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没有事?”绵绵关切道。
    “幸好有药物帮他稳住了,你做的很好。”慕青池运转灵力,渡入沈莫离体内。
    “师、师兄,我并非不想搭救于他,只是当时身上并没有灵药,给他喂药的是阮凄夜,喂完他就走了,我想,有必要向你说一声。”
    “好,我知道了。”慕青池抱起沈莫离,化作光点消失在绵绵眼前。
    “看来,师兄又多了一个忌惮之人……”绵绵自语道。
    慕青池把沈莫离放在床上,房中简陋却又整洁,根本不像一个被折磨到晕倒的人该有的状态。
    他头次遇到沈莫离这样的人。简单的如同清水,却又在眉间锁了些秘密,固执又坚定,却又逆来顺受毫无怨言。
    这是真的他,还是他的表象?
    慕青池忽的看到屋角的柜面上,站着一个像熊的东西,他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很奇怪,也很可爱。
    拿在手中,那小熊毫无心防地对着慕青池憨笑,那肥胖的身材非常讨喜,这是个什么精灵呢。
    “你是谁?”慕青池问。但那熊并没有回答他。
    “是失去生命的精灵吗?”依旧没有回答。
    这东西为什么这么有趣?慕青池把玩了会儿,被冲回来的小露珠瞧见,这是主人的东西,这个讨厌鬼为什么会拿着它,主人说过不能把它弄碎,于是凝结出坚硬的小珍珠朝他扔去。
    “啾啾,啾啾啾!”
    慕青池见它如此生气,便放下小熊:“我不动它了,放下了!”一边撑起法力屏障阻挡它扔过来的小珍珠。
    “它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焚音走进后道。
    “因为我们欺负了它的主人。”慕青池望着静躺在床上的沈莫离道。
    “你说他是爱慕你呢,还是拜师心切呢?他好像不是那种会放弃的人。”焚音摆弄着手里的灵草。
    “也许他真的想拜师吧。”
    “我也猜不出了。”焚音又笑道:“你说过灵草丢失就要打他板子的事,还做不做数?听说美人挨打时候的画面,会令人心醉呢。”
    “灵草并没有丢。”
    “你看,这是什么?”焚音把手里的灵草,伸到慕青池面前。
    “你拔的?”慕青池看向床上憔悴的人道:“他再挨打恐怕就死了。”
    “喂喂喂,说话要算数啊!”焚音阴测测地笑。
    下一息他从窗口飞出,化为空中繁星。
    “我更想看你挨揍。”慕青池对繁星道。
    两日后,沈莫离才清醒过来。他的伤在他晕倒那天,慕青池已经帮他治好了。这几天的昏睡几乎只是身体在过度辛劳后的休息。
    他睁开眼时,慕青池正拿着他的小熊杯把玩,而小露珠被阻隔在门外,愤怒地叫着,用那双小臂膀打的柴房的门碰碰作响。
    沈莫离坐起身来,赫然看见掉在地上的几根灵草,不知他昏睡了几日,但这顿责罚肯定是免不了了。
    “你醒了,”慕青池放下小熊,“可还有哪里感觉不适?”
    沈莫离下床,单膝跪地请求道:“师兄,能否……分次责罚,加罚也没有关系,但求保全双腿。”
    慕青池扶起他,“为了灵草,你险些丢了性命,这次就算了,只是以后你要多做美味的佳肴才行。”
    在沈莫离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因为客观条件就被取消的惩罚,他一时有些不太相信。
    “要不要喝水,你这里好像没有杯子,这里太简陋了,我已经告诉焚音,让他再建一个竹屋了。”说罢,便要去寻个杯子。
    “师兄不必麻烦,我这里有。”沈莫离在慕青池惊异的目光下,拧开小熊的头,从那胖乎乎地身子里喝水。
    慕青池惊奇道:“这是什么精灵,你是如何把它炼化成灵宝的?”
    沈莫离道:“这不是什么精灵,也不是灵宝,它就是一个普通的杯子。”
    慕青池正在说既然如此,可否将它赠与我时,沈莫离道:“但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代表了我的童年与父母的记忆。”
    “那师弟要妥善保管才是。”慕青池打消了夺人所爱的念头。
    慕青池见他的脸这几日瘦的凹陷了,有些不忍,“你可知跟你比武的绵绵,她的修为已是金丹期,为了几根灵草,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是真怕挨打,还是拜师心切?”
    沈莫离眸光闪动:“都有。”
    板子这种刑罚,他在反刑讯训练里常有体验,那成倍叠加的疼痛会让人发疯,他是真的怕这种东西。
    慕青池噗嗤一声笑了,“你若怕打,以后不打你就是了。”
    若是常人定会回答的冠冕堂皇,沈莫离就不同,他毫不掩饰的率真,会让人不知不觉放下心防,愿意对他敞开心扉。
    这句话和承诺那么像,沈莫离有些恍惚。训练时常说,承诺是最珍贵的东西,说出的承诺就一定要实现,所以,他这是收到了承诺吗?
    “我,去做早饭。”沈莫离想逃离这种让他觉得不安的地方。
    “去吧,竹屋已经建好,我让焚音帮你搬家。”慕青池环顾四周,似乎除了被褥,杯子以及那个可恶的小露珠,他也没什么东西可搬,咳了一声,“很快就好。”
    “有劳师兄了。”沈莫离道。
    焚音被叫来搬家,本来很不情愿,但一看没什么东西,也不多说,扯起床褥扛在肩上,一手欲拿小熊杯时,被慕青池呵住,“这个我来吧。”
    床褥被揭开的一瞬,从褥子下飘出一张纸,慕青池捡起后打开,是一幅画。
    画中男子丑陋非常,还穿着和慕青池一样的紫纹道袍,慕青池拿着画欲出门时,遇到回来的沈莫离,便问:“画中的男子,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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