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任在酒店前台开房时,脑子里一直在想欧晏落的事。
    他没机会见过传说中的欧生,也不清楚实际上春月与他之间的相处方式如何,但这么些年听春月的描述,春月于欧生,绝对不是像她说的,只是一个能为组织带来庞大收益的杀手,或是一条听话任操的小母狗,那么简单。
    窦任并不喜欢这第二个称呼,每次春月自嘲的时候,他都会直接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
    他一直有在考虑未来的事。
    若春月于欧晏落而言是个不重要的角色,那慢慢来,任务一个接一个,有他帮忙,春月总能有脱身的一天,到时他买个带古堡的小岛,等她退休了就带着她上岛,远离尘世喧嚣。
    但若是她在欧晏落心目中有一丁半点的位置,窦任就要发愁了,欧晏落手眼通天,他们跑到天涯海角,都能让他给找到。
    姓欧的做的这些事,究竟是为了组织,还是单纯只是不想放春月走,只想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这事还需要再仔细研究。
    他要怎么做,才能把春月安全带走?
    思绪乱飞的期间,前台工作人员已经给他递来房卡,他拿了房卡重返地下停车场,那两人还坐在他未熄火的车中,不知聊着什么,春月的嘴角挂着笑,后排的那位隐在昏暗中,窦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相信也是开心的。
    他嗤了一声,压下胸腔里涌起的酸胀,默念许多次“不要气不要气,放长线钓大鱼”,拉开门上车。
    “两间房,同一楼层,其中佟先生的是无障碍客房。”窦任把两份房卡都交给春月,其中春月房间的两张房卡他自留了一张,方便这几天他和老熊上来“办公”。
    春月在窦任车里顺了条手机数据线,她出门急,身上只有一部手机,佟永望比她好一点,身上带了钱包和证件。
    窦任递出钱包:“佟先生,钱包还给你。”
    他本来没想太多,给春月开房间是他经常做的事,但佟永望坚持要付房费,要来他的支付宝二维码,直接给他扫了一万块钱。
    出手阔绰得丝毫不像个普通盲人按摩师。
    “对了,如果你明天要过来,也帮佟先生带两套衣服吧,或者让老熊按你的身材准备,你俩的身高身材差不多……”春月边交代边扶着佟永望下车,小声提醒他小心脚下。
    闻言,佟永望赶紧拒绝:“不用麻烦dot了,我明天托邻居帮我带几套换洗衣服就行,再不行,去商场买一套就好。”
    “哦,好吧,「微光」那边,你这几天请假吧。”
    “我上个礼拜已经提出辞职申请了,但店里缺人,让我干完这个月,不过今晚发生这事,我明天跟店里说一声,提前离职吧。”
    春月知道他有更赚钱的工作,但还是佯装惊讶:“为什么辞职啊?”
    “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的工作,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佟永望没有将留在「微光」打工的真实理由全盘托出,因为听起来有些咸湿了——为了与林小姐见面,为了给林小姐按摩,他心甘情愿地当了几年按摩师。
    春月“哦”了一声,有些不情愿:“那我以后去「微光」,不就不能点你帮我按摩了?”
    佟永望哭笑不得:“你直接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帮你按摩,不就行了?”
    “欸,也是哦。”春月低头笑笑。
    她挽着佟永望的臂弯走到一根柱子旁,让他倚着石柱:“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和dot再说两句话。”
    “好的,你快去。”
    春月折返,窦任还没离开,她敲敲驾驶座的车窗,窦任瞥她一眼,到底还是把车窗降下,语气酸溜溜:“干嘛?我要赶着回去给你干活了。”
    虽然春月说的是两天内要知道委托人的所有资料,窦任的计划是一天之内就要查到,时间紧迫,没时间让他在这里吃些干醋。
    嗯,他还是有些职业道德的。
    春月伸手进车窗,只用食指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像逗着条小狗。
    而窦任不争气,身子朝车门倾了过去,还想说句什么,却被春月堵住了口,温暖嘴唇贴上他的。
    窦任再次屈服了,自己的心呀肝呀都被她攥在手里。
    让他飘飘然的,是眼角余光还能看见佟永望朝着这边看,哦不对,他看不见他俩接吻。
    一股奇异的背德快感从小腹轰的燃起。
    仿佛他们是一对在别人面前偷情的败德男女。
    春月很快结束这个吻,踮脚,用额头撞了下窦任的,眼神坚定且认真:“辛苦你了。”
    窦任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肉:“上去吧,今晚早点休息。”
    *
    春月先领着佟永望去他的房间。
    虽然佟永望说他自己可以,但春月还是耐心领着他在客房里走了一圈,无障碍客房没有过多装饰摆设,为了方便使用轮椅的人士,走道设计得宽敞,浴室面积很大,浴缸马桶和洗手台都有安装扶手。
    今晚佟永望闷了一身汗,虽然在车上已经被冷气吹干一些,但身上还是有些不大好闻的味道,他在淋浴间的大理石墙面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沐浴组合,提前问春月:“你帮我看看,哪支是洗发露,哪支是沐浴露?”
    春月把洗发露放到他左手,沐浴露放到他右手:“还有只护发素。”
    放置沐浴组合的地方是墙上一处长形凹槽,佟永望将洗发露放到凹槽最左,沐浴露放至最右:“护发素我不需要用到,放中间吧。”
    他用自己的方法,想尽快适应这个全新的环境。
    春月照办,问:“你现在要洗澡吗?”
    佟永望点头,面上有些惭愧:“我出了汗,好臭,衣服等会也想直接送洗,你的也一起?”
    春月存心逗弄他,不老实的双手抓住他衣摆直接往上扯,笑嘻嘻问:“我一起什么?”
    耳朵烫了烫,眼睛慌乱眨了几次,佟永望竟乖乖举起手让她帮他脱了上衣,才低声问:“一起……一起洗澡好不好?”
    脸红的模样像个迷茫又想吃糖的小男孩,把春月逗乐了,心情又轻松了一些。
    佟永望就是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在他身边时,春月能暂时抛下自己的身份,忘却那些令人头疼的任务。
    任务也好,在曾博驰面前露了底也好,既成事实,不如再荒唐一夜,明日才想要怎么破这个局。
    虽然春月今晚已经洗了叁次澡,但看着佟永望努力将黝黑双眸对向她的时候她就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叁两下就把两人身上的衣服扒光。
    佟永望低头急切地寻她的唇,将她笼在身前,双手在花洒开关处摸索,吻着她还抽空问:“热水是往左还是往右?”
    春月回头看看:“往左。”
    刚出的水有些冰凉,浇在两人头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佟永望赶紧搂住春月往后退了一步,连连道歉。
    春月咯咯声笑,揽他的肩脖踮脚去吻他。
    很快出了热水,热雾弥漫,白烟蒸腾,淋浴间像一个旋紧盖子的玻璃罐,灌满了催情的烟雾,将他们牢牢困在旖旎情欲中。
    佟永望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唇,沿着水流,嘴唇从锁骨来到高耸的胸乳,听着她的娇喘逐渐变成呻吟,他更卖力地含吮她的奶尖。
    好像是谁遗漏在雪地上的硬糖,雪好软,一定好白,在阳光下会亮得晃眼,那两颗糖果则是用草莓还是樱桃的果酱制成,红的,硬的,偶尔会被他舔得与雪地融化在一起,但很快会在牙齿的轻咬下重新凝结成甜蜜糖果。
    有热水被他含进嘴里,他顾不上太多,不时咽下一口两口被煨暖的口津。
    春月十指揉进他的短发里,愉悦欢叫,但在佟永望蹲下身半跪,再将她一条大腿抬至他的肩膀上时,春月出声阻止了他:“不用帮我舔了……”
    因为不久前才有别的男人射在里面,春月虽喜欢周旋在多个男人中间,但没那种羞辱人的爱好。
    佟永望抬起头,微皱的眉间有着疑惑:“你不喜欢这样吗?”
    不停有水滴溅到他的额上脸上,再蹦进他眼里,一双温顺的黑眸潮湿起雾,与今晚坐在阶梯上形单影只的模样联想到一起,竟也惹得春月想低头好好吻他。
    那种不带情欲的吻。
    她把佟永望拉起身,勾着他的脖子就吻上去,笑道:“我喜欢这样。”
    两人从浴室转移到床上时,佟永望已经硬得不像话,被春月推到床上。
    春月趴到他身上,张嘴去含不停跳动的灼热肉茎,屁股朝着佟永望的脸摇晃,嘴里含糊道:“13号,用手指嘛……”
    佟永望的喘气时细时粗,胸膛被不知哪来的水滴了几滴,他从跨在身侧的两条大腿摸上去,一直到裂开缝正淌着汁水的蜜桃处,指肚刮了些蜜液,在水缝处来回刮了几下,直接送进那个一翕一张的小穴内。
    “你好湿……”佟永望抽送起手指,另一手在她软弹雪臀上揉捏。
    “你也是啊。”春月哑声一笑,舌尖作坏往他渗水的马眼处钻。
    佟永望咬牙,循着淫靡气息,不甘示弱地舔上她藏在花缝中的肉珠儿,卷进唇间用力吸吮。
    一时间房间里没有了其他声响,只剩渍渍水声和或急或缓的喘气声。
    只是,总有人不识相地打破这一室情潮涌动。
    佟永望的手机响起,还特别扫兴地念着来电人的名字:“小碧,来电——”
    春月愣了愣,一时忘了佟永望失明的事,吐出嘴里的性器,回过头看他。
    佟永望也被吓了一跳,懊恼汹涌袭来,他赶紧解释:“是我的邻居。”
    他本来想说先不用理来电,但手机报屏声实在太响亮了,在偌大的房间里来回盘旋,实在无法忽略。
    春月先起了身,落床走到书桌边,刚拿起手机,电话就挂断了,只不过几秒后,手机又响起。
    “你接吧,既然是邻居,可能有些什么急事。”她走回床边,把手机放到佟永望湿哒哒的胸膛上。
    佟永望道了个歉,接通电话,语气有些着急:“喂,小碧,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罗碧一怔,永望哥向来温柔稳重,她很少从他口气中听出这样的不耐烦,虽然并不明显。
    她刚回到公寓,空气浑浊闷热,许多住客都还聚集在楼下,叁五成群讨论着刚刚听闻的爆炸性消息,罗碧一边分心听着,一边问佟永望:“永望哥,你在哪里呢?”
    “我……我在酒店了,朋友接我过来的。”
    “德彪西呢?”
    “送去宠物店了。”
    佟永望没听见春月的声音,她没有上床,而酒店地上铺着短绒毯子,他听不见是不是有脚步声,他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她好像将自己藏了起来。
    他有些慌,手撑着身子坐起,把手机夹到脖子处,伸长双臂在空气中划动,想要在黑暗的虚空里抓到些什么。
    还好,身下床垫很快有了动静,佟永望用力吐出一口气,更有把春月紧紧揽在身前的渴望了。
    可他的手还没触到人,自己身下那根已经被握住了,佟永望脑内警铃大响,大约已经猜想到对方想在这个时候干点什么坏事!
    果然,湿热的潮气喷涌到他的阴茎上,那坏心的猫儿探舌舔了舔龟头,接着是湿润口腔将他一寸寸缓慢包裹住,她的尖尖虎牙还故意蹭着他的血管刮过。
    一直黑暗的世界瞬间炸开了一道白光,佟永望“眼前”又有了一幅渐渐清晰的画面,那人儿伏在他身下,将他吞进了嘴里喉咙里,还未吹干的乌发在她耳侧轻晃,薄薄泛红的眼帘半垂,偶尔会睁开眼,接着会抬头看看他。
    看看他有没有爽到露出丢脸的表情。
    密密实实的包裹让佟永望晕头转向,他甚至能感觉到有蝴蝶在他的顶端疯狂扑腾着翅膀。
    耳朵被快感浪潮堵住,呻吟被残存理智掩埋,他不止瞎了,还聋了,哑了。
    五官通通失灵,只剩身下那根性器有知觉。
    “……哥,永望哥?你还在吗?能听见我说话?”电话那边罗碧自顾自地说着公寓的现状,但说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以为信号不好。
    “抱歉小碧,唔——”
    佟永望皱着眉大喘气,越发察觉到春月是存心作坏,他才刚艰难发出声音,她就加快了吞吐的速度,还开始搓揉起他下方鼓胀的阴囊。
    整根肉茎被她含吮得湿淋淋,还有刻意渗出的吞吐声,啾啾声,好像只怀春小鸟,想要向世人宣告她正在做的事情。
    “我现在有事在忙,等会忙完再给你发信息,抱歉……”佟永望一鼓作气说完,顾不上礼节,直接收线。
    他手里按着关机键,口气里有些委屈:“你很想见到我在邻居面前丢脸吗?我差点喊出来了……”
    春月哈哈大笑,放过被她舔得硬梆梆的肉刃,手脚并用爬到他怀里,攀着他的肩膀哑声道:“你叫嘛,让她听听你的叫床声多性感。”
    她摇着腰肢往下坐,想直接去吃那根挺立,佟永望倒是没失了理智,掐住她的腰:“没套,不进去了。”
    春月今晚有心要放纵,佟永望身子干净,她倒是无所谓让他直接进来,便哄他:“没关系哦,我是安全期。”
    “安全期也不安全,这样对你不公平,”佟永望坚持,探手拨开自己蓄势待发的兄弟,改送了两根手指进去,在水穴里搅了搅,再埋下头去舔她敏感的乳尖:“乖,我用手指帮你啊……”
    那一边,被挂电话的罗碧无比震惊,再打去时已是关机提示音。
    她撅着嘴收起手机,虽然疑惑佟永望今晚的异常,但很快被邻居的八卦吸引了注意力,她刚才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加入谈话:“你们说,那个死在保安室的保安……嗯,姓张那个,和失火有没有关系啊?”
    ————作者的废话————
    中间没法断章,4600+大肥章送上!
    这个周末比较忙,估计周一再见了,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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