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等着听孙子玲的消息呢,我知道她可能现在已经是“挺尸”的份了。
    不想,臧保居然也得了重病。
    臧保重病请假,然后连第二次月考都不来参加了。
    一打听,臧保居然得了梅毒!
    天!想不到这小子如此闷痞!
    想不到啊想不到!
    这下子,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唐蕾婷的时候,她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
    那关巧云还傻傻地问了一句:“梅毒是啥病?”
    ……
    清风徐徐。
    吹来飒爽。
    我走到这几近郊区的也算是偏僻的庄子了。
    这里应该是属于碛城的庄子或是一个什么社区的地方吧。这个时候,社区方才兴起,这里或许还是什么村子的单位地方。算是城郊了吧。
    不想已经算是僻陋的碛城竟是还有这种更加不堪的地方。不过风景很不错。
    风景指的是这里的环境算是空气良好吧,不像是城里那么闷。周围土地很多,都还能看见不少人在农耕的身影。
    这里的土地虽然不像是那种大范围的土地,但是也算是不少了,我知道十几年后这里都是一栋栋大楼、奢华的居民小区和一间间的门面铺子了。对了,这里后来应该是坐落了一个大商场……想到这里,不觉真是难以想象的沧海桑田啊!
    此时,周围的房屋连平房的还都很少,瓦房结构的建筑是主体。
    孙子玲住家的房屋很破败,不用细述,一眼就看全了。
    不想这个在外面那般“耀眼”光鲜打扮的漂亮女孩子,竟是出身于这样的地方。正所谓穷山恶水多美女啊。
    其实这靠北之地是多美女的,因为此地女子多是身材高挑妖娆的那种,面目不善修饰却光滑水灵,想来真是在大城里那般如此的一打扮起来,个个都是顶级模特的身材相貌了。
    询问着,村民们都还是蛮客气的。
    一路打听着过来,我也才知道孙子玲家境还是蛮惨的。
    却原来孙子玲父亲枉死母亲改嫁之后,一切的开支花销也都是其奶奶和爷爷支撑着。当我寻到孙子玲家的时候,她爷爷奶奶都下地去了。
    孙子玲是生病了,躺在床上。
    当我步入房中,一侧头,就看见了躺在偏屋子里床榻上的孙子玲了。
    孙子玲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却还是靠在了被褥上,她穿戴着衣服,只是很难下床了。
    我知道那种被鬼所缠的状态就是现在孙子玲的这般模样,面色苍白,全身无力,下地就头晕目眩,难以支撑。
    没有旁人在侧,想来孙子玲还要自己伺候自己的吃穿。孙子玲躺着的那张床上,被褥都似乎要发臭了,没有什么垫在身形之下,只是一张不大的席子,那席子不大,床板都露了出来,且床上还搁置了许多的杂物,凌乱不堪。屋内更是像个杂货铺了。
    看屋中放着的一个衣柜里面还有一些女式衣服塞在那里,想来这就是孙子玲的闺房了。这就是她的房间里。这样,跟我家比起来,孙子玲家真是惨淡太多了。
    如此贫寒的状态,也是说不尽的都一样的景象。
    孙子玲看着我……
    我就站在了门口。
    这庄户人家,或者说这算是庄户的人家都是这样的,白日里基本上都是不闭户的,大家串门什么的也都是极为方便的,真是有了坏人的话,其实村子里喊上一嗓子,坏人也是很难跑的。真是有陌生人过来,村人也都会盯着看的。
    我这里还没有说话,门口又进来了一位大妈,看起来,就是孙子玲家的邻居了。
    这地方就是住的宽敞着呢,最近的邻居也是相隔了十几米远的,我过来的时候,就是看见了孙子玲家路下面一个大院子门口坐着的这个大妈,我过来,那大妈似乎不放心也就跟过来了。
    “你是?”那大妈倒是先问了起来。
    我:“哦,我是玲姐的同学。”
    大妈一愣:“玲姐?”
    孙子玲似乎更怕我说出来什么她在外面的一些事情的连忙把话拦了过去地道:“大姑奶,他是我同学。”
    孙子玲有气无力地道。
    孙子玲看起来已然是虚弱不堪了。
    “玲姐病了?”我问向那个大妈。
    大妈被我一口一句玲姐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孙子玲连忙道:“小宝,你别扯了,我比你大吗?叫我名字就是了。”
    我:“哦。”
    大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孙子玲。
    孙子玲:“大姑奶,没事,他就是我同学,来看看我。”
    那个大姑奶还是问向我,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宝。”我道。我顺着孙子玲的话道,看来孙子玲也是打听过我了。
    那大姑奶突然是眼圈一红:“唉!这孩子命苦啊!没爹没妈的,没个人疼。你们同学要好好关心关心她。她这一病,看来只能退学了……可这以后可怎么办。这出去打工吧,她这身体怎么能行。这学眼看着也是上不了了……”
    我听着那个大姑奶的话,看向孙子玲,孙子玲的眼神盯着我,似乎对我暗示着什么。我明白了,孙子玲的很多事情,在外面的很多事,其实家里都是一无所知的。孙子玲早就辍学的事情,看来家里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病的重吗?”我道。
    那个大姑奶应道:“高烧不退,白天还好些,一到晚上就发高烧,打针吃药都不管用。”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去了。”大姑奶道,“诊所里的那个大夫说了,要转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才能。可这怎么检查呢,真是查出来了大病,也就是等……大妹子和老孙头一年才挣几个钱。学费支应着都不够了,哪还有钱看大病。对了,小……小宝,你们学校就不能发发善心,管管吗?学校能不能出点钱呢?”
    “大姑奶!咳咳咳……”孙子玲真是止不住这个大姑奶的话语,也是急了。
    我知道这个大姑奶刚才说到的大妹子和老孙头指的八成就是孙子玲的爷爷奶奶。
    不想这个大姑奶竟是收不住闸了:“唉!她爸死了,她妈改嫁了。也是过着苦日子,问也问不上什么头绪,也没有那个能力,这又跟人家生了个娃,这边算是彻底不管不问了。”
    说着,这个大姑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我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坐也不是,都站累了。
    “大姑奶,你去忙吧,这都快晌午头了,我跟同学叙叙话,问问学校的情况。”孙子玲道。
    这大姑奶便就走了。
    这个大姑奶是可怜孙子玲,孙子玲病的时候,头日里也是常常端些饭食什么的过来,孙子玲爷爷奶奶不在家的时候,邻居大姑奶也是过来照应了几回。可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的,这家里的困苦,谁都有,大家都是救急不救穷的。孙子玲这一病不起,谁也不能担任了就此长期照顾的责任,这点也都是人之常情,理解的。
    ……
    “你怎么叫她大姑奶?是你奶奶的亲姐姐吗?”我问向孙子玲。
    此时,我也不觉得突兀和尴尬了。
    反正这里就孙子玲一个人,我也放开了些。
    孙子玲:“不是,就是派辈分喊的。”
    我:“哦。”
    孙子玲望向我……“能不能给我端杯水来?茶瓶就在外屋的大桌上。”
    我看向那大桌……大桌上摆满了东西,污渍横流,但是还是供着香炉和佛像。这是堂屋,正中的墙壁上还是挂着什么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的画像,然后中间是年画。有对联如下:春临秋至年年盛。芳来客往日日兴。
    看来茶杯就是那个铁瓷缸了。
    我给倒了一缸子水,端入了里屋来。
    孙子玲连忙接了过去,便就大口喝起来。
    水都不烫了,看来也不是今天冲的开水了。
    “咳咳咳……”孙子玲似乎被呛住了。
    我连忙拍着她的背,好半天,她才了躺回去。躺靠在被褥枕头上。
    我便就拉个凳子,坐在了床边。
    我本来是想走了的,可是这一会儿,我竟是感觉自己现在走好像不合时宜了。
    “有烟吗?”孙子玲突然问道。
    我看向孙子玲……“没有。”我很是坚定地道。
    孙子玲笑了笑,感觉很惨地道:“来找我麻烦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随便你吧。就算是你打死了我,我也不会气你的。放心,我不会报复你的了。”
    我:“臧保有没有来看你?”
    孙子玲笑了笑:“我那是一厢情愿的事情。臧保能看上我这样的?他要是看到我家这种地方,恐怕早就吓跑了吧。”
    我:“那种人,你还喜欢?”
    孙子玲没有应声。
    “臧保得了性病。只怕现在比你还苦不堪言呢。”我道。
    孙子玲十分惊愕地看向了我……
    我倒是也感觉奇怪了:“咦?难道这事你不知道?王佳凡没有告诉你?啊!该不是你跟臧保之间……坏了!你这不会也是得了那种病吧?”
    “滚蛋!”孙子玲骂道。
    我自然是明白的了,看来王佳凡那小子也是没有过来看过孙子玲的了。
    “小宝,你真以为我那么随便?跟谁都上床?我告诉你没有过你信吗?”孙子玲道。
    孙子玲看来并不知道我大名,也只有喊我小宝了。
    我听着,倒也没有多少别扭。
    “我信。”我笑了笑。
    “借我点钱行吗?”孙子玲突然道。
    “不行。”我随即却继续说道,“借点钱给你可以,但是买烟不行。”
    说着,我掏出一百块钱来放在了她枕头边。
    孙子玲看向我……
    我:“我在外面听闻你家境是不错的,你在外面也很光鲜靓丽,不想居然是这样。我说玲姐,你既然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选择好好读书?”
    孙子玲闻言,突然拿起方才我递过去的那一百块钱来,用手揉成一团,砸在了我的脸上,道:“滚!”
    我把钱捡起来,放在一旁的凌乱的桌上,道:“这可都是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零钱换的,你可别以为我是大款了。”
    孙子玲:“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什么样?!”
    我:“我可是年级组前二十名的学生,你说我怎样了?”
    “你?就你?”孙子玲冷笑了起来。
    我:“怎么,你没有仔细打听我啊?”
    孙子玲面容神情突然一变,似乎信了些。
    我:“我以前的成绩不咋滴,现在好了,所以我零花钱也增加了不少,不过那也是我父母的血汗钱。倒是你,孙子玲,你不觉得你现在过得很对不起人嘛?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孙子玲:“小宝……你大名叫做?”
    我:“郭厝。”
    “小宝,你要真是成绩那么好,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供你!”孙子玲知道我大名了,居然还是叫我小宝。
    我也不介意地应道:“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行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孙子玲:“等等。”
    我看向孙子玲……
    孙子玲:“把钱拿走。”
    我没有搭理孙子玲,离去了。
    ……
    臧保得病竟是不治而死了。
    臧佑认为孙子玲耍了自己亲弟弟,并放出话来,孙子玲敢再出来混,就让她好看。
    这消息,孙子玲听到了。
    孙子玲现在开始有些懊悔,懊悔自己以前,孙子玲默默祈祷着,如果这次自己的病能好起来,就算是自己没有机会再把学习成绩提上去,也一定要好好做人了。
    ……
    这晚,我再次堵住了王佳凡,王佳凡这回聪明了,我有问他必答,不等我继续追问,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我想知道不想知道的他全说了出来。
    自然,孙子玲现在不行了,王佳凡失去了大靠山。而臧佑因为自己亲弟弟臧保的死,牵连到王佳凡身上,很是把王佳凡给狠揍了一顿。
    王佳凡打算投靠我了。
    “你的玲姐生病了,你不打算去看看?”我撂缸子出来。
    王佳凡闻言,立马就约了我一起去看孙子玲。
    就这样,我和王佳凡再次一起来到了孙子玲家。
    这回我轻车熟路了,赶上孙子玲家里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
    当我和王佳凡来到,我再次见到孙子玲的时候,孙子玲都快憔悴不行了。
    孙子玲都瘦成了皮包骨。
    我暗忖:算了,不折磨她了。
    王佳凡或许是为了巴结我,又或许真是心仪自己的这个干姐姐,王佳凡带来了不少的礼品,关键是还有几百块钱。
    这回见到钱,孙子玲的神情已然是跟上回我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孙子玲摇了摇头:“拿回去吧,姐是用不上了。”
    王佳凡呆呆地站在旁边,一时眼圈竟是也红了。
    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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