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听到宇文修要回来的消息,眸子里登时就迸射出了惊喜的光彩。
    “是么,那多谢你了。”
    说完,陶然转身给了宇文越一个利落的背影。
    镶翠说道:“太好了,王妃,王爷很快就回来了,王爷若是知晓了您的遭遇的话,一定也会很心疼的。”
    陶然说道:“我在牢里的事情,你们先不要跟宇文修讲,我也不希望宇文修误会我和林贵妃之间有什么罅隙。”
    镶翠点点头。“这个道理奴婢懂得,毕竟林贵妃乃是王爷的养母,若是知晓了这件事,王爷一定会很为难的。”
    陶然说道:“咱们快些回家去吧,我在牢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真的觉得自己身上都发霉了,这段时间也没有好生的吃过什么饭菜,若是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回家还一起吃烧烤。”
    陶然顺带的将徐慧娘和旺财的事情告诉了镶翠。
    “镶翠,明日你便去京兆尹地牢里将徐慧娘和旺财接出来吧,那个孩子看着很可怜的,在牢里那样的环境,真的很不适合孩子生存。”
    镶翠应允了。
    回到了齐王府里,陶然见到了多日不见的朔望,朔望也知晓陶然下地牢的事情,看到陶然的时候,孩子的眼眶红彤彤的。
    “朔望,来咱们一起吃烤羊肉吧,上一次咱们一并吃烤羊肉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
    在陶然的建议之下,一行人便再度在安澜院的院子里架起了烤羊肉的架子,地下是少的通红的篝火,上面是烤的油光发亮的羊肉,厨娘们一层一层的将调料和香料都抹在了羊身上,一股浓郁的香气在安澜院的院子里飘散。
    虽然外面很冷,但是一行人都守着那热气腾腾的篝火,所以也显得不是那么的寒冷,尤其是周围全部都环绕着熟悉的人的面孔,这叫陶然觉得很开心。
    若是能够一直都这样生活下去,也一定很好。
    就在一行人吃烧烤的时候,一道沉稳的声线破空而至。
    “好啊,原来你们背着我不在家,自己偷偷吃起好吃的来了?嗯?”
    陶然听到宇文修这熟悉的声音,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沸腾起来,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好看,双眸亮的惊人看向宇文修。
    只见宇文修看着是风尘仆仆,就连宇文修身后的石头看起来也是一脸的疲态。
    “檀之,你回来啦?”
    陶然登时从自己的案几上起身,朝着宇文修来的方向就疾驰了过去。
    飞奔,扑入了男人结实的怀抱之中,闻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气味。
    陶然的鼻子开始变得酸酸涩涩的。
    “这么想我了?”
    宇文修的身上带着独属于他的沉水香的气息。
    这种气息莫名的叫陶然觉得安心不止。
    “嗯,就是想你了,不成么?”
    陶然从宇文修的怀抱之中抬起头啦,看向他。
    宇文修亲昵的在陶然的小鼻子上狠狠的刮了一下。
    “是么?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你想我了呢?我来安澜院的时候,看到你正和朔望说什么,所得正开心着呢。”
    陶然说道:“爱信不信,王爷若是不信也就罢了!”
    陶然佯装要推开宇文修的怀抱。
    宇文修登时就将陶然紧紧地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我怎么不相信,我相信——”
    男人的声线带着深深的喟叹,从背后将陶然紧紧地搂住。
    看到了这一幕,这安澜院里的大小丫鬟们各个都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石头更是促狭的在一旁干咳了一声。
    “主子,王妃,你们可注意一点影响啊,你瞅瞅这院子里的丫鬟们都不好意思看你们了。”
    陶然听到石头的话,才登时意识到这里并非仅仅只有她和宇文修两个人,她下意识的讲宇文修推开了一些。
    刚刚她满心满眼看到的都只有宇文修,根本就忘记了羞耻心,竟然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直接扑倒了宇文修的怀里。
    真是——
    太不值羞耻了!
    陶然的脸颊爆红,索性就直接推开了宇文修,羞赧的朝着花厅跑了进去。
    宇文修看着这样的陶然低沉的笑声从喉骨之中溢出来。
    石头已经自动自发的去了烤羊肉面前,拿起了一旁的银亮的匕首,开始切割羊肉。
    宇文修则是跟着陶然的背影朝着花厅走入。
    石头的声线在身后扬起。
    “主子,您刚刚不是说饿了么?这里有这么好吃的烤羊肉,您不准备吃一点?”
    宇文修的身子已经跨入了大半个房间,声线却是随后扬起。
    “你们先吃。”
    进入了花厅,陶然的双手正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看到了宇文修走到自己面前,便讲粉拳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都怪你,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多人笑话。”
    宇文修将陶然的素手从脸颊上拉下来,看着陶然那粉面嫣红的脸颊以及陶然那亮晶晶似乎蕴藏着无数星星的眸子。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和你乃是夫妻,久别重逢,自然是小别胜新婚了。”
    陶然被宇文修这不害臊的话逗弄的更羞赧了几分。
    “我今日才听说宇文越叫你回来,你怎么晚上就回来了,这也实在是太快了一些吧。”
    宇文修说道:“我受到越儿的飞鸽传书的时候,我和石头就已经赶着回来了,这一次我在一个深山里找到了一个居士,这个居士有着很非凡的医术,我刚刚已经将这个居士安置在了咱们的府里。本来是打算叫这个居士来帮着清平解毒的,但是既然清平已经清醒了,那这个居士便留在咱们的府里以备不时之需吧。”
    陶然点点头。
    “好,这些我都听你的。”
    宇文修眸子沉了沉。
    “然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陶然听到宇文修的这句话,便意识到可能是宇文越在信件之中将自己这些天的待遇都在飞鸽传书之中说给了宇文修听。
    她脸上升腾出了几分的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居住而已,何况我虽然被下到了大牢之中,但是却没有经历任何的严刑逼供,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
    虽然陶然这样说,可是宇文越的眸子里却是透露出了浓浓的心疼来。
    宇文修将陶然牢牢的搂入了怀里。
    喟叹。
    “抱歉,然儿,我没能好生的保护你,还叫母妃这般的刁难你,我本来以为母妃将你软禁在齐王府也就罢了,我错误的预估了母妃对你的怒气,抱歉抱歉。”
    陶然依偎在宇文修的怀中,不可避免的发现了宇文修身上的衣服带着一些风尘,
    “檀之,你和石头刚刚回来,还不曾沐浴更衣吧,不如先好生的去汤室里沐浴一番吧。”
    陶然说着就转身,“我吩咐人去准备东西。”
    陶然刚转身,手腕就被宇文修狠狠的攫住。
    “不必找人了,然儿,你来帮我擦背。”
    陶然的脸颊上登时就生出了几分的赧红来。
    “呸,我才不要帮你擦背。”
    说着,陶然便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吩咐人去帮着宇文修准备香汤。
    看着陶然的背影,宇文修轻轻地喟叹了一声。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投射出了几分的无奈来。
    *
    陶然一直都在烤羊肉的案几旁边当鸵鸟,等宇文修再度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然是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狐裘,这明净的白色将宇文修身上那仙姿脱俗之气衬托的是淋漓尽致。
    陶然看到这样的宇文修,似乎想到了第一次和宇文修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宇文修也和今日一般,穿着一身的月白色的袍子,男人的五官显得耀目夺神,看的人的呼吸为之一夺。
    宇文修直接走到了陶然的身边,在陶然的身边坐下,沉水香的味道便沉浮在陶然的鼻尖。
    “这沉水香好熟悉的味道。”
    陶然探究的目光看着宇文修。
    这个瞬间,陶然其实很想说,自己依然知晓了宇文修便是使得自己重生的那个人。
    这种冲动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圈,陶然便放弃了。
    陶然不知晓当初宇文修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鬼魂封入了这个陶然的身体里。
    若是这个答案叫陶然不满意的话,陶然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起打击。
    “是么?”
    陶然的话只引起了宇文修的一声淡淡的回应。
    “我身上的焚香一直都是这一种。”
    宇文修看着吃着满嘴都是油的石头和朔望,眸子沉了几分。
    “然儿,一会回到了房里,我有话和你说。”
    陶然看了看宇文修。
    但是看宇文修这郑重其事的样子,便知晓宇文修要说的话,一定是正事。
    “好,我知道了。”
    陶然将自己盘子里的东西给宇文修递了一份。
    “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
    宇文修恩了一声。
    虽然是吃的烤羊肉,但是这种东西若是吃的多了,也容易消化不良,案几上其实也是有厨娘做的其他的一些饭菜。
    等一餐饭吃完,宇文修和陶然便双双进入了内室。
    进入了内室,宇文修便扶住了陶然的肩膀。
    “我和石头去探访这个居士的时候,在不远处的望京城附近的一个很偏僻的山区里发现了有不少屯兵,这些人打的乃是宇文渊玄衣卫的名号。”
    陶然听到这里身子一震。
    她自然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刻虽然来得很迟缓,但是终究还是来了。
    宇文渊的野心昭昭。
    看样子很快就会有揭晓的那一天了。
    宇文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手中又具体有多少的兵力,这些都是未知数。
    旁的不说,光是在这京都城里,宇文渊便已经达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
    玄衣卫遍地都是,若是宫里的晋文帝一旦病情危急,那这逼宫顺理成章。这皇位于宇文渊来说不过就是唾手可得之物。
    “你我虽然都知晓宇文渊的狼子野心,可是这父皇却并不知晓,非但父皇不知晓,这朝政甚至有多半数都被宇文渊掌握在了手中,若是宇文渊真的要逼宫,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宇文修的语气沉缓。
    “咱们若是真的要和宇文渊形成对峙之势,单单凭借你我甚至是越儿的势力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我颇为苦恼的原因,虽然你我身为修仙修士,可是在这人间的行为处事有着颇多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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