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绕来绕去,老东西最为关心或者在意的还是自己看好的第四代继承人。可嘴上偏偏非说心疼自己的爱女什么的,真他么虚伪!
    一切,还是为了他的私欲。他真正在乎的,仍然是叶家的声誉。
    “相较叶寒那垃圾在你心中的地位,君姐怕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吧?”夏航冷冷一笑,“想让我解除可以,我说了给一个强有力的理由。”
    “你胡说八道!我对品君的关爱,在叶家比任何人都要多,没有谁比我更在意她。这一点你爱信不信,否则我岂能那么恨你?”
    叶绪风一听,情绪立即显得有些激动。他站起身,甚至往夏航这边走了一步,继续恨声道:“得知她毁在你手里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剥你的皮!这个结,我永远也解不开!”
    永远也解不开,那就等于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夏航轻轻摇了摇头,却又生出一些无奈情绪。将来孩子出生,不管怎么说,眼前之人都有姥爷的身份。
    难道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他和孩子的姥爷冰刃相向?
    唉——但愿没有那么一天吧,否则恐怕也会违背自己的修行与处世原则。
    见夏航一声长叹,叶绪风还以为他有了悔过之心,遂再往前走了一步,斥道:“后悔了吧?明明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却非要跑到一品居。没有你的诱惑,品君哪能着你的套?”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关爱君姐,我相信你不会这样说。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一品居,更不知君姐为何人。请帖是她送来的,我去参加更是无可厚非。在这儿,我也不想跟你提这些。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之。”
    说到这儿,夏航突然不想再继续跟他谈下去。三笔旧账,随他妈去吧!
    一看对方要离开,叶绪风似乎更急了。他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几乎冲到夏航的面前,盯着他怒道:“品君的事,以后再说。你到底解不解寒儿的禁制?”
    “没门!”夏航懒得理会他的怒火,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那块地皮,我想……”募地,叶绪风压低了嗓音,一下转移了话题。
    随后他慢悠悠地走回了长椅的另一端,坐下后再次翘起二郎腿,用一种极为自信的语调说道:“你就别指望能舒舒服服地拿到了。甚至,能否最终得手也是未知。”
    果不其然,夏航的脚步并未挪开。他盯了一眼老东西,然后也坐了下来。
    “这,就是一开始你并未说出来的理由吧?”
    钟河川虽然是市委一把手,是掌管着千万燕城市民的父母官,但叶志文好歹也是一个副市长,市委常委。所以,即便做的再隐蔽,那么大的事情叶志文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他的老婆是来自韩家的韩雨。韩铃铃这几天全身心地准备此事,也许就在无形中露出了迹象,让韩雨得知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一点,叶寒是叶志文与韩雨的小儿子。他俩自然不想看到宝贝儿子再次受制于他人,所以必会想些办法来对付自己。
    “哼,就要过年了,我本不想提起此事,以免影响了你的情绪。可你这混蛋不知好歹,非要逼我这样做。”叶绪风一声重哼,感觉自己终于找回了主动权。
    “谁也没有逼你。不过,地皮的事能勉强算一个理由。问题在于,你们叶家打算怎么从中搅和?你以为我是在做非法的勾当,被你们抓住了把柄?”夏航身形往后面一靠,语气平淡但极有威慑力。
    叶绪风闻言一僵。对方没有离开而重新坐下,一下子让他看到了希望。可其如此淡定,又让自己有些打鼓。他说的没错,买下那块地皮会用合法的投标形式,只是非公开招标。
    另外,据志文透露,这小东西能找到三家公司参与投标。由于叶家还没有来得及商议出一个很好的方案,所以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不是非法买卖,但你们做的很隐蔽,显然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叶绪风想了想,开始打太极,“所以,你也不必套我的话。这个理由你看着办,告辞!”
    说完,他起身直接离开了湖边。甚至连头都始终未回,显得自信而从容。
    虚张声势!哼,谁想套你的话?除了招标时你们会从中作梗,别的还能怎么样?既然你们如此在乎叶寒那垃圾的现状,这反而成了自己掌握的一个筹码。
    走着瞧!
    夏航一早上好端端的心情,结果被叶绪风这个老东西一搅和,弄的有些兴致索然。在很多地方,有旧账不带到新年的说法。不曾想,他居然在年前一直寻找自己,为的就是算几笔旧账。
    不过,从这场并不愉快甚至带着火药味的谈话中,夏航也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地皮之事还得慎重。前期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充分而完善,起码要有一到两套备选方案。
    叶寒身上的禁制,叶家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轻易解除。甚至有机会时再给完善一下,毕竟冒出来的强者越来越多。他的兄长叶幽,不是听说就被一个隐世强者看中带走了吗?
    万一哪天有十重以上的老怪物帮他解除了禁制,那这个筹码就完全失效。
    随后夏航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提醒他地冥一直在寻找叶品君的下落,并且怀疑她就待在山庄。
    “冥主出关了?”夏轩阁在电话中问道。
    “应该还没有。估计是他的手下怕冥主出关后迁怒他人吧,所以提前在四处寻人。”夏航根据自己的分析答道。
    “那你担心什么?冥主不是四圣,即便他真的寻来,你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再者,万一有更强者发现了这一空间,你段二爷他们布下的阵法也足够阻挡他们的。”夏轩阁的语气非常自信。
    “噢,那好吧。”夏航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爷爷,对自己的好心一点儿也不领情似的。
    但老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关心则乱,他是过于牵挂君姐和尚未出生的小品默。既然有了爷爷的保证,自己对此事也会更加安心。
    “小兔崽子,你不回山庄过年也就罢了。但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家伙们来找你,小心一些!”夏轩阁的语气一下严肃起来。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情。虽说这个孙子成长的速度惊人,但毕竟十重以上的强者也开始现世。想应付那些老古董,以他的实力还差得远!
    “对了爷爷,前不久就有一个玄巫门的老妖婆找来了。她用绑架孩子的方式作要挟,夺走了一个罗盘和红针。”夏航一直没敢跟大爷爷说此事,怕他生气。
    “玄巫门的老妖婆?你等等,让我想想……是不是一个很矮小的女人?”夏轩阁一听,随即回忆起来什么似的。
    “没错,不到一米五,看着跟一个小女孩差不多。”夏航赶紧补充道,“实际上,她自称巫姥姥,靠吸取男童的元阳修炼。”
    “这个该死的臭婆娘!”夏轩阁骂了一句,随即又追问道,“你应该不是她的对手,因为她手段多样,非常狡猾。说说看,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乎,夏航就把巫姥姥追踪和用宝物换人质的经过大致讲了讲。当然,他也提了一下营救那些男童的事情。
    “什么?你居然把老子的红针给了她?”果不其然,夏轩阁听完就开始质问。
    夏航顿时觉得有些冤,用无奈的口吻说道:“爷爷,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那三个孩子要如何救?别说我,红老都斗不过她。关键是我没想到她的目标在针而非罗盘,否则也会准备一个假货给她。”
    “哼,那你以后也必须给老子把红针夺回来!”夏轩阁鼻子一哼,“一个老太婆就让你丢盔卸甲,这世上比她厉害的老怪物有的是。所以你必须小心再小心!”
    “爷爷您放心吧,你孙子的命大着呢,死不了!”夏航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口气。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小子瞎嚷嚷什么?我们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得意忘形就是。”夏轩阁似是极为在乎过年期间的措词,一定要用吉利的言语才行。
    “爷爷,我记住了!挂了,向他们代好!”夏航应付了两句,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因为在他的视野中,一道婀娜飘逸的身影正款款走来。浑身那些貌似沉睡的细胞,在这一刻猛然苏醒,一个个变得极为活跃。
    这世上能跟他体内引发如此强烈共鸣的人只有一个,娜菲亚。
    娜菲亚一直记着夏航说过的话,大家一起到一品居过除夕。明天就是除夕,她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绪。思念,有时就如决堤的洪水,一旦打开就不可收拾。
    所以她一直在倒计时,为的就是能再次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直到今早,她突然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于是她出来了,很快就看到了他。
    只是他在与一位老者谈事,貌似还不太友好,就这样她就没有现身。而是在并不遥远的地方一直默默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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