学校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飘着回去的。
    “他俩有没有可能是遇害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吴空丧气地喃喃。
    “那明天我们就要跑全市的殡仪馆和警局,看有没有无名尸体。”轩辕卓认真思索着,“还有医院的太平间。不过,我希望明天一无所获。”
    这些地方离他们的生活太远,吴空只是听着就觉得遍体生寒,连连点头,“我也是。”
    说着话,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轩辕卓恋恋不舍朝吴空挥手,“快上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地方要跑。”
    吴空点头,也朝他挥手,小小声嘱咐,“这里的室友可能会让你很不习惯,要忍耐。”
    轩辕卓在原来的世界里,跟室友的关系十分冷淡,这边的轩辕卓人缘却十分的好,这一点吴空早就跟他说过了,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毕竟我也该学着跟人相处了。”
    想想在原来的世界,他一心扑在射击运动上,从来不会去看周围的人,更不愿意去留心周围的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冷漠的家庭氛围,让他觉得痛苦。于是将自己关闭在小小的世界中,周围竖起城墙,外人进不来,他也不愿意出去。
    自从被吴空强势追求开始,他的城墙被慢慢撬开了一道缝,他得以窥视外面的世界,才第一次体会到,风的轻柔,日光的温暖,还有与人相处的乐趣,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并非天生冷淡,他也是想要温暖的人生的。
    心里被激荡的情绪充盈着,轩辕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晚安。”
    其实想说谢谢的,若没有她,他不会知道“城墙”外的世界,若没有她,他不会看见自己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吴空享受地任他搓扁揉圆,笑着摆手,“晚安。”
    606的氛围依旧是十分诡异,周栗、江源、孟桐三人各自躺在床上玩手机,谁都不说话,安静的空气都要凝滞了。
    吴空来这里住了几次,早已习惯这里的诡异,自顾自躺在镜像吴空的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找了几件换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江源坐在她的床沿上等着她。
    吴空擦着头发走过去,抬了抬眉毛问:“有事吗?”
    江源拉着吴空的胳膊,将她扯到阳台上,然后关上了阳台的门,神秘兮兮小声问:“那件事……你没跟别人说过吧?”
    不用问也知道她说的是录音笔的事。吴空摇头,“没有。”
    江源松了一口气,瞪起圆眼睛,“以后也别跟别人说啊,毕竟我是无辜的,你要是敢说,我就告诉大家你跟轩辕学长的特殊癖好。”
    “特殊癖好,什么特殊癖好?”吴空一愣,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野战啊,还录下来。”江源一脸得意,“陈雄学长都跟我说了,他就是因为好奇才让我偷录音笔的,谁知道会错拿了什么证据。”
    哦,原来陈雄诓江源偷录音笔用的这个理由啊。
    吴空觉得好笑,也不辩解,挑了挑眉,学着镜像吴空的样子,冷笑:“你威胁我?”
    江源本来就有点怕镜像吴空,见她冷笑更是心里一哆嗦,“是……是又怎样?”
    “你觉得我会怕威胁?”吴空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胡乱扒拉着短发,“你去告诉大家好了,当众把录音放给大家听我也不怕,反正我脸皮厚。你不一样,大家知道你偷东西,你傻白甜、软妹子的人设就立不住了。”
    江源咬咬牙,权衡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换了策略,眼泪汪汪求饶,“求求你了,千万别告诉大家,我也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帮我保守秘密。”
    “变的真快。”吴空咋舌,撇了撇嘴,“行了行了,别假惺惺的了,我也没打算跟谁说。”
    “我就知道吴空最好了。”江源开心起来,想去挽她的胳膊,被吴空闪开了,她也不在意,继续,“那陈雄学长会不会有事?会被起诉吗?会留案底吗?唉,陈雄学长都不理我了。”
    自从她供出了陈雄之后,陈雄便没再接过她的电话,似乎彻底断绝了与她交往的可能,可江源还不死心,三番四次去找他,都被陈雄无视了。
    吴空叹了一口气,真心地劝说江源,“放弃陈雄吧,他不适合你,真的。”
    江源又开始眼泪汪汪了,“为什么这么说。我很爱他呀,不适合有什么关系?吴空,你心肠好硬,你跟本就不懂爱。”
    吴空无奈脸,心想:是啊是啊,我心肠硬,我不懂爱,尤其不懂你的爱。知道自己会有麻烦,供出他的时候,也是非常干脆利落。
    “我是不会放弃他的,总有办法求得他的原谅。”江源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又破泣为笑了,“吴空,你帮我约陈雄学长出来吧,只要见了面,我就有办法让他原谅我。”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吴空实在懒得跟她废话,拉开阳台门,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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