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校成绩展览会杂记
小学校成绩展览会杂记
行展览会一周，所见品物，有独别致，引人注目者。如同仁之竹工坐车，师范附属县校之竹工墨床，城立第八之陶工香炉，信成之农具，广智之茅亭，热诚之筋斗童，辨志之毛竹茶壶皆是。而女校之编线物，尤为群众所注意留连叹美者也。
尝窃听观者评骘，大都偏于无明之主观，以形色新艳，悦目快心者为美。上者亦就事论事，一概等观，以技术之精粗，定工作之优劣而止矣。然此次成绩展览，非将以儿童艺术与成人竞胜，亦非聚各年岁不等、学业不同之学生互竞上下也。所当各就其异，而考视其所同，乃可有得。特其业至不易，出品者与批评者之主见，既相一致，故偏重三四年级学生著作，而于一二年忽焉不备。夫以一二年生之文字画艺，与三四年较，固相形见绌矣，然彼亦各自有其相应之成功，相应之努力，不可一概而论，偏为轩轾也。成绩批评，诸新闻言之鲜矣，今就私见所及，略记一二，以供印证。时日既远，印象半已模胡，但以手帐中所疏者记之，不能详也。
尚德校手工线编物二件皆佳，校中无此项功课，盖系儿童自作之品，可以见家庭作业之一斑。
光亚校初等一二年贴纸十张，一年画四张，皆佳。厚纸工以高等一年魏介清之圆合，赏维琰、李彦珍之杯为可，以其最自然也。
又新校厚纸工九九牌、星期表皆甚佳，但不注姓氏年级，大为缺点。牌面盖薄纸，以色纸编名字作篆文，过为修饰，反失之矣。
高阳校初等二三年贴纸皆佳，于疏末处见其真率，如糊痕可见，虽潦草之风非所当奖进，然亦胜于矫揉造作者耳。又四年章堪贴纸为横幅，颇见巧思。
又初等四年张罗十四岁，纸折护书，真实可取，凡复合五叠，共三十一格，上折菊形十六。以学级年龄论之，不得为出群之作，但其琐细谨固处，确系儿童本色，故为佳胜。得如此一品，胜如精良之市货十矣。
稽东镇立第一校初四贴纸多新奇之作，如沈尊爵之蝶及水，模样皆佳。
螭阳校初一折纸船及花，简单而多趣。女生张沄英六岁贴纸蝴蝶，尤自然美妙，在会中唯一之作。又三年张运炳十二岁贴纸鱼，仿佛七巧板式，亦佳。
热诚校厚纸工多佳制，如裘佩祖之六角盒及花瓶，用墨面拓花为装饰，颇妙，但署名喜用不恰当之罗马字，少年通病，所不取也。竹制团扇甚精，非老手不办，竹尺精粗不一，要皆有本色可取。地球仪不易制作，金属度计及木台，皆难自制，故无可取，不如梅花杯、茶杯等，学生自力有活动之地。但各品不注学级年龄，为缺点也。
同仁校初二三临画佳，竹工造诣甚深，以药水作书画竹上，虽巧而无足取。
师范附校竹工亦精。阮贻森刻花胡芦最佳，其取材颇多趣味。高二张绍祖厚纸制坑床亦佳，不亚于团扇也。
东江校初一贴纸佳，但或因年龄故，以已十三岁也。国文太偏重词章，如四年姚如泩十四岁《邀友旅行书》多用俪语，又三年封家寿十三岁文中自称“鲰生”，皆不足取。小学国文，止须简要清通。施身自谓，除程氏规定外，但有余吾我三字，足以应用一切矣。
东如校初一二绘洋伞皆佳。国文《说房屋》，多系儿童意思，但字句有修正处，言文分离既久，故以文写意，至非易易。就中冯子文为胜。折纸荷包，惜无说明。
范氏校初一钱纪洪十岁画茶杯果篮，钱纪孟八岁之鸭，范钦镛七岁之洋灯，范继祖十岁之书案，皆真纯可取，其稚气殊不可及也。
长乐校以荷叶折制老虎，颇新巧，形色亦古雅，但无说明。
毓菁校竹工靠手板皆佳。高三娄廷桢作尤精洁，刻镂之工，乃在其次。厚纸合四周贴花纸亦妙，唯有数幅，原为西洋食料广告，少觉不伦耳。
兴贤校厚纸工信插，制作纯朴，但题字不适宜。初一鲍诚槙七岁折纸蛙，具见童心。初三国文《说衣》多清疏，修正处亦少。
毓秀校初三四手工花果，少板滞而有本色，但标题缺丁戊二项。
郑钟校初二郑禹范社会教育论文颇疏通，但此种题目，不甚适于儿童，以理致太深，范围太大，非百十言所能憭也。
李宅校图画多朴实，但先用钩勒，再以笔敷述，故不足取。
娥江校初一临画瓜、荷、猿、鹤、虎、蕉扇、书案，皆真纯。分校初二三纸制护书皆佳，其配色及糊合处，可以见儿童经营之苦心。漆纸篮及鱼篮亦精美。初一造句太佳，一年勤读，未能即抒思运文。故窃意文言记述于一年级，不甚适宜。
城立第一校国文多佳，逾出程度，如《越铎》所记之宋树荫《苏秦论》是也。
梅村校国文历史刊本两种，系旧时成绩。其作文法至新奇，但其流弊。使学生逐字阐发，按层逼进，务在描模神气，陷入制艺一路，为大忌也。
匠门校三年女生王伯玉十二岁线编校旗，字亦用线结，甚觉巧妙，又章慕姒编小儿帽亦佳，但少本色可见。
四业校二年女生陈光汉线编钱袋，四年周运文编胡蝶皆佳。
信成校农具，甚新奇可赏。乡村儿童便于自然观察，胜于城市远矣。初三女生陈必贞陈福年合制护书，冯元珠线编扇面，简单处甚佳，但不记年岁。
城立第八区陶工甚佳，制作精致，非老手不办。电话翻板，皆儿童自作玩具。厚纸老虎头，虽似粗俗，却佳，皮包亦颇有趣。国文多俗字，如国内从民是也。
安昌镇立第一校初三马孝珍编物提包。又朱淑嫒月季花二盆皆佳，但不记年岁。月季其一花叶甚佳，茎软尤为自然，其一花赤白色太浓重，叶亦绿白溷杂，了无姿势，茎直而不曲，优拙悬殊矣。
敬义校高三贴纸手工，多出色之作。纸花三盆，则粗疏无甚特色可取。
镜西校初一二三临画，皆少修饰，龙尾山风景四幅，颇可人意。
敬敷校初级临画多佳，二年级之丝瓜尤妙。但画本脱胎日本，多有彼土事物，不适用于中国者，如箪笥等，所当分别去取者也。
崇文校初三贴纸，以画为本，颇觉新异，但日本箪笥，亦仍沿用之。
广智校图画颇多，敷色浓重，似儿童本色。二年手工贴纸甚佳，竹椅纺车亦颇可喜，靠手板两枚，刻镂粗末处却佳。茅亭内设置具备，但联额反以不用为妙。绒绳编领一支，在编物中为至简易之类，然却诚实可取。
成章女校四年王冬生临裸体画，以素画论，当不免为恶品，姿色亦懈，下题英文，亦所不取。徐杏宜自作自动车一幅，落新闻插画窠臼，不见佳处。但二生魄力，尚可取耳。陶恩璧之凫与猫皆精妙。又三年庄文琔庄文璋洪美云临画房屋，庄文琔作佳，二人少拘，然皆自然。线编物有陶思璧之照相架，中插小绘，甚佳。又裘庆瑗洪美云樊素兰之儿鞋，王冬玉之花瓶茵，陶思璧之扇袋，裘庆瑗之小儿帽，皆为优品。就中又以裘、陶二生，最为佳胜。诸编物多用杂色线，及以金纸映衬，二生作较为清疏可赏，而陶生尤长于配色，如所作扇袋，可以见也。
明道校出品，只线编品廿九件，馀皆无之。其师范科生制作，不在展览范围之内，兹不具论。高等三年生刘靖胤之镜架，颇细致。牡丹花色少觉过火，但姿势颇佳，凤色凝重少不称，大体可为优品。一年夏云刘申玉编秋海棠，花皆大开，枝叶笨重，盆嵌罗马字六，不成文义，尤无意味。又杨梅二盆，中嵌篆文，盆上广下锐，而作方格，一见凌杂，大为减色。三四年编扇皆佳，张振坤用茶色，尤可称焉。
此次展览出品，图画手工数为最多，通览全体，成绩颇佳。但意匠枯窘，造形配色，无自由活动之气。绘画手工，非仅为将来工艺之应用，于练习儿童之观察感觉与习作之能，所恃尤多。今倘于此不以儿童为本位，非执着于实利，则偏主于风雅，如此制作，纵至精美，亦犹匠人之几案，画工之丹青，于艺术教育之的，去之已远。振而起之，愿大有望于将来焉。
小学国文，要能以发表自我意思为臬，修饰文句，尚在其后。亦不必鹜为高远之言。如政治哲理人生社会诸问题，学生此时学问未周，思虑未密，尚无论决之力。观此次国文，作者太执定中国旧日文章二字之意义，斤斤于古文笔法，故有文词而无性情。其下者学语未完，依傍坊本，强作文句，要亦不适也。题目范围亦无一定，有高深复杂，极难下笔者，如“学于万物论”“说尊孔”“问五族开化孰早”“论苛捐之害”“论国会之原起”“论自治委员之责任”“今日政界之人以进为退论”，若梅村校之以古文出题，尤其著者也。倘能调查儿童心理之内函，应其级量，与以激导，收效当速于此。愿教育界之勉力，有以造始也。
会当记述之责，草率书此，非敢雌黄，冀有以寤焉。
* 刊一九一四年九月二十日《绍兴县教育会月刊》第十号，署名启明。
行展览会一周，所见品物，有独别致，引人注目者。如同仁之竹工坐车，师范附属县校之竹工墨床，城立第八之陶工香炉，信成之农具，广智之茅亭，热诚之筋斗童，辨志之毛竹茶壶皆是。而女校之编线物，尤为群众所注意留连叹美者也。
尝窃听观者评骘，大都偏于无明之主观，以形色新艳，悦目快心者为美。上者亦就事论事，一概等观，以技术之精粗，定工作之优劣而止矣。然此次成绩展览，非将以儿童艺术与成人竞胜，亦非聚各年岁不等、学业不同之学生互竞上下也。所当各就其异，而考视其所同，乃可有得。特其业至不易，出品者与批评者之主见，既相一致，故偏重三四年级学生著作，而于一二年忽焉不备。夫以一二年生之文字画艺，与三四年较，固相形见绌矣，然彼亦各自有其相应之成功，相应之努力，不可一概而论，偏为轩轾也。成绩批评，诸新闻言之鲜矣，今就私见所及，略记一二，以供印证。时日既远，印象半已模胡，但以手帐中所疏者记之，不能详也。
尚德校手工线编物二件皆佳，校中无此项功课，盖系儿童自作之品，可以见家庭作业之一斑。
光亚校初等一二年贴纸十张，一年画四张，皆佳。厚纸工以高等一年魏介清之圆合，赏维琰、李彦珍之杯为可，以其最自然也。
又新校厚纸工九九牌、星期表皆甚佳，但不注姓氏年级，大为缺点。牌面盖薄纸，以色纸编名字作篆文，过为修饰，反失之矣。
高阳校初等二三年贴纸皆佳，于疏末处见其真率，如糊痕可见，虽潦草之风非所当奖进，然亦胜于矫揉造作者耳。又四年章堪贴纸为横幅，颇见巧思。
又初等四年张罗十四岁，纸折护书，真实可取，凡复合五叠，共三十一格，上折菊形十六。以学级年龄论之，不得为出群之作，但其琐细谨固处，确系儿童本色，故为佳胜。得如此一品，胜如精良之市货十矣。
稽东镇立第一校初四贴纸多新奇之作，如沈尊爵之蝶及水，模样皆佳。
螭阳校初一折纸船及花，简单而多趣。女生张沄英六岁贴纸蝴蝶，尤自然美妙，在会中唯一之作。又三年张运炳十二岁贴纸鱼，仿佛七巧板式，亦佳。
热诚校厚纸工多佳制，如裘佩祖之六角盒及花瓶，用墨面拓花为装饰，颇妙，但署名喜用不恰当之罗马字，少年通病，所不取也。竹制团扇甚精，非老手不办，竹尺精粗不一，要皆有本色可取。地球仪不易制作，金属度计及木台，皆难自制，故无可取，不如梅花杯、茶杯等，学生自力有活动之地。但各品不注学级年龄，为缺点也。
同仁校初二三临画佳，竹工造诣甚深，以药水作书画竹上，虽巧而无足取。
师范附校竹工亦精。阮贻森刻花胡芦最佳，其取材颇多趣味。高二张绍祖厚纸制坑床亦佳，不亚于团扇也。
东江校初一贴纸佳，但或因年龄故，以已十三岁也。国文太偏重词章，如四年姚如泩十四岁《邀友旅行书》多用俪语，又三年封家寿十三岁文中自称“鲰生”，皆不足取。小学国文，止须简要清通。施身自谓，除程氏规定外，但有余吾我三字，足以应用一切矣。
东如校初一二绘洋伞皆佳。国文《说房屋》，多系儿童意思，但字句有修正处，言文分离既久，故以文写意，至非易易。就中冯子文为胜。折纸荷包，惜无说明。
范氏校初一钱纪洪十岁画茶杯果篮，钱纪孟八岁之鸭，范钦镛七岁之洋灯，范继祖十岁之书案，皆真纯可取，其稚气殊不可及也。
长乐校以荷叶折制老虎，颇新巧，形色亦古雅，但无说明。
毓菁校竹工靠手板皆佳。高三娄廷桢作尤精洁，刻镂之工，乃在其次。厚纸合四周贴花纸亦妙，唯有数幅，原为西洋食料广告，少觉不伦耳。
兴贤校厚纸工信插，制作纯朴，但题字不适宜。初一鲍诚槙七岁折纸蛙，具见童心。初三国文《说衣》多清疏，修正处亦少。
毓秀校初三四手工花果，少板滞而有本色，但标题缺丁戊二项。
郑钟校初二郑禹范社会教育论文颇疏通，但此种题目，不甚适于儿童，以理致太深，范围太大，非百十言所能憭也。
李宅校图画多朴实，但先用钩勒，再以笔敷述，故不足取。
娥江校初一临画瓜、荷、猿、鹤、虎、蕉扇、书案，皆真纯。分校初二三纸制护书皆佳，其配色及糊合处，可以见儿童经营之苦心。漆纸篮及鱼篮亦精美。初一造句太佳，一年勤读，未能即抒思运文。故窃意文言记述于一年级，不甚适宜。
城立第一校国文多佳，逾出程度，如《越铎》所记之宋树荫《苏秦论》是也。
梅村校国文历史刊本两种，系旧时成绩。其作文法至新奇，但其流弊。使学生逐字阐发，按层逼进，务在描模神气，陷入制艺一路，为大忌也。
匠门校三年女生王伯玉十二岁线编校旗，字亦用线结，甚觉巧妙，又章慕姒编小儿帽亦佳，但少本色可见。
四业校二年女生陈光汉线编钱袋，四年周运文编胡蝶皆佳。
信成校农具，甚新奇可赏。乡村儿童便于自然观察，胜于城市远矣。初三女生陈必贞陈福年合制护书，冯元珠线编扇面，简单处甚佳，但不记年岁。
城立第八区陶工甚佳，制作精致，非老手不办。电话翻板，皆儿童自作玩具。厚纸老虎头，虽似粗俗，却佳，皮包亦颇有趣。国文多俗字，如国内从民是也。
安昌镇立第一校初三马孝珍编物提包。又朱淑嫒月季花二盆皆佳，但不记年岁。月季其一花叶甚佳，茎软尤为自然，其一花赤白色太浓重，叶亦绿白溷杂，了无姿势，茎直而不曲，优拙悬殊矣。
敬义校高三贴纸手工，多出色之作。纸花三盆，则粗疏无甚特色可取。
镜西校初一二三临画，皆少修饰，龙尾山风景四幅，颇可人意。
敬敷校初级临画多佳，二年级之丝瓜尤妙。但画本脱胎日本，多有彼土事物，不适用于中国者，如箪笥等，所当分别去取者也。
崇文校初三贴纸，以画为本，颇觉新异，但日本箪笥，亦仍沿用之。
广智校图画颇多，敷色浓重，似儿童本色。二年手工贴纸甚佳，竹椅纺车亦颇可喜，靠手板两枚，刻镂粗末处却佳。茅亭内设置具备，但联额反以不用为妙。绒绳编领一支，在编物中为至简易之类，然却诚实可取。
成章女校四年王冬生临裸体画，以素画论，当不免为恶品，姿色亦懈，下题英文，亦所不取。徐杏宜自作自动车一幅，落新闻插画窠臼，不见佳处。但二生魄力，尚可取耳。陶恩璧之凫与猫皆精妙。又三年庄文琔庄文璋洪美云临画房屋，庄文琔作佳，二人少拘，然皆自然。线编物有陶思璧之照相架，中插小绘，甚佳。又裘庆瑗洪美云樊素兰之儿鞋，王冬玉之花瓶茵，陶思璧之扇袋，裘庆瑗之小儿帽，皆为优品。就中又以裘、陶二生，最为佳胜。诸编物多用杂色线，及以金纸映衬，二生作较为清疏可赏，而陶生尤长于配色，如所作扇袋，可以见也。
明道校出品，只线编品廿九件，馀皆无之。其师范科生制作，不在展览范围之内，兹不具论。高等三年生刘靖胤之镜架，颇细致。牡丹花色少觉过火，但姿势颇佳，凤色凝重少不称，大体可为优品。一年夏云刘申玉编秋海棠，花皆大开，枝叶笨重，盆嵌罗马字六，不成文义，尤无意味。又杨梅二盆，中嵌篆文，盆上广下锐，而作方格，一见凌杂，大为减色。三四年编扇皆佳，张振坤用茶色，尤可称焉。
此次展览出品，图画手工数为最多，通览全体，成绩颇佳。但意匠枯窘，造形配色，无自由活动之气。绘画手工，非仅为将来工艺之应用，于练习儿童之观察感觉与习作之能，所恃尤多。今倘于此不以儿童为本位，非执着于实利，则偏主于风雅，如此制作，纵至精美，亦犹匠人之几案，画工之丹青，于艺术教育之的，去之已远。振而起之，愿大有望于将来焉。
小学国文，要能以发表自我意思为臬，修饰文句，尚在其后。亦不必鹜为高远之言。如政治哲理人生社会诸问题，学生此时学问未周，思虑未密，尚无论决之力。观此次国文，作者太执定中国旧日文章二字之意义，斤斤于古文笔法，故有文词而无性情。其下者学语未完，依傍坊本，强作文句，要亦不适也。题目范围亦无一定，有高深复杂，极难下笔者，如“学于万物论”“说尊孔”“问五族开化孰早”“论苛捐之害”“论国会之原起”“论自治委员之责任”“今日政界之人以进为退论”，若梅村校之以古文出题，尤其著者也。倘能调查儿童心理之内函，应其级量，与以激导，收效当速于此。愿教育界之勉力，有以造始也。
会当记述之责，草率书此，非敢雌黄，冀有以寤焉。
* 刊一九一四年九月二十日《绍兴县教育会月刊》第十号，署名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