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跑得极快,可众人却觉得时间过的比什么都慢,甚为煎熬!
    卞构心中毫无底气,庄大药师等人则是拼命祈祷秦红袖鼓捣出来的完美药丸看在品质的份上能有点儿明显的效果,比对方那边造出来的强就行了。
    白月迟本人则是很淡定,轻轻哼着小曲儿等待着结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庄大药师考虑要不要再往嘴里塞一颗救心丸的时候,那侍卫欣喜若狂地回来了。
    “禀宫主,得救了,他们都得救了!”
    此话一出,庄大药师等人喜笑颜开,而卞构与松风一派的药师们则如遭雷劈,面无人色!
    叶芸先是一惊,随即大笑道:“真的?莫不是哄我吧!残留的那几粒古丹也不过是起到克制的作用罢了,怎么这个还原丹药就让他们得救了?”
    那侍卫激动得连话都要说不清楚了:“不是在下撒谎,真得救了!邪气已离身,医师说无大碍,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叶芸的眉头舒展看来,庄大药师等人不失时机地赶紧凑上前来大声恭贺,叶芸含笑对他们道:“我会将此事上报明皇大人,你们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至于那位药师的私人奖励,随后派人送来。”说罢,她淡淡地扫了一眼白月迟,白月迟装作用心看脚下的风景。
    按照规定,白月迟和杨重二人都算通过了第一次考核,理应明天再来一场对决;可惜杨重被此事打击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夜就生了一场疑似心魔的大病失去了比赛资格,白月迟直接变成了这次争夺赛的赢家,将直接面对现任药王卞构。
    “来来来,续酒!”
    庄大药师的宫内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佳肴美酒川流不息,满是轻松兴奋的欢声笑语。
    白月迟明天赢不赢得了卞构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他们知道,光是复原镇魂散这件事便是替飞鸿一派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即便卞构还占着那药王名头也无关紧要。
    “第一杯酒要敬我们的大功臣秦大药师!”庄大药师笑呵呵地对白月迟道:“我在甘霖宫带着大家这么些年也是累了,还好老天有眼,送来你这么一位天才!后继有人,老头子我总算是能退休咯。”
    白月迟连忙谦逊了一番,将酒一饮而尽。
    玉大药师亦是满面春风:“占星宫老宫主说的话还能错?”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畅快之时,卞构身边的药童送来了明天的赛制文书。
    庄大药师拆了那信封,待他看清里头的字后顿时愣了。
    “怎么了?”众人发现他表情不对,忙问道。
    “竟然是生死局……”庄大药师脸色一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生死局?!”
    纸上写的是以毒攻毒赛,生死局这只是大药师间私下流传的叫法,因为只有他们才对里头的潜规则烂熟于心,又不便声张。
    大药师是甘霖宫顶尖人才,亦是终雪宫重视的人才,自然不会允许他们干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以毒攻毒塞的规则是两位药师各自做出一种毒药极其解药,毒药给对方服食,然后看谁能抢先在毒发之前自行配置出身中毒的解药就算谁赢,然后把自己的解药给对方,结束比赛。
    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什么生命危险,可是穆红袖正是栽在了这种阴险手段上。
    白月迟隐隐约约听玉大药师说起过,当年卞构在比赛时耍诈,穆红袖并不知自己除了服下的毒药乃是比赛禁止使用无解的上古蛊毒,能解毒的灵药早已失传,卞构手里的所谓解药不过是暂时抑制蛊虫生长的药剂罢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穆红袖的彪悍,硬是在毒发身亡前配制出了解除大半毒性的新解药,然后假死遁离了甘霖宫。
    “这个老匹夫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故技重施,让秦大药师也消失?”玉大药师愤愤道。
    “哼,那也得他有这个胆子!”庄大药师重重将信拍在案上,恼怒不已:“之前那女药王乃是个没有根基背景的孤家寡人,柿子捡软的捏而已!我们飞鸿一派的药师也敢动?可别忘记九宫主都对她青眼有加,老不死就不怕自己踢到铁板了!”
    “可是他这般狡猾,若是动些不好察觉的手脚,我们也不知如何怪罪……”
    就在大家陷入忧虑的时候,白月迟云淡风轻一笑:“没关系,我不怕。”
    众人皆是愣了,问道:“为什么?”
    白月迟自然不好告诉他们她家阿白圣兽身上有一样能解天下所有毒以及制天下第一毒的好东西,含糊道:“对于毒药和解毒剂,我自有一套方法,应付他是没关系的。”
    庄大药师点点头:“也对,你都能完美复原出镇魂散了,那种级别的小事还会难倒你么?”
    于是气氛顿时又轻松了起来,大家哈哈一笑,觉得自己过于轻视这位神秘又逆天的新大药师了。
    白月迟不动声色地抚摸了一番怀里藏着的阿白,阿白乖巧地没有发出声音,而是蹭了蹭她的手。
    复原镇魂散的事情惊动了整个终雪宫,故而这一天白月迟和卞构的以毒攻毒赛比之前更受瞩目,前来观赏的大人物那是一个接一个,药王殿也是头一次同时迎来这么多贵人,真是光彩非凡。
    白月迟看到不少熟面孔,除了叶芸之外还有黄蕙香,长醉仙子那个倒霉爹,还有一个人的背影一闪而过,十分熟悉。
    那人穿着雪色的十二宫宫主服,身边人虽不及叶芸那样排场大,也算是前呼后拥的。此人很低调,带着帷帽,也不同人打招呼,一进场就直接钻纱帘后头看戏去了。
    白月迟苦苦思索着此人的背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卞构也没料到竟然来了这么多高位者,顿时有些手心出汗,犹豫今天的计划要不要执行。可是当他看到白月迟那张古井无波般平静的脸时,一股戾气从心底直窜到头顶。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女人,偏偏老是被女人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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