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谦逊,愈发激起了刀氏父子的敬仰与钦佩之情。武者崇尚强者,更何况夏航还是一位了不起的智者。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又移到另一个地方边吃边聊。此次谈论最多的话题只有两个,即丹术与魂术。
    丹术就是那么一回事。于夏航而言,自从成功炼制出来魂丹之后,他最主要考虑的就是魂丹的数量。当然,还有自己对魂力的分配与提升。如果能在最后那几分钟之内不依赖魂菇,那就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从他们的交流当中,夏航得知玄城的五品丹师曾无数次尝试魂丹的炼制,只可惜均以失败告终。妖城的情况要稍好一些,曾有两位五品丹师炼制出来了魂丹。只是跟庞家楼的那位先祖一样,魂丹的品质甚是一般。
    这次的丹术比赛,哪怕是一年一度,但参赛者也有上万人。这种热度也让夏航意识到前三区的强悍早就进入了良性循环,比赛越多,就越能激发武者的修炼热情。反观后三区,如一潭死水。
    除了医神,那些首领只顾自己。各大世家亦是各自为政,鲜有交流与切磋。这样发展下去的结局只有一个——与前三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似是感受到了夏航身上的一种忧思,刀玄的话题突然从丹术转移到了魂术之上。
    “夏圣人,我可听说你正在五区推广魂纹一术?”
    “原来城主也知此事。不错,我身为五区一员,有些不甘心啦!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那里的很多武者有一种混吃等死的想法。加之以前的金神和剑神疏于管理,看着令人揪心!”
    夏航听了确实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直接道出了原委。
    “也难怪前面三区一直瞧不起后面三区,说句实话连我自己都有些看不起他们。此次前来,再看看你们二区的发展,彼此相差何止千万里?”
    “夏圣人果真是胸怀天下!十九,你好好地在一边学习领会。否则等我前往神界,你又要如何服众?”刀玄突然把目光对向儿子,不失时机地敲打了一下。
    他的话令夏航微微一愣。不曾想眼前的刀十九,竟然是城主选定的接班人。不过给自己的印象,这个刀十九还算是不错。实力先不说,光是他能很快地变通,这一点就非常难得。
    “是,父亲!我一定多跟夏兄请教,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刀十九立即点头保证道。
    提醒了儿子一声,刀玄接着又对夏航说道:“夏圣人,虽说你推广魂纹的时间很短,但我想知道真的会有效果吗?一则魂纹本身晦涩难懂,二则魂纹对提升武者实力到底有多大帮助?采取这样的一种方式,会不会显得有些草率?”
    “城主,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问魂纹在二区的普及情况。比如有多少人会刻制?他们的水准又在什么程度?”夏航紧紧盯着城主的眼睛,用认真的语气问道。
    “好,既然你对魂纹兴趣十足,那我就来告诉你。”刀玄点了点头,随即开始介绍了起来,“说实在的,前三区对魂纹的研习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以前只能说是零敲碎打,真正有兴趣的人极少。二区的魂纹水准自然不及一区,但普遍的效果只能用三个字来总结——不理想!”
    “就拿二区来说,高端的只有三人。其中有一位是我的好友,他叫万不同,目前能到三百七十五条。之后就是小女刀四了,三百零九条。这孩子资质过人,可丹术一直停留在四品。这两年又迷上了魂纹,要我说有点不伦不类。”
    又是刀四。之前就听刀十九提到了他这个四姐,只是为何刀玄没有传位于她的意思呢?难道说就因为她是女子?
    夏航暗自琢磨了一阵,随即开口问道:“那第三人又是谁?”
    “咳咳,正是在下。不过跟他俩相比,我只能刻制一百五十二条,惭愧啊!”刀玄的脸上顿时颇有些尴尬,“是这样的夏圣人,在我们前三区,通常把能过百条魂纹的武者才称之为高端。”
    “至于百条以下的人,我们没有仔细统计过,想必有几千人吧?总之大家的兴趣不大,相较而言更喜欢丹术。毕竟传闻中前往神界需要界丹与魂丹,却从没有听闻必须会刻制魂纹的说法。即便是丹药,魂丹至今无人能炼,那些前辈不照样去了神界?”
    听了刀玄的一番介绍,夏航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如果把五区跟二区比作对手,他当然是高兴。因为二区的魂纹水平比自己想像的要弱,尤其是高端阶层的人数与刻制数量,明显比五区弱了许多!
    到于百条以下者,如果真的只有几千人的话,那么五区努力一段时间肯定能超过他们!别的不说,仅云家楼这一个地方,在他出门之前就听说有两千多人入了门。而超过百条的甲类数量,也到了十余人。
    而如果把整个鸿蒙界看成一大家人的话,夏航显然是极不痛快。他没有料到二区如此不重视魂纹,从刀玄的言语中就能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他不相信自己的魂纹推广会有什么好的成效,甚至也没有任何支持的意思。
    介绍完之后,刀玄就把目光投向夏航,意思是该你回答了吧?
    夏航吐出了一口长气,然后缓缓地说道:“正如城主所言,由于时间过短,因此魂纹推广的效果尚不能明显看出来。但我坚信,只要坚持下去,肯定会在无形当中提升武者的魂力与实力。”
    他的话只说到这儿。本来他还想说的更透彻一些,可看到对方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失去了兴趣。既然你不信,那就拭目以待吧!
    “嗯,魂纹一术,本就是与神魂息息相关。所以修炼下去对提升魂力有用,这是不言而喻的。但实力的提升,却是多方面的。这一点,夏圣人不会否认吧?”刀玄似是不想再谈论魂术一般。
    他的言外之意,魂纹对提升实力微乎其微,甚至用途极小。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夏航也不想再深入地谈下去。关于那些心得与技巧什么的,他连提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你们以后别看到五区的实力普遍提升之后,再生后悔之意就行。
    于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城主说的是,武者实力的提升是综合因素。对了,我听说今年前三区的顶级强者准备结伴前往神界,是这样吧?”
    刀玄马上点头应道:“确实有此想法。不过不仅仅是前三区,而是整个鸿蒙界。因为四区亦有一人过了十一数,当然夏圣人更是当中之人。不知六区是否有强者达标?”
    “那就不得而知了。”夏航微微一摇头,随即又追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计划的?”
    “也只是一个初步打算而已。毕竟有些人似乎不太愿意这样做,他们更喜欢独来独往。我们目前的想法是,等熊城主突破之后再定具体日期。因为他准备闭关冲击一下十一数一,一旦成功或许就会招来界力的排斥。届时就由他带队,大家一起动身即可。”
    “界力?城主指的就是鸿蒙界的排斥力吧?”
    “对,也可以那样理解。但准确来说,各个大小世界都有界力,那是一种武者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只有到了该世界的极限,武者才会感觉到界力的排斥。对了,夏圣人感受到了吗?”
    “呵呵,城主说笑了吧?就我这点实力,哪能引起界力的排斥?”
    夏航被对方顺口一问,他就那样随口一答。实际上呢?他在混元界就是一个例外,按说过了十数八就会受到排斥。可他愣是坚持到了十一数整,无法忍受界力的排斥才跨界离开。
    在这个鸿蒙界,有诸葛万物坚持到十一数一二才离开的先例。别的强者是否能坚持到更高的程度,这一点无从得知。但夏航的打算是,继续尽可能地坚持着,直到无法抗衡界力时再前往神界。
    他正在沉思着,刀玄突然又道:“夏圣人,熊城主出关后我们会及时通知于你。届时大家一起离开,这样做也是抱团取暖,起码能多一份保障吧!”
    “谢谢城主的美意!不过我可能暂时不会离开,一是魂纹刚刚开始推广,看不到成效我走的也不踏实。第二点我觉得神界神秘莫测,外域也是充满了变数,所以干脆等实力再提升一些为上。等实在是无法与界力抗衡之际,那会儿再动身不晚。”
    一听夏航的这番回答,刀十九的眸子闪烁了数下。他看着刀玄,若有所思地说道:“父亲,夏兄说的颇有道理。其实您也可以再推迟一下,多为自己的成功跨界打一些基础。”
    “你小子知道什么?”哪知刀玄却是丝毫不领情,“夏圣人是心系那些魂纹普及的情况,你这样讲是不是担心自己管不了那些人?如果是这样,那我离开前就让刀四来继承好了。”
    “父亲,不是这样的!”刀十九听了有些着急起来,“我真的是为您的安全考虑,以前也不是没有强者在外域陨落,多一份保障有何不可?”
    “你这个臭东西!弄了半天,你小子到底是想我顺利通过呢,还是陨落在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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