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运命人急传萧珏入宫,这不才迟到些许,便被萧运责怪,“你为何姗姗来迟。”
    萧珏心胸坦荡,觉得无甚好隐瞒,直言道:“儿臣刚去了天牢,所以来晚了。”
    “你去天牢做什么?”萧运不解看他,“天牢里有你惦记的人?”
    萧珏剑眉凛冽,不假思索应道:“父皇多心了,儿臣只是去看看顾离。”
    萧运更困惑,挑眉直视他,“顾离?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萧珏脸上倏地绷紧,“您要处死顾离?”
    “你既不惦记顾离,问那么多干什么。”萧运脸上露出愠色,瞪着萧珏。
    萧珏仓皇失措,躲避萧运锐利的直视,含糊道:“儿臣只不过……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无他想。”
    “是吗?”萧运走近看他脸色复杂,冷哼一声,气指他不成材,“你们兄弟俩到底着了那个顾离什么道了,都如此紧张她,啊?”
    萧珏被萧运最后那声吓得浑身抖了一下,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萧运感到失望,连连摇头,心想等这阵子的事告一段落,马上处死顾离,省的他的儿子们对顾离牵肠挂肚。
    “不提她了。朕召你过来是想把城门设哨交由你全权负责,你即日立刻调兵去办吧,谨记越快越好。”萧运边说边走近萧珏身边,话尽有力地拍了拍萧珏的肩膀。
    萧珏听后疑惑,“京都气象平和,毫无动荡,怎么突然要在城门设禁。以儿臣之见,此事关联甚多,应慎重考虑再……”
    “你敢质疑朕的决定?”萧运不耐烦地打断他,手离开他的肩膀,冷冷看他。
    萧珏见萧运动怒,不敢再言,但心里依然理解不了父皇莫名而来的决定。
    “父皇既已决定,儿臣照办就是,您别动气,当心伤了身子。”
    萧运听了,脸色缓和下来,满意笑着点头,“这事若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萧珏恭谦俯身道:“儿臣承蒙父皇看重,已然喜不自胜,不敢再多求其他的赏赐。”
    说罢,萧运轻哼一声,摆手示意萧珏退下。
    萧珏刚出了殿门,早早就候在边上的太监总管缓缓上前,扬声轻唤:“八殿下留步。”
    萧珏听声转头,见迎向前的太监总管手里还拿了三幅画卷,纳闷止步,询问道:“公公有事?”
    “八殿下,老奴瞧您容光焕发,可是有喜事加身?”太监总管笑容满面望着萧珏。
    萧珏挑眉,“公公多想了,哪来什么喜事,只不过是父皇刚派了件差事下来。”
    “差事?可是城门设禁一事?”太监总管紧接追问。萧珏讶异地咦一声,探头看他,“公公消息竟如此灵通?”
    太监总管轻笑摇头,“老奴待在宫里大半辈子,察言观色自然要学着。何况还是待在陛下身边侍奉,更不敢掉以轻心。”
    萧珏听了面前老狐狸的一堆话,直觉老奸巨猾,嘴角微扬,“公公若无要事,本王就先去办事了。”就算没公务在身,萧珏也不想和他多待。
    太监总管忙劝住萧珏,“殿下稍等,您既然是为城门设禁一事奔走,就不得不听完老奴这一句。”
    萧珏挑眉,静静看着他展开手里的一幅画卷,呈现出一个温润的俏公子画像,笔墨点绘之下惟妙惟肖。
    “这是……”萧珏没瞧出画里的名堂,转眼去看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笑说,“这是城门设禁的目的所在呀,怎么陛下没告知殿下城门设禁是为了抓拿乱贼么?”
    “什么?乱贼?”萧珏面上诧异,又问太监道:“近日京都安详平静,哪来的乱贼?本王没听到任何风声。是不是你们……向父皇乱传捕风捉影的消息?”说到末尾,胸间火气上窜。
    “这,老奴冤枉啊。就算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乱嚼舌根。殿下,这可是陛下亲授之意,老奴不敢揣测圣意。”
    萧珏皱眉,低头近看他,隐忍道:“依你的意思,本王这么问你是在揣测圣意了?”说罢,冷哼轻瞥他一眼。
    “殿下您误会了,老奴哪敢质疑殿下您。那您拿好这三幅画,早些抓到贼人。”太监低头,呈上手里的画卷。
    萧珏迟疑一瞬,伸手拿下,掷话道:“既然都恭敬了大半辈子,余下时日也该恭敬的过,别一个老糊涂,管了不该的事。”
    太监愣了一愣,冷着脸应承下来,目送萧珏背影远去,轻呸他一声,“又不是什么正经王爷,臭摆什么架子。”
    萧珏领了旨意,迅速和底下的人张罗起来,不到半天就把旨意落到实处,城里的百姓见状一脸茫然又叫苦不迭。
    底下被调动的官兵虽行动迅速,但亦不知道实情,全听从萧珏差遣。
    话说回来,顾小离被关了两天,外头毫无动静,指望不上口口声声说要去搬救兵过来的小艾了。
    其实顾小离对小艾也没报多大的希望,从她服侍自己那几天看来,不觉聪慧,反而愚钝。
    顾小离不知道小艾在她被带走当天,确实托人往九王府送了书信,书信也安全送达了,但却毫无音讯传回,仿若石沉大海。
    萧策拿到书信,却不着急拆开,递信的管家见状出声提醒,“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很急呀,您不快些拆开吗?”
    萧策闻言,抬手阻止道:“不看也知道怎么回事。”管家知道自家主子向来消息灵通,却还是震惊了。
    “她如今这样,正好能安分几日,不见得全是坏事。”萧策没有指名道姓,但管家却听出了名堂,“王爷您是在说王妃?”
    萧策负手而立,没有回话。管家瞧着,许是自己猜得正着,便又问:“这么看来,是宫里九王妃出事了?”
    “本王让她入宫就是为了让她安生几日,没想到她还是闹出麻烦,唉,暂时没工夫管她。”说罢,萧策把书信放到烛火上烧尽。
    管家见萧策把信烧成灰,后知后觉道:“那咱们要给宫里的人回个信么?”萧策摇头,扬声道:“不必,你先下去吧。”
    管家颔首应声退下,萧策余光扫见管家将门掩实之后,转身启动隐秘处的机关,进入书房里的密室。
    “南国的事搞定了?”萧策顺着石壁灯火,走到密室深处,向着阴暗的前方朗声道。
    季钧承从暗处走出迎向萧策,“我这刚回来,媳妇儿都不曾见着就先来找你了。你居然这么冷淡,真让我心寒。”
    萧策借着灯火看向傲娇的季钧承,冷笑道:“你还有脸说心寒?我才被你骗得心拔凉拔凉的。”
    “今晚这是怎么了,居然有兴致跟我调侃。”季钧承眉目带笑,走近以后停下,好整以暇看着萧策。
    “别贫嘴了,问你话呢,南国那边怎么样了。”萧策没好气睨他一眼,“就不能正经点么。”
    “得得得,你这人开不得玩笑,我不正经还能怎样。”季钧承鄙视他一下,满脸嫌弃,“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
    “算是?你在逗我玩儿呢。你离开之前还留了一堆麻烦给我,就跟我说算是完成了?”
    “我哪有离开后给你一堆麻烦。”季钧承即刻接下他的话,为自己申辩。
    萧策气不过,正想开口跟他算账,他却抢先一步,“诶,我明明是离开之前做的。按理说你该感谢我,毕竟我劳心劳力为你省去不少事呢。”
    “你。”萧策一听,恍然大悟,这小子居然跟他在城外告别以后瞒着他又折返回来,咬牙可气,瞪他道:“你留下一个二哥,已经完全抵消你的功劳了。”
    季钧承听了没有生气,反而眉开眼笑,“只是抵消吗?我以为他会给你多增加一些压力。还不错嘛,小伙子。”萧策总能让他眼前一亮。
    “你早就知道我把赫连洺请过来了对么,难怪你那么好心把你二哥留给我,原来是故意拖后腿的。”萧策盯着他,娓娓道来。
    季钧承不承认萧策所言,否决道:“你这么分析,太冷血了吧。我明明是想过把媒人瘾,撮合一下有缘人。”
    “哼,他们那档子事我向来保持沉默,你别趁机拖我下水,否则我饶不了。”萧策没好气瞧着一脸从容的季钧承,赫连洺和季钧承都不好惹,也不想得罪,伤了兄弟和气。
    季钧承一听,皱眉不爽,“瞧你这话说的,跟冷血的侩子手有何区别,好歹都是兄弟,得讲点义气,懂不。”
    萧策喝不下季钧承这碗心灵鸡汤,冷淡回道:“抱歉,萧某还真不懂。”
    “就知道你不懂,所以我才帮你做了。”季钧承猜到萧策一定会那么说,早有准备,他一说话自己便紧接而上。
    萧策汗颜无语道:“你的闲心真不是一般的多。”
    季钧承大方承认,“不敢当不敢当。”萧策抬眼仔细打量他,明明是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怎么脸皮却跟无赖似的。
    “那你说服慕容安了?”
    季钧承挑眉正视萧策,“说服?我貌似没说过这么高难度的话吧。”
    萧策脸色骤然难看,“你的意思是慕容安坚持己见,一定要争夺南国那把龙椅?”
    “你说错了,不是争夺,是已经收入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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