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诸葛明月在对待顾少英的时候,感觉脑袋总是很灵光。
    从那个客栈老板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猜到他的身份不凡。
    还有,他可是老江湖,怎么可能不准备好足够的银两呢?
    再说,刚刚他还故意拍走了最后一匹倭族人的马。
    诸葛明月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顾少英是故意这样占她便宜的。
    “怎么可能,我是真没钱了,还有那匹马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讨厌地下那些尸体了,然后顺便一掌下去了。”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成什么时候。”
    “怎么可能?我说的都是实话!”
    顾少英又装出那副标志性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如果你是真嫌那匹马恶心,估计那匹马已经成了尸体了。”
    诸葛明月冷笑,然后一下子打掉顾少英环着她腰的手。
    “额,真没有,我以我父母发誓!”
    “你不是孤儿么,哪儿来的父母!”
    顾少英真不知道,诸葛明月什么时候脑袋这么好使了。
    不过,诸葛明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抓紧缰绳,迅速拍了一下马。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诸葛明月就不是简单的动手动脚,而是掏匕首了。
    ……
    当太阳渐渐的落下时候,诸葛明月和顾少英终于到了十里坡。
    十里坡是一块平地,周围没有多少植物,给人一种这里很荒凉的感觉。
    这是一个管道的路口。
    旁边是一个亭子,是专门供那些送别的人在这儿陶冶情操,诉说离别之情的。
    荒凉的环境,再加上即将离别,总是能惹人的思绪。
    栓上马,诸葛明月已经率先坐下来了。
    她觉得,自己提前做好准备拍马走,顾少英肯定不知道,至少得摔个跟头吧!
    没想到那货直接抱紧了自己,根本摔不下去,那样子比什么都稳。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负责的!”
    顾少英拍着自己的胸膛。
    好死不死的,刚刚那一下,正好摸在诸葛明月的小白兔上面。
    一路上,诸葛明月都没有说话,只是脸颊一直在红着。
    幸好顾少英坐在后面,没有发现她的脸颊是红的。
    现在顾少英说要负责,诸葛明月顿时脸就更红了。
    “滚,谁要你负责了,今天这事你给我紧紧的记在心里,不准说出去!”
    “可是,我碰到了你啊!”
    “碰到就碰到!”
    “不行,我办完事回去就叫家里老头子提亲!”
    顾少英拍了一下手,笑嘻嘻的。
    “滚!”
    诸葛明月直接把头转过去了,跟他吵吧,吵不过,打吧,又打不过,能有什么办法。
    “不说话,表示答应了,这真好。”
    诸葛明月还是没有说话。
    “喂,生气啦!”
    无论顾少英怎么摇诸葛明月,诸葛明月都没有说话。
    自讨没趣,顾少英只能坐在她旁边的石椅上,看着诸葛明月。
    好一会儿,才听到诸葛明月说了一句,“今天这件事,不准说出去,回去的话,只能你自己走,或者你自己另外找一匹马了。”
    “今天什么事啊!”诸葛明月的后半句,已经被顾少英习惯性的给忽略了。
    “就是,就是。”
    这句话,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诸葛明月只是往自己那边瞥了几眼。
    “哦,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放!”
    “我摸到你的痣没?”
    这次,诸葛明月是真的掏出匕首砍顾少英了。
    ……
    黄昏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慢慢的行驶,后面拖着长长的影子。
    马车外面,坐着一个快要昏昏欲睡的老人。
    老人佝偻着身子,抱着一根手臂粗细的大木头。
    时不时地,老人会动一下,然后用自己旁边那根鞭子,抽一下马屁股。
    老人的头发花白,眉毛深皱。
    更奇怪的是,他的一双眼睛,被眼罩给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
    “芳菲啊!这回是第几批啊!”
    马车里面,一个老的都快要掉牙的老太太,睁开自己的眼睛,问道。
    简单的粗布衣裳,正常的老太太打扮,只是脸色很红润,身体很健康。
    “母亲,从昨天您离开开始,这回是第三批。”
    “第三批啊,那个老混蛋留下的烂摊子,还要我一个快要死的老婆子去收拾,真是的。”
    老太太自嘲了一下,然后敲了敲马车里面的门板。
    本来昏昏沉沉的赶车老人听到敲木板的声音,立马精神了起来。
    “老伙计,出手吧,一个不留!”
    老太太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来,声音很平稳,就像是说一件根本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赶车老人没有回话,只是抱着那根木头,跳了出去。
    马车依旧还在行驶。
    “芳菲啊,你说这次百绝还来不来?”
    “母亲,我不想听到他。”
    老太太旁边的老妇人说道。
    “哟,还记恨着呐,我的宝贝外孙也好久没看到了,就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个快要死的老婆子。”
    老太太笑笑,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绝对是个爱捣乱的女人。
    “母亲,仁王是有事,才没过来看您的,下次他来,我替您教训教训他。”
    “还有苗丫头,跟她说把若水那个小东西留给我玩玩,又玩不坏,那个坏丫头偏偏就不带过来,你说那个坏丫头气不气人。”
    “母亲,若水是她的心头肉啊,您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再说了,还玩玩,人家若水可是好孩子。”
    好像她们口中的那个苗丫头有什么事发生过,老妇人都不愿意提及。
    “行嘞,你疼你外孙子,不给老婆子玩。”
    “诶,还愿意跟着老婆子的真不多了,穆宁那个死丫头也是,喊她过来玩,说有事,不愿意过来,最后还不是偷偷跑出去玩了。”
    “母亲,穆宁还小着呢!”
    “还小还小,惹急了老婆子,我让柯指立马就把她嫁出去咯!”
    老太太想到自己家那个不听话的重孙女,就有点来气,都想好怎么整她了。
    “母亲,穆宁真还小着呢!”
    老妇人笑笑,自家母亲这几年是越活越开心,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整整人,搞搞乐子。
    作为儿女,最希望的就是母亲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看到母亲开心,老妇人当然心里舒坦了。
    一个身影坐回了马车,赶车老人又恢复了那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老伙计,几个人,哪个门派势力的?”
    “回老夫人,八个,虽然掩藏了身份,但是可以看出来,是南棉小国的人。”
    “杀光了吧!”
    “恩,一个活口都没留。”
    说完,整个马车就只能听见车轱辘的转声。
    老太太叫盛槐樱,伏波侯夫人,英雄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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