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话,显然更加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丹师出乎意料。难道说,王爷介绍此人医术神奇,这是真的吗?就算如此,这儿是丹师馆而不是医师馆,你问这个有屁用?
    见众人在那儿发愣,萧石清了清嗓子,看着他们有些不快地说道:“夏医者的问话你们都听到了吧?既然听到了,为何不回答?”
    “回王爷,在下略懂一些医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丹师,率先开口答道。
    “在下也略知一二。”紧靠着此人身后的丹师,也接着表态。
    而之后的那十八人,只有三人说知道一点皮毛。而这三人,都是一品丹师。更多的人,完全是一副茫然和麻木之态。甚至,他们还有一丝疑惑。丹术与医术,这二者之间又能有多少关联?
    “我明白了。”夏航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前面两人,“难怪只有你们二位能炼制侯丹。对了,还有你们三位。甚至,我敢在这儿大胆预测,你们三人肯定会成为枫城下一批能炼制出侯丹的丹师!”
    那三人一听,心中暗自一惊!但随即一个个就有些心花怒放,就好像夏航是主考官一样。毕竟,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
    而其余十五人,则完全表现出了不快甚至是恼怒。有的又开始在那儿嘀咕不止,有的甚至还用冒火的眼睛瞪着夏航。那意思是,你这个小子算老几?竟敢如此定论?医术好一点,就意味着丹术也比别人强吗?
    纯粹是无稽之谈!
    可夏航不再专注于他们的各种反应,而是把目光移向了萧石:“王爷,可以开始了吧!”
    “好!你们十八人,立即各就各位!别忘了,你们代表着枫城!”萧石马上就下达了命令。
    见王爷下令,那些人也就收起了各自的心思,迅速进了平时自己修炼用的丹室。而萧石带着四人来到了一处平台,他伸手一按,随即平台缓缓上升。等平台停稳之后,大家的目光均是一亮。
    在视野当中,半圆形的丹室区域一共有五层,数量逐层递减。从下面的第一层开始,一直到最上面的第五层,丹室数量分别为十、八、六、四和二,即一共有三十间。
    坐在平台之上,整个丹室区域的情况尽收眼底。那七个没有拿到一品丹师资格的家伙,全部进了第一层。剩下的十一人,有八个在第二层,三个在第三层。夏航注意到,第三层的三人正好是方才说知道一点医术皮毛的家伙。
    而那两个最厉害的丹师,则到了第四层。那里的四间丹室,有两间正好是他们平时修炼所用。
    看到大家都已经就位,萧石朗朗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响起:“第一次炼制,现在开始!”
    他的声音一落,那些丹师反应倒是快捷,纷纷从药材架上取出所用材料,开始熟练地配制起来。而那三个被夏航看好的家伙,更是燃起了火焰,开始了他们的炼制。
    这虽然不是为了拿到某种资格的考核,更不是丹术比赛,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王爷在考量各人的丹技。同时,也是为了在四位英雄面前证明自己。就如王爷所说,他们代表着枫城!
    半个多小时之后,那三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炼制。第二层的八人,接着也陆陆续续地完成了。再往后,是第一层的两人,即夏航先前猜测已经达到一品丹师的两个家伙。
    豁然间,有一间丹室猛地传出了一阵“噗噗”声。夏航眉头微微一皱,那个倒霉蛋在收丹时出了故障。结果丹药一爆,可谓功亏一篑!
    除了此人,其余几人都顺利完成了第一次炼制。夏航一直在观察着所有十八人的全部动作,感觉他们的动作虽然很娴熟,但给人一种呆板和教条的印象。换言之,他们这些人都缺乏那种灵性。再说白一点,他们在丹术上的造诣会相当有限。
    大家炼制出来的优民丹,顺着流水线被送到了一侧的半成品储柜。在那儿,专门有丹师馆的工作人员进行丹药盛装,最后将之纳入成品柜。
    第二次炼制又开始了。这一回还好,并没有出现爆丹等意外。还剩下最后一次,有的人越来越兴奋,而有的则显得有些紧张。
    结果等炼制完毕,又有两个家伙出了意外而以失败告终。萧石的眸子闪过了一抹不快,但他随即给第四层的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去评判一下他们的成绩,然后把结果报上来。”
    两人应了一声,首先来到了第三层。他们认真地检测了一番,接着又去了第二层。等全部检测完毕,他俩带着全部丹药来到了平台。
    “回王爷,在优民丹的炼制之中,产品完全符合标准的有十三人。其余五人,有三人各失败一次。另外两人,一个成色明显不足,另一个有两次只有六枚同时炼制。请王爷和四位英雄过目!”
    一个丹师一边汇报,一边给大家展示着他们的成果。就连鱼刺和孟逍这些不懂丹术之人,也基本能根据最后的成品看出一些端倪。
    但对于今天这个结果,萧石显然有些不太满意。他的鼻子冷冷一哼,盯着那些丹室沉声道:“十三人中本来就有十一位一品丹师,能达到标准实属正常。剩下的五个人,居然离标准差之甚远!本王不知你们平时都在忙些什么?嗯?”
    他的声音,在大厅内不停地回荡着,也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尤其是被训斥的五个丹师,此刻都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脚尖,神色极不自然。
    带着丝丝怒气的萧石,最后把目光收了回来。他先看着两位丹师,后来又转向夏航,声音一下变得柔和起来:“夏医者,可以开始了么?”
    夏航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平淡:“当然。不过我想问一下,第五层的丹室有何不同?”
    因为先前的参观,萧石并没有带大家去第五层。而最厉害的那两个丹师,他们的炼制室也只在第四层。所以他有些好奇,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萧石还没有回答,其中一个丹师做了解释:“是这样的。那两间丹室,是王爷给二品丹师预备的。王爷说,谁通过了二品丹师的资格考核,谁就可以在那儿进行修炼。”
    “没错,那正是我的打算。”萧石微微点头,“最有可能登上第五层的,可能就是你了。”
    说完,他把希冀的目光投向刚才发话之人:“你再精益求精,争取在明年的丹术比赛中为我们枫城争光!”
    “谢王爷鼓励!在下一定努力下去,届时竭尽全力!”那人宠辱若惊一般,立即保证道。
    见他俩在这儿一唱一和的,夏航微微皱眉,随即再道:“我的意思是,那里的丹室配备有什么区别?”
    “啊——噢,呵呵不好意思,原来夏医者是想问这个。”那人随之一愣,讪讪一笑后答道,“火源都是一样,实际上所有的丹室均是同一火源。真正不同的地方在于丹炉,那两座丹炉是枫城最好的。”
    “哦?既然如此,你们俩为何不去第五层试一试?难道是王爷不允许,非要到了二品丹师才行么?”夏航眸子一亮。没想到那儿的丹炉比他们两个家伙所用的还要好。
    “咳咳……倒也不完全如此,王爷并无这个规定。我们也知道丹炉越好,越容易炼制出质量更好的丹药。”那人一脸的尴尬之色,甚至还悄悄地看了一眼萧石,“但我们两人都曾经试过了好几次,以我俩的实力根本就驾驭不了那两座丹炉。别说炼制侯丹,就连优民丹都炼制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夏航恍然大悟。他觉得自己胜算的机率又提高了不少,但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半晌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石,淡淡地问道:“萧王爷,我想去第五层炼制侯丹,没什么问题吧?”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这小子竟然要到第五层去炼制,这也太狂妄了不是?那两个丹师一听,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同样惊异连连的还有萧石。甚至鱼刺等人也有一些疑惑,这个夏航总是能给人一种意外。只是此次当着这么多丹师,他的这个意外能最终化作惊喜么?
    萧石犹豫了一会儿。他的眸子紧紧地盯在夏航身上,似乎要把对方看个透彻。可对方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其它什么迹象。这个小子,如果不是狂妄到了都不知自己姓什么的地步,那一定就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夏医者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冒险?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从第四层开始炼制,如果很成功也很顺利,那你再去第五层也不迟。”萧石想了想,如此建议道。
    夏航闻言,皱眉略一沉思,接着缓缓说道:“要不这样。我马上去第五层看看,毕竟先前没有参观那儿。之后我再做决定,如何?”
    萧石马上点头。心中却在想,我都提醒你了不要太张狂,做事还是稳妥一些。但你听不听就由不着我了,再说了,最终失败了丢的还是你自己的脸。
    既然王爷准了,那还犹豫什么?夏航率先下了平台,直接奔向第五层的丹室。那两个丹师彼此对视一眼,紧接着也快速离开奔向了第四层。其余之人,继续留在平台上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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