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到的,我告诉你,也是一样。”拓跋玹忙示意福七给赫连遥搬椅子来。
    福七呵呵地笑了笑,忙就近搬了自己刚才坐的椅子给赫连遥,赫连遥委实受不了眼前这鱿鱼,还是捂着口鼻,硬着头皮坐下来。
    拓跋玹又耐心地道:“倒是经过蹴鞠赛一事可看出,卢若璞并没有投靠太子和段实意。不过,他处事圆滑,不能尽信,为防万一,还是安排咱们的人顶了卢若璞之位,各处驿站派遣之人,也择选咱们的人,将来也能安心。”
    赫连遥皱眉:“表哥,您刚救了卢昭容母子,这卢若璞还需要更换吗?再说,这卢若璞可是在工部多年的……是父皇钦封的!”
    拓跋玹挑眉,“好,就依你所说,这条商路因卢若璞一人轻易便能落入他人之手,不如不要,要了还要收拾善后,委实累赘。”
    “别,别,别,遥儿明白了,遥儿这就去处置。”
    赫连遥捂着鼻子,起身就要走……
    拓跋玹忙又叫住他,“地图给我。”
    赫连遥狐疑,“这地图上的位置不是还需要仔细彻查吗?万一,正好驿站正好放在一个贼窝里,岂不是很荒唐?”
    “你先给我,现在,你去查卢若璞这些年的罪证,整理成册,回头拿给我……”
    赫连遥哭笑不得,“你说让我去换,现在你又要亲自动手,表哥,你到底要怎样啊?”
    拓跋玹干脆丢下鱿鱼,“给我就行了,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赫连遥只得把地图塞给他,却见一位黑衣人在墙头上飞身而下,上前就单膝跪地,“禀主子,妙音郡主带江珏去了宁和王府。”
    拓跋玹已然猜到了结果,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赫连遥却震惊地合不拢嘴,“什么?江珏去了宁和王府?这……宁和王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死妙音?”
    黑衣人无奈地道,“江珏的伪装被郡主识穿,她全完拗不过郡主,而且,一路上两人车厢中争吵不休,卑职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来通传主子定夺。”
    拓跋玹摆手示意他退下,无奈地看了眼那烤炉和鱿鱼,自嘲地笑了笑,“果然,白忙了一场。”
    福七忙安慰地笑了笑,“幸亏郡主没来,否则,也要被熏得没了半条命。”
    拓跋玹瞪他一眼,看了看手上的地图,见赫连遥玩味地看自己,他不悦地道,“你还愣什么?赶紧去忙正事。”
    赫连遥自然是要去忙的,不过,对于表哥如此做事,却又不敢苟同。
    “表哥,你不就是希望她远离你吗?为何又要约她见面呐?现在还打算拿着不成熟的地图去找她说话,您这样真的很奇怪……去了少不得也是找骂!”
    拓跋玹顿时又想到前两日妙音骂他的那首诗,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有时候,她能骂的出口也是好的。”
    赫连遥气结:“您这样忽冷忽热,难辨真心,且还当众给妙音难看……您的戏都做足了,又何苦再去折磨她?”
    拓跋玹一脸笑意都冷下去,地图也从手上滑落,整个身体就直挺挺地要仰下去。
    赫连遥见他不对,忙上前抱住他,却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冷透,脸上也泛出霜花冰晶似地白,“表哥,表哥……”
    福七惊慌地道,“坏了,坏了,今儿主子吃不下饭,也没喝药……”
    赫连遥忙将拓跋玹背在脊背上,“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回府煎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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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妙音却骑着快马奔到了刑部府衙,进门就喊,“表舅,我家表舅在吗?”
    庄凌宽和万林叶忙快步迎出来。
    万林叶听她唤表舅,又是欢喜,又是囧。
    “郡主叫错了,下官是郡主的庶母万青青的哥哥,可不是您的表舅,您该唤舅父!”
    “不是叫你!”妙音挡开万林叶,上前就抓住庄凌宽的手臂,“表舅,拜托您一件事儿!”
    万林叶悻悻地欲言又止,庄凌宽却哭笑不得,也搞不清自己成了她哪门子的表舅,不过,这丫头疯癫时,还曾唤过他爷爷、爹爹,也唤他傻兄弟,还朝他骂脏话吐口水,这般亲切地唤他表舅算是最好的。
    “郡主威名远播,自打郡主病体痊愈,行事更令人钦佩!郡主要拜托下官做什么,下官定赴汤蹈火!”
    “用不着赴汤蹈火,表舅今晚若有空,请我爹去喝酒吧!”
    “喝酒?”
    “因我遭遇刺客,我爹始终忧心忡忡的,实在是叫人捉急。您陪他好好喝一杯,最好是三分微醉,千万别灌得他不认识自己的家门。”说着,她便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庄凌宽手上,“表舅,此事做成,必有大喜!”
    庄凌宽哭笑不得,眼见着她小猴子似地奔出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一口一个表舅叫的我……”他视线落在手上的银票上,却被吓了一跳,“这丫头是在贿赂本官呀!”
    万林叶忙上前看银票,“这……郡主这是拿错了吧!请王爷吃饭,不至于需要一千两银子吧!”
    庄凌宽忙道,“这银子还是收着,晚上还给苏骁。”
    万林叶忙提醒道,“那刺客的事儿还没有查到线索呢,大人可记得问一问宁和王。”
    “这事儿自然要问的!”庄凌宽这就去书房写帖子邀请苏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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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骁自兵部忙了一整日已然疲惫不堪,却没有拒绝庄凌宽。
    到了才知,庄凌宽约他去喝酒,尽是聊蹴鞠赛上的刺客,于是,这酒喝得也十分无趣,啰嗦至回府,已然是近子夜。
    他拿着庄凌宽给的银票,气怒交加地进门,打算好好训斥妙音这“挥金如土”的恶习,然而,迈进大门槛,却满院子一片漆黑,悠悠阁那边,更是一盏灯都没有。
    “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落了大门的门闩,一路上去腾云阁的二楼,踹门便进入卧房内,却见卧房内竟亮着一盏粉红的灯,且满室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他穿过两道珠帘,不禁怀疑自己入了一场梦境,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粉红的花瓣,床榻上还有一位红衣如花的女子,女子长发倾散枕畔,那张脸艳美惊魂又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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