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姑娘。”不知不觉已经随着那爬山虎走入了那巷子深处,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恍惚之间才发现,这深处除了那黑夜和斑驳,什么都没有,没有那被所有的生者趋之若鹜的阳光。
    只有没有生气的人才会追逐黑暗吧。
    “嗯》叫我。”穆安回头,正是刚才那个卖纸的婆婆。佝偻着腰,在这黑暗处更是让人看一眼就往不好的地方想去,就像是那玄幻剧里面误入魔道的人一般。穆安喜欢不起来。
    “刚才的那个画家把纸落在我这里了。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你给他带回去吧。”老婆婆神情虚弱了些,似是魔道中人遭受重创,不死刚才的那般的咄咄逼人。似是两队对垒,必死一个。
    “他不是就住在这附近吗。”穆安没有接。
    “你们不认识啊。”老婆婆眼中是有失落的,只是那失落之后就是捡着便宜的侥幸。“这天就要下雨了,我那店都关门了,这下要是淋湿了可就糟蹋了。哎。”
    也是,鳄鱼就算是留下眼泪也是为了自己,绝不会为了被人浪费一点一丝的呼吸。
    “给我吧,我去给他。”穆安应下。毕竟自己戳坏了人家的一幅画呢。
    “那个怪人。”
    “怪人?”
    “他搬过来几年了,我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要不是我的小孙女学校让她们去看什么画展,我才知道他是一个画家。不过,住在这种小地方这么大年纪了也是没什么出息。”
    无用之人,瞧不起自己,自然就觉得与她一同的人也是无用之认,看轻了别人,更是作践了自己。
    “给我吧。”穆安懒得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回去的路,怎么走。只是记得顺着这一墙壁的说不上来的五颜六色的喇叭花。可是,怎么绕来绕去都会是绕到不同的地方,就是找不到那不悟的家里。每一个门口都是一样的,又都是不同的。
    同样的湿漉漉的毛茸茸的颜色,同样的沉重的富有年代感似乎都是背负着大任。
    穆安扶着墙壁,忽然感觉心口一阵烦闷。似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口,推不掉,放不下。
    她终究还是在乎的。
    手中的那个羊皮夹。算是补偿,还是这是他对于所有的有缘分的人一个都有的东西,看上去珍贵,也是透着人世间所有的东西的普通,不过是一件俗物罢了。
    “深呼吸,深呼吸。”耳边轻轻地呼唤声。唇边划过一丝的清凉,被喂下了一口水。
    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半躺在木叶的怀里。
    天色已暗,墙壁上的攀爬着的藤条像是深夜里面地狱里伸出来的恶鬼的手掌。无穷无尽的伸手就要撕扯着这个无数次的堕入黑暗之中的孩子。
    狭**仄的胡同更像是无处躲藏的棺材。压抑,苦闷。无处躲藏。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手心之外是一个宽热的大掌。
    穆安身上的战栗逐渐的停下。附在她的眼睛上的手掌慢慢的移去。落日的半点余晖洒下来。给了她些许的安慰。
    “我是看你刚刚看着墙上似乎是在害怕什么才把你的眼睛蒙上的。你,现在好点了吗。”木叶小心的询问着。
    穆安一低头发现自己半坐在那倚在墙上,一直腿半蹲着,一直腿完全的伸在地上,这狭仄的地方潮湿阴暗,更是容易产生暧昧的气息。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穆安刚要站起来。胸口的疼痛还在。一恍惚向着身后重重的靠过去。
    木叶赶紧的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背,手心向着墙壁,尽量的减少这个女人的尴尬,和躲避。
    “我的血肉之躯还不至于被一个女人压一下就不能动了,你可以多停留一会。”木叶吊儿郎当的想要是尽量的减缓这女人的不安心。
    为什么这么不安心,丹祥不用说这整个大学,就是这整个市只要是他木叶勾勾手指头,冲上来献吻的不计其数,他偏偏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移不开眼睛,第一次有一个女人浑身不是那种浮夸的低劣的演技,她偏偏是在掩饰她浑身的悲伤,仅仅透出来的那一丁点的愁怨就足以迷醉他的下半生。
    就像是一只忠诚的被人嫌弃额哈巴狗,一点点的痕迹就马不停蹄的跟过来。凑近不敢,远离不甘。
    这,就是命吧。
    若是穆安清醒知道他的所想的话,就会反驳他,这不是命,你这是贱。
    木叶识趣的闭了嘴。穆安本来是身子微微的侧向他的,结果是就在心口喘不上来气的时候下意识的远离这男人。往更远一点的墙边上倒过去。
    在地上的他自然是知道这地上是有多么的凉。
    心中受辱不甘,也还是伸出手。
    “你就不说一声谢谢吗。”木叶就算是再鬼迷心窍也是不甘心就被这女人利用完了一抬屁股就走人了,向来只有他才有这般的做派。
    更何况他的衣服还扔在地上,那可是德国定制的细绒西装。修剪的身材得当。那是他为了能来这里求一幅画特意穿上的最贵的衣服,不仅仅是价格,还是因为它是epoo设计师的封山之作。世界,宇宙仅此一件。他竟然是垫在屁股底下,还被这小妮子利用完了就走。
    “你怎么在这。”穆安也是眼睛恢复了之后发现了他这般的打扮的像是一只凤凰。打量了一下,倒是像是一只锦鸡。
    “找人。”木叶还是气鼓鼓的,在地上抓起来那衣服,使劲的抖落抖落。想了想,还是挂在胳膊上。
    “画家?”穆安在地上捡起来一张纸条。现在的名画大家,还有没有名片的吗。
    “嗯。叫不悟。我是跟有门道的人才好不容易打探到的,不过,这里面就跟迷宫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我都觉得我是不是被人骗了,不过那个小兔子肯定是不敢骗我的。要不然我就让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城市。”
    “走吧,你找不到的。”地上的一点亮光烦反射这那最后的一点余晖,才让人发现了它,不然,它定是会被泥土掩埋于此。
    自救,不仅仅是活着的人的祈求。
    “今日有他的画展,现在去的话,还能赶上。”
    “可是他脾气古怪,的画展的门票都是他指定的人去的。旁人定是弄不到。”木叶有些泄气了,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踢着地上的石子,因为怕丢面子,不愿意去尝试。
    “那你还敢去求画,用什么求,你觉得一个你就连门票都搞不到的画家会稀罕你这一身封山之作的行头。”穆安捡起地上的亮晶晶的塞回那木叶的手中。“epoo。好牌子。”
    “你竟然懂得这个。”木叶眼中泛出那只有孩童时候才会有的光泽,穆安竟不觉在这成年人的眼中还会有。
    别过头。
    她羡慕。
    都说,努力成就命运,自己想要的一切都能够自己争取而来,也是这一路披荆斩棘终究是明白总是有一些的事情是一辈子强求不来的,出生之时就没有,就永远都与其无缘了。
    只是,别人会在那冷若冰霜的眸子里看到的一闪光,配着那羞赧的一撇脸,会错了意。
    “你知道吗,epoo也设计婚纱,名流大咖都求不得,要门政客不敢求。是全世界的女人的梦想。”没有女人不会为此心动。独此一件,别人求之不得。就是无感,也会生理性的心动。
    “也许有人在这世界之外呢。我这里有一张门票,或许可以给你一块敲门砖。不过,今日的事情你不能说出去。”
    “那好,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木叶心中觉得,这小丫头还是没逃出他的手掌心。心动就心动吗,还不敢说。他日后选一个高级餐厅,一束玫瑰花就不信她不心动。
    “等等。”
    “怎么了。”
    “我脚麻了。”可怜唧唧,更像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圆鼓鼓的大眼睛就像是就要掉出来。“哎哟。”脚尖一点到地上就是浑身的战栗。“那个,你能不能来扶我一把。哎呦,哎呦。”木叶倚在墙上一脸的难受。
    目的达到了,木叶顺手就搭在了穆安的肩膀上。还要拉近两人的距离。
    木叶一个回眸满是冰冷和警告之意。冷若冰霜,就是如此了。难道是,刚刚是自己会错意了,她不是说的这件事情。
    “这个包。上面的钻石不错,这个级别可是传家的钻石呢。”这一点也就更是印证了木叶的猜测。
    几次看到他在唐院长的家里面出来,这个老爷子油盐不进,一副两袖清风的模样,唯独是对这个关门弟子从一开始就和蔼可亲的像是脱胎换骨。所以,要得到他的资助。就必须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曲线救国,这是最好的手段。
    投入小,产出大,回报高。搞不好是江山美人都得到。
    “嗯?”穆安摸着手指头边是一阵硬朗的凹槽。上面还有字,刚才拿了也没有仔细的看。
    打开一看。
    “里面还有一张票。咱们俩一块去画展吧。”后面的那个依着墙的男人更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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