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绝对不会了!”孙明以头触地,唯恐对方突然反悔。
    特别是婆娘的那一份工作,目前在他看来非常不错。不仅劳动强度不大,而且她很喜欢,待遇在山亚也算中上。
    如果真的把眼前的家伙得罪透了,他要是一句话递给曼总,婆娘铁定也会失业!
    一旦成了这样,将来的生活恐怕都成了问题。所以,孙明此刻除了担心,就是一副显得极为诚恳的忏悔姿态……
    夏航哪里还会理睬孙明?他相信,这只曾经疯狗般叫嚣的卑鄙小人已被踩在脚下,再也翻不起一丁点儿浪花来。
    于是他直接转身踏步走人。可还没走出多远,一道人影快速追上并挡在了前面。
    “你就这么走了?我那两个兄弟的伤不管了?”闪身过来的,正是二哥。
    这小子不仅一点面子没给自己留下,原先说的给他俩疗伤也成为泡影。
    “我说过必须管吗?”夏航白了他一眼,“小爷说过要看心情如何,再者我要赶时间。”
    “哼,吹牛谁不会?我看这小子压根就治不好兄弟们的伤,临时找借口而已。”那个三哥突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的上衣已经被扯破,所以干脆就扒下扔在了一边。光着上身与那帮光头兄弟站在一起,显得分外扎眼。
    “你再喷粪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整个人都钉在树上?”夏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那帮人又是一阵哆嗦。
    但三哥似乎吃了豹子胆,轻轻一哼,露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
    “吹吧,接着吹牛逼!哼……”
    “不服?那就让你先闭嘴!”
    夏航话音未落,手轻轻一扬。
    “飕——”
    一道银光快如闪电,随即三哥发出了一声惨叫。
    大家一看,想笑却又不敢,但各自的心中却是再次对夏航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原来,一根细小的银针极为精准地从三哥的鼻环斜穿而过,正深扎在他的上嘴唇里。从他那副惊恐和痛苦的表情里,恐怕都刺进了上面的牙槽之中。
    “这下服了吧?”夏航露出了一副戏谑的神色。
    三哥嘴里吃痛,吐词含糊不清,只好拼命地在那儿点头。他哪里还敢不服,方才对方露出的一手功夫可比先前把衣服钉在树上要恐怖多了!
    这一幕,也让跪在地上的孙明彻底打消了报复的念头。
    倒是那个功力最高的二哥,表现的还相对镇定一些。他冲夏航一拱手,换了一副语气:
    “小兄弟真是高人!先前的冒犯多有得罪,望小兄弟高抬贵手,不与我们计较。”
    哼,你他么早这样对小爷服软,又何至于如此?
    夏航闪过这道念头之后,几步就来到了那个小五面前。
    一把抓起他那只断手,嘁哩喀喳就把手腕给接好了。然后悄悄地输进了一丝元气,不到两分钟就恢复如初。
    “好了。如果你再用那带刺手套去加害无辜之人,断掉的可不仅仅是一只手了。”夏航居高临下地盯着小五,声音很平静,却有一股令他颤栗的可怕力量。
    小五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真的没事了,顿时喜出望外,不停地点头称是。
    “小兄弟的医术真如华佗再世,不知小七他……”小五恢复了,二哥自然也很高兴。在夏航输入元气之际,在场之人中仅他才有那么一丝察觉。
    “你身为先天武者,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没有事么?”夏航淡淡地道。
    说完,再也懒得搭理这帮混蛋,直接大步一迈,朝着山脚下加速行去。
    二哥闻言,下意识地一瞧小七。见他果真清醒过来,脸色也好了许多。原来他只是因夏航踹的那一脚太过猛烈,一时痛晕了过去。
    准确地说,夏航是从一个医生的角度踹的他,故而用的力道极为合适。
    松了一口气的二哥神色肃然,站在那儿凝视着远处越来越小的那道身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没料到夏航一口就叫出了自己的境界,而他却一点儿也看不透对方的修为。这之间的差距,已是不言而喻。
    这个时代数量极为有限的修行者——世人习惯称为武者,他们通常都隐于深山,或者一些大家族之中。真正活跃在世俗间的,更是寥寥无几。
    二哥就是一个来自古武门派的弟子。尝到了人世间的甜头之后,干脆脱离门派加入了北虎会。
    仗着自己到了第四重境界,他在山亚分会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不曾想今日就栽了一个跟头,对方年纪轻轻,但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在修行者领域,一向信奉强者为尊。所以,二哥他虽然带着十几号人马,却依然不得不低头。
    那是对强者的敬畏。换言之,也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
    “走,我们回去!”二哥终于收回了目光,对手下命令道。
    他们走后不久,孙明揉了揉早就跪麻的双腿,哭丧着脸也离开了那里。
    很快,那条宽阔的马路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夏航几乎一路小跑着来到那处山脚下,便看到了掩映在山腰绿树丛林中的一片建筑。一座宏伟的大门上写着“京源大学山亚校区”几个大字。
    京源大学,本部在燕城。是华夏最为顶级的两所高校之一,而这里是其三所分校中的南部校区。
    难怪曼姐说它是南涯的最高学府,光看这片建筑群的规模和风格,也给人一种十分震撼的感觉。
    或许是中午时分,不时有学生从大门进进出出。夏航与那些莘莘学子无甚两样,所以很轻松地就进入了校园内。
    “喂,这位同学请留步!”夏航看到一位戴眼镜的男生走了过来,赶紧微笑着打听,“请问你知道他在哪栋楼?”
    一边说,一边把最后一个发皱的信封递了过去。
    严竟开?!
    眼镜男一看信封上的名字,神情顿时一呆。随即抬眼看了看夏航,然后用手往前面一指:
    “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右拐一直走到第七个路口,再往右进去几十米即是。”
    “哦,谢谢!”夏航道谢之后,大步朝他所说的方位行去。
    “这家伙准是来走后门的!想当初哥们复读了两年之后,总算踏进了这所著名学府。你倒好,想直接套关系走捷径么?哼……”
    眼镜男盯着夏航的背影,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就冲这家伙的那身衣装,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啊?
    也许,他只是一个帮别人送信的小伙计。
    按着眼镜男指引的方向,夏航右拐来到了那片区域。由于学校就建在山坡上,所以马路大多有所起伏。
    可那片区域明显不是教学区,而是生活区。而且越往里面走,六层以上的住宅楼就越少。等到了第七个路口,只剩下那种双排别墅式的建筑。
    看来严竟开在这儿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夏航前行了约三十米,除了两旁浓密的大榕树和刺耳的蝉鸣,他竟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等他一直走到道路的尽头,这才发现一侧的小院中有一个人正在大树下小憩。
    是一个老人。很舒适地躺在一张藤椅上午睡,看那表情似乎已经睡熟。藤椅前是一方小茶几,上面只放着三样东西:茶具、手机和一本书。
    刚才进校门时他看了时间,十二点一刻。离午时截止也所剩不多,万一眼镜男指引的方位再不对,岂不就要爽约?
    怎么办?此时此刻想找人打听一下都不行,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位,可总不能把老头从睡梦中叫醒吧?
    夏航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要知道,自己的亲爷爷一向十分苛刻。如果让他知晓没有按时完成其下达的任务,那绝对会招来一顿臭骂。
    听着头顶上蝉儿不要命的鸣叫,夏航只觉得愈发烦躁。忍不住取出一根细针,“嗖”地一声就掷了出去。
    不偏不倚,细针刺中了蝉儿的尾翼。突然受惊的它,忍住被撕破一角尾翼的风险,哀叫着飞离了高高的树枝。
    “哼,吵的小爷心烦!”看到蝉儿飞走,夏航在心中暗道。
    然后他又往前走了数步,如法炮制,将另一棵树上嚎叫的蝉儿给赶走。不过三五分钟,这几十米的马路两边终于消停了。
    夏航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无形之中做了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那位老人睡的更香,突然他只觉得浑身一冷。
    似有一道冷箭射中了后背。
    他迅速转身,结果就看到了一双凌厉至极如鹰一般的眼睛。
    正是那个老人。此时他坐在藤椅上,双手在扶手上不停地敲击着。不用说,完全是一副极为恼怒的表情。
    “老伯您醒了?正好我想跟您打听……”夏航快速来到老人面前,很客气地说道。
    “闭嘴!”哪知老人出口打断了他,“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犯了几重罪?”
    “犯罪?还几重?”夏航神情一僵,忍不住喃喃道。
    “哼,知错还不改,再加一罪!”老人的声音很冷,充满威严与震慑,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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