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弥把手机也拿了起来,说道:“比赛一结束我就溜了,现在回去挨训。”
    赵曼歌一下子倒在床上,呈大字状。
    “穿上裤子就走人啊你这是,你走吧走吧,大不了我继续偷人。”
    池弥突然一顿,俯身将赵曼歌捞了起来,让她的身体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赵曼歌莫名地看着池弥,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从衣服下探出,从腰间游走到胸前,然后再绕到背后,顺畅地揭开了她的内衣扣子。
    “你……”赵曼歌一张口,就被他的唇舌入侵。
    赵曼歌一下子想明白了……
    是要榨干她让她没精力偷人吧!
    *
    池弥走时,已经中午了,赵曼歌开车将他送到了机场,看着池弥过安检。
    昨天才在这里接他,今天又在这里送他,赵曼歌心里无限怅惘,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池弥的背影彻底消失后,赵曼歌才去了停车场,开车驶向与律师约好的地方。
    明天祝惜安案就要开庭,赵曼歌和律师要进行最后的交流。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
    赵曼歌走进书房,打开最中间的柜子,里面摆着一张她母亲的遗像。
    她母亲的笑颜定格在十一年前,温婉清丽,百般难描。
    一张遗像在这偌大的橱柜里始终显得有些孤单,但这些年来,赵曼歌始终没有把锁在柜子里的父亲的遗像拿出来摆到母亲遗像旁。
    赵曼歌倒是常常从柜子里拿出父亲的遗像,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但最终只会将它放回柜子里。
    一边疯狂地思念自己的父亲,一边又唾弃他的所作所为。
    许久,赵曼歌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回到房间,倒床就睡。
    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打扮地严肃正经,去了法院。
    律师已经在等她了,人一到,律师与她交代几句后,便去了会议室,和法官进行开审前会议。
    等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出来。赵曼歌望过去,见律师对她点头,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十分钟后,赵曼歌听到法庭内隐隐有了声音,开始宣读法庭规则。
    不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出来带着赵曼歌入庭。
    一走进大门,赵曼歌第一眼就去寻找被告席上的祝惜安。
    她的脸蛋依然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即便未施粉黛,站在法庭里也犹如一道风景。
    只是眼里的枯槁灰烬,像一个死人一般。
    祝惜安没有请律师,所以首轮陈词是赵曼歌律师单方面的陈词。赵曼歌注视着祝惜安,见她低着头,眼睛虽盯着桌面的文件,但眼神空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首轮陈词后,律师开始提出证据,并请出了弗兰林克。
    弗兰林克是从医院出来的,脸上缝得针线还没拆,腿上也打着石膏,由一个工作人员推着轮椅送他进来。
    祝惜安看到他,明显惊诧了一下,但很快由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
    她的神情转换落在赵曼歌眼里,让赵曼歌的心沉了沉。
    那样的表情……分明是有些吃惊于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成为证人,也就是说,祝惜安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证人的存在。
    那么……如果弗兰林克的车祸有人为因素,那祝惜安真的可以排除嫌疑。
    赵曼歌的思绪被律师的声音拉了回来,他开始直接询问弗兰林克,而弗兰林克也和律师对接多次了,能有条不紊地将当年自己所见叙述出来,并出示了录像。
    祝惜安没有请律师,所以也没有交叉询问这一环节。
    只是她的眼神,越来越趋近于死人。
    赵曼歌看着她的脸,想到十一年前,祝惜安站在原告席的时候,那么悲愤,那么激动,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证据出示完毕后,律师向陪审团总结陈词,陈词完毕后,法官对陪审团做出相应指导,然后宣布陪审团谈论证据并裁决。
    陪审团一走,整个法庭都空了下来。
    赵曼歌望向祝惜安,看见她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眼神在今天的法庭上第一次碰撞,一个沉静淡定,一个如同一汪死水,一个被勾起陈年痛事,一个只能想到未来的牢狱生活。
    祝惜安先底下了头,依然空洞地看着桌面。
    不一会儿,陪审团回来了,他们认定祝惜安有罪。
    赵曼歌没有松气的感觉,祝惜安也只是如同木头人一样听着陪审团代表的陈词。
    法官会择日宣判,在这之后,祝惜安还会被移交中国法院。
    一想到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祝惜安了,赵曼歌在警察带走祝惜安前,从原告席中走了出来。
    她站到祝惜安面前,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反而是祝惜安先开口了,“想问我后悔吗?觉悟了吗?”
    “其实……”祝惜安笑了起来,嘴角的梨涡不再盛了酒,像是浸着□□,“如果人生重来,我依然会选择这么过。”
    *
    赵曼歌走出法院时,外面下了小雨。
    她坐在车里,翻了翻车里的杂物,从里面掏出一盒只剩一半的香烟。
    原本很久不抽烟了,但是今天心里一桩大事落下,反而没有解脱感,只觉得沉闷闷的,想纾解一下。
    抽完一支烟,正要发动汽车,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电话,赵曼歌接起来后,对方自我介绍后立马简洁明了地说了来点原因。
    几分钟后,赵曼歌挂掉电话。
    她转头看着外面的法院,手边是埃尔莎上次留在她车里的香薰。
    赵曼歌叹了口气,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她又要以原告的身份站上法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盆友们,新一轮野战即将来临,请坐好山地越野车!
    咦~王祖贤活生生被你们逼成了黄祖贤。
    ☆、第58章 58
    第五十八章
    “什么!”艾莉尔站在赵曼歌家里,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巴西事件, 埃尔莎是幕后主使?”
    赵曼歌点头, 站在厨房里煮咖啡。
    “不仅如此, 弗兰林克的车祸也是她刻意安排的。”赵曼歌到了两杯咖啡, 端起来走向艾莉尔。
    “我简直不敢相信!”艾莉尔抓住赵曼歌的肩膀, 害得她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你居然和一个心思这么深的人共事了三年, 太可怕了!”
    赵曼歌蹲下用抹布擦地上的咖啡, 白色的棉布很快将地上黑色的液体吸干净了,但是赵曼歌还在狠狠地擦着地板,一股要把地板磨坏的架势。
    艾莉尔看她眼神里像藏着千万把搭在弦上的箭,稍不注意就能杀人。
    气疯了吧?
    艾莉尔也蹲在赵曼歌身旁,歪着头看她, “你们什么时候结仇了?”
    赵曼歌心神不宁,一把扔了抹布。
    “鬼知道呢!”她喘着气, 恨不得现在就揪着埃尔莎的领子质问她为什么下毒手。
    艾莉尔盘腿坐到了地上,手指敲击着地板, 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赵曼歌端起咖啡猛灌了一杯, 喝酒似的。
    她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胸口,顺了两口气,说道:“昨天我去警局了,警方根据祝惜安提供的线索, 端了一个地下交易组织,专门帮人做违法的事情。埃尔莎就在他们的客户名单里,清清楚楚地记载了她的交易记录。”
    艾莉尔捶地,“这些可是我爷爷当年玩剩下的东西呀!”
    赵曼歌瞪了她一眼,垂下脑袋,看着手里的咖啡。
    咖啡醇厚的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里,却撩起心头一波接一波的烦躁。她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就一直忍不住想,埃尔莎为什么处心积虑地害她?
    虽然知道警方会查得水落石出,但她这几天的思绪却一直在这里面绕不出来了。
    赵曼歌突然坐了起来,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艾莉尔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里?”
    赵曼歌回头,道:“趁警方和法院出动之前,我想先问问她。”
    艾莉尔无奈地咂嘴,手上一使劲,把赵曼歌拉了回来。
    “不愿意相信事实?”艾莉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还抱着希望这是误会呢?”
    赵曼歌烦闷,一把甩开艾莉尔的手,却没有继续走,而是坐回了沙发上。
    她不是像艾莉尔所说的还抱着希望觉得其中有误会,她早就开始怀疑埃尔莎了,当警方给出确认消息后她更是深信不疑。
    正是如此,她才无时无刻不想当面质问埃尔莎。
    但是当艾莉尔拦住她的时候,她倒是冷静了一下。
    如今证据确凿,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警方和法院就能将埃尔莎绳之于法,到时候她只需要静静听埃尔莎的招供就能知道一切的原因了。
    现在去质问埃尔莎,实在冲动了些。
    赵曼歌坐在沙发上,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卡洛斯?”
    刚说完,赵曼歌又自我否定了,“不可能,卡洛斯交往过的女人能走完整场维密秀,埃尔莎要是各个都像害我一样害她们,她忙得过来吗?”
    艾莉尔被赵曼歌的说辞逗得笑了出来,她看了看时间,说道:“你放心,我找人去警方那里安排一下。以她的情况,警方不需要向法院申请逮捕令就能逮捕她。”
    赵曼歌抓抓头发,“警方已经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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