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非常有自信地说道:“你家公子一定会喜欢姐姐转么白白胖胖软软的……身子,呵呵呵呵。”
    这里的女人越放浪,明月就越难受,简直就是玷污楚子晏这朵鲜花儿啊。
    “我家公子才不想喜欢你这样的!”明月说着还用力挤出了一点泪水,走到楚子晏身旁,“公子,你不能因为我说不同意就以这样的方式来伤害自己,我不接受公子,是因为……明月是男孩儿啊。”
    明月说完,顿时觉得自己好机智。
    那些姑娘脸色一变,看向了楚子晏,什么……什么意思?
    楚子晏眼底的亮光被他用睫毛掩盖,表情看起来似乎是躲避了大家的询问更是默认明月的说辞。
    明月委屈地说道:“公子,别人都是男孩儿跟女孩儿在一起,如果你要跟男孩儿在一起,一定会被世俗笑话,我不想让公子为难!”
    蒙律刚才听了半晌没听懂,这会儿听懂了,倒抽一口气想要把明月给拎回来,她,她她居然说公子有断袖之癖?!这不是诋毁公子吗?!
    楚子晏此时慢慢抬起视线,一字一句说道:“明月看我与其他人亲近,心里可难受?”
    “……”这么配合是不是也后悔来这儿了?现在明白了吧?他那身子骨能承受得住那些女人才怪,明月吸鼻子做出泫然欲泣状,“难受极了!”
    “那我问你,如果我不介意世俗,不在乎其他任何,你愿意接受跟我在一起了吗?”
    这……
    怎么觉得有点怪呢?又有一种跌入陷阱的错觉,但现在所有女人都对楚子晏虎视眈眈,她若配合得不好他要一怄气跟她唱反调,那些女人绝对绝地反攻拦都拦不住。
    也许只是她想多了,楚子晏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言外之意,就是见识了青楼女子的威力知难而退,才跟她演这场戏的。
    明月点头无比坚定地说:“非常愿意!”
    楚子晏看着明月,嘴角一弯:“好,这是你亲口所说,既然你要我,就只能有我,赵明月你可不许反悔。”
    “……”明月傻了,这句话她好像听过,诶,她好像来错剧组啦!“公子!”
    急忙要辩解。
    楚子晏已经起身,恢复了一贯清冷傲气的模样,如若周围无人一般缓缓走了出去,还轻轻弹了弹衣服像是在扫灰尘,头也不回缓声说道:
    “明月,随我去换一身衣服。”
    明月成了众矢之的,自己也糊里糊涂的跟着跑了出来。
    到了门口,她走到他身侧说道:“公子,刚才……”
    “等会儿再说。”楚子晏转头对蒙律道,“蒙律找住处,备热水,我要沐浴。”
    这么着急要沐浴更衣?明月一怔,明白了,这家伙是有洁癖啊,显然非常厌恶那些胭脂俗粉。
    “这么嫌弃你进去干什么?自讨苦吃。”
    楚子晏不解释就说:“你也要洗,全身上下统统洗干净。”
    有钱就是好,楚子晏一句我要沐浴,不过就是十来分钟之后,一大桶热水已经在天字一号房准备妥当。在就让她帮脱掉印有红唇外袍的晏王殿下,已经进入屏风之后沐浴了。
    明月的房间就在隔壁,十分钟之后也有了一大桶热水准备着,小二还非常亲切地问:“小少爷可要小的伺候您洗澡?”
    可拉倒吧。
    反正楚子晏沐浴的时间通常比较长,而且就他那一头长发洗下来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明月遣走了小二锁上门,把自己好好捯饬了一下。
    现在她的日子也就是在洗澡跟小便的时候,才记得自己是个女的。
    也不是故意隐瞒,当时想着或许很快就可以离开,可没想小半年就过去了。
    虽然整日都觉得楚子晏在虐待她,可其实这具小身子蜡黄的皮肤已经变得粉润有光泽,也不面黄肌瘦了,看着健康精神。
    这一健康精神啊,干瘪的小身躯也发育了,明月摸摸小包子说道:“小是小的点,但终归在长。该跟楚子晏坦白这件事吧?反正都成福曌了男女有什么差别?”
    既然没区别就算了吧,那家伙那么难搞,万一对他来说有差别了呢?
    算了算了,反正冬天也快来了,这古代穿那么多衣服也完全看不出来,而且平日大家相处十分讲究礼数,根本不会有肢体上没必要的接触。
    男孩女孩有什么关系,她做好本分就行。
    洗头洗澡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换好衣服正好有小二路过门前,便让他把大木桶给撤掉。明月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一股秋凉的夜风,让她被热水蒸得混沌的脑子又清醒过来,今晚没有月亮,就连颗星星也看不到。临京的街道比起现代路灯遍地霓虹当空的现代都市,不过就是一个最灰暗的片角。
    今天听到夜十说的那句能回去了的话,可真开心啊。
    但被浇了一桶冷水希望破灭之后,突然记忆之中的B市离她越来越遥远,扶栏望着黑夜,心里也不免有些失落起来。
    “此时,真该有炸鸡跟啤酒啊。”
    赵明月叹了口气趴在窗边无病呻吟,感觉身后有人她回头一看楚子晏一袭素白衣袍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你就那么喜欢喝酒?”
    明月举步迎了上去:“蒙律怎么也不帮着把头发擦干一些?”
    “我嫌他粗手笨脚,不舒服。”
    明月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来找她擦头发的。给他挪出一个高脚凳,让他坐了下来。小二是准备了干净的大毛巾,不过她刚拿来擦了头发,眼下找不到东西便说:“我让小二再那条新毛巾过来。”
    “你头上不是有?”
    此时的赵明月不过才及楚子晏的肩膀,他坐在高脚凳上也只比她矮了一点,微微抬手他就取走她头上的毛巾,笑着问了一句:“我用可介意?”
    不是她介意不介意是他该介意吧?而且,他都这么说她能介意吗?
    “公子不介意就成。”
    “那就用这个。”他把毛巾递给她。
    明月拿起柔软的毛巾转到他身后,拾起他半湿的长发擦拭起来。
    他的头发乌黑柔亮且厚重,如此弱不禁风的人头发怎么会长得这么好?
    头发擦得越干发色越亮,柔顺垂直,明月试了一下,梳子放上去真能一滑到低从发尾掉出来。
    三千青丝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长发吧?
    摸着真让人爱不释手。
    楚子晏说:“你把那矮凳拿到我面前。”
    “哦。”明月把那矮一些的凳子放到他面前。
    “坐下。”
    让她坐他面前?是正面对他呢还是背对他呢?明月拉了一下凳子面朝他坐着,估计是有什么话要交代,背对着他似乎不大有礼貌。
    楚子晏拿起桌上的毛巾轻轻罩在她的头顶,双手就覆下来……
    就这一下,明月立刻跳起来警惕看着他。
    “公子有事直接说。”
    真是瘆的慌。
    今天让她跟去厨房,他用白酒把自己灌了。让她跟去逛街,他去青楼让姑娘们把自己欺负了。现在他要给她擦头发……
    安的是什么心呐?
    楚子晏手里拿着毛巾风淡云轻说着:“我没事,就是想擦干你的头发。”
    “明月惶恐!”然后凑过去把他手上的毛巾给抽出来,讪笑两声,“明月自己来就好。”然后三两下擦拭着头上的杂毛。
    楚子晏看着她:“明月。”
    “哎。”明月答得万分谨慎恭敬,今天的楚子晏不好惹啊。
    “你现在是否就是在卖笑与卖相?”
    明月擦拭头发的手一顿,果然吧!果然这家伙的心胸就跟针眼那么大小,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已经报复了两次居然还没完,现在又提起。
    “公子……”明月这会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怎么说呢,明月就是随口说说嘛,以后不会说了。”
    楚子晏也不继续质问,就说:“今日你愤怒砸酒坛的样子,很好。”
    这是反话吧?得倒过来听,那就是他非常生气的意思?果然是兴师问罪的,楚子晏这种手段简直就是掐死你的温柔。
    “明月当时担心殿下喝坏身子,一怒之下……不不不,顾全大局之下就稍微地粗鲁了一点儿。”
    楚子晏这个时候还是没追究,表情依旧如同月光般温柔冷清:“你在醉花楼演的那出,也很好。”
    “呃……”难道连这件事她都没做对?明月心里哀嚎一声,当奴才心累啊。“那些女子如同豺狼虎豹,明月实在担心她们压坏了殿下,就稍微略施小计,殿下若想与姑娘家结识,明月回去就给殿下物色品貌更好的……”
    “明月。”楚子晏柔韧的目光望穿明月的眼睛,认真问道,“只要你是为我所做的,好与坏我可有苛求过?”
    有!
    明月心里斩钉截铁的就这个字,但回想起来,好像又没有,偷看他洗澡、包庇陆燕青,还跟他撒了无数谎,平时甚至揉捏欺负他,他都不会计较。
    “……没。”
    “所以,除了卖笑卖相卖自尊给我之外,也卖羞怒卖任性卖身卖你的所有给我,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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