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琴听了凤无殇的话,在东篱阁里闭关休养了四日,在第五日的晚上,她便带着闪蝶与珊瑚,一起出了千寻府。
    今晚陪着赫连夜白兄弟二人除了洛弄箫这个吟风公子外,还有那个心怀不轨的五皇子洛冷染。
    洛弄箫站在那条花街口,微皱眉看了身旁的弟弟一眼:“五弟,你不是说带夜太子他们……来见识一下繁锦城的繁华景象吗?”
    “是啊!”洛冷染唇含浅笑,面容上毫无一丝心虚的说道:“要看一个地方是否繁盛,就要看那花街的花楼……是否够消金了。”
    “这……”洛弄箫虽然觉得,带着他国来使来逛青楼是很不好,可还是转头,望着那一袭藤黄长袍玉带的赫连夜白,微尬尴道:“夜太子,如果你们不喜欢逛这条街……那我还是带你们去繁锦城的风情小吃街吧?”
    赫连夜白看着那花灯恍如昼,车水马龙,红楼粉纱的繁丽楼院,勾唇一笑,很是感兴趣道:“这里很好!很热闹,不是吗?洛太子。”
    热闹?是啊!这里确实是晚上最热闹的地方。洛弄箫见赫连夜白对此很有兴趣,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行美男如云的队伍,就这样风华无双,吸人眼球的踏入了这条花街。
    那些楼上挥手绢的花楼姑娘,见那长街上并肩走来放四个俊美无双的男子,不由得又是丢手绢,又是赠花,妖媚的柔声喊着。
    “公子啊!来我们这里啊!”
    “公子……来我们这里啊!嗯?”
    “呵呵……公子,来我们这里,我们这儿的姐妹们……一定会把你们给伺候好的。”
    “对啊!对啊!呵呵……”
    洛弄箫虽然喜欢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可他真的……是第一回来这种地方。他微低头,脸颊边浮现了一抹可以的红晕。不是他腼腆,而是这里姑娘的穿着……唉!真的让人很无法直视。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他现在后悔想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呢?
    洛冷染看着他那位一向淡笑悠然的兄长,来了这里后竟然腼腆的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不由得勾唇一笑,调侃了他句:“四哥,你不要告诉我,你长这么大,竟然是第一回……逛花楼啊?”
    洛弄箫觉得这里真的很没法儿待了,因为不止这里的女子穿得很少,就连那些脂粉气,也快熏的他窒息了。可当他刚想扫兴开口时……却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进入了这花街中最大的花楼中去了。
    洛冷染见洛弄箫忽然怔然的望着一处,他也不由得也转头望向那家繁锦城最出名的胭脂楼。当看到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时,他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会来这里?”
    赫连寒云进入这条花街后,便一直冷着一张脸。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他也不由得剑眉微皱。这个女人怎么会来这里?她来这里又是为了想做什么?
    赫连夜白还没明白他们看到了什么,便已经见他们兄弟二人焦急的拉着他,进了那家名“胭脂楼”的花楼。
    柳绮琴进了那间胭脂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素手一拉那红色黄流苏的桌布,把一桌子酒水菜肴,全给挥到了地面上。
    那一桌子的客人姑娘忙站起身,退到了一旁,一个客人气恼的指着她怒道:“你这个疯女人,老子又没招惹你,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掀老子桌子?”
    大姐,就算你眸光如剑很吓人,可是……杀人也要给个理由吧?不能让人这么给冤死吧!
    “我家主人掀得不是你的桌子,而是砸得石老大的场子。”珊瑚在一旁,冷着一张小脸,望着那一脸怂样的嫖客,掷地有声,非常霸气的高抬下巴道。
    “砸石老大的场子?这丫头疯了吧?这样的话也敢说?”
    “我看疯的是她那位主子,脑袋不知道是让那头驴……给踢了吧?”
    啪!闪蝶手中的蛇皮长鞭刷得甩出,给了那口无遮拦的客人一鞭子,冷眸如冰凌般射向那捂着手臂的男子,启唇声如寒冰,冷哼了声:“谁再敢出言不逊侮辱我家主人,我就一鞭子……扭断他的脖子。”
    随之而来到的洛弄箫一行人,在听到闪蝶那耍狠威胁的话后,几个俊美的大男人,眼角皆忍不住的抽搐了下。他们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平生还是第一次遇上,能如此嚣张砸人场子的女人们呢!
    那位挨了打的客人望了眼那凶狠的绿裙少女,只能自认倒霉的捂着被抽的胳膊,有多远躲多远的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好凶的一群女人,简直就是没人Xing好吗?
    那像王媒婆似的红裙老鸨子,一见这群女子来者不善,便立刻转身跑上了二楼。
    那正在一间房里和姑娘们玩捉迷藏的石老大,在那些姑娘们的娇媚笑声中,一把抱住了推门急匆匆进来的老鸨子:“哈哈!让我捉住你这个小妖精了吧?嗯?怎么这么多的肉啊?胭脂楼里有这么胖的女人吗?”
    那群姑娘们挤在一块儿,听了石老大的话,各个皆执帕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老鸨子老脸一黑,瞪了那群小妖精一眼,便伸手拉开了石老大眼上的红手绢,脸色有些难看道:“您还有心情陪这群小妖精玩?人家砸场子可都砸到楼里来,再去晚一些……恐怕整座胭脂楼就要全被拆成废墟了。”
    石老大一见自己搂的是老鸨子,像见鬼一样松开手,向后大跳一步,抚着胸口瞪眼望着老鸨子问道:“砸场子?那个不要命的,竟敢来砸老子的场子啊?”
    老鸨子显然对这石老大如此嫌弃自己,很是不满意,翻了个白眼,抱膀撇嘴说道:“我哪知道是谁?一群极其嚣张的小丫头,一进门二话不说,就直接掀了客人的桌子,打了客人,还扬言说……谁再敢多废话,就扭断谁的脖子。”
    “Cao!这谁家没教好的野丫头啊?竟然敢来老子的地盘上撒野?呸!看老子不让她们有来无回,全留在楼里接客。”石老大甩了那脖子上的红手绢,跨步拿过门前手下手中的关刀,直接从二楼飞了下去。
    砰!只见一道藏蓝色身影从天威武的落下来,关刀劈开了柳绮琴面前的那张圆桌。随之收刀,往地上一戳,地动屋摇,石老大紧绷着一张恶人脸,声如狮吼的大喊了一声:“是谁要砸老子的场子?”
    珊瑚白了他一眼,转身为那红衣女子搬了一个凳子,随之单手叉腰,望着那一脸恶人恶相的石老大,高抬下巴不屑一笑道:“砸你场子,那是我家主人看得起你!有人到想让我家主子看得上,可惜我家主子,还不愿意屈尊去砸那破场子呢!”
    石老大转头望向那稚气未脱的俏丫头,再转眼望向那拂袖极其霸气的坐在他对面红衣女子。一张金色面具,眉间一朵红梅,红衣烈艳似火,神秘且妖娆。
    只可惜!这女人的眸光太冰冷了,就像千年冰洞里走出来的冰人一样。
    洛弄箫看到此处,不由得抬手按了下眉心。唉!这柳绮琴也不知道又要做什么?竟然来招惹这位出了名的恶霸地头蛇。
    石老大手握关刀,望着那名红衣女子,稍微敛去些怒火,以江湖人的口气,问向她道:“姑娘看起来也是江湖中人,不如干脆痛快些,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吧!”
    “我不是江湖中人,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柳绮琴声音虽然极其难听,可她身上散发的冷漠和威势,却让在场人没一个敢不敬的取笑她。
    石老大听她如此说,虽然很想举刀砍人,可他还是很风度的忍下心中怒火,瞪着一双很凶狠的眼睛,盯着她戴着金面具的脸,咬牙问道:“那你来此……是为了什么?别告诉老子,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砸老子的场子玩儿?”
    柳绮琴缓缓轻抬头,望向那恶人恶相却异常喜感,一副她要敢点头,就立刻挥刀劈了她的石老大。不紧不慢的开口,淡淡的说出了她此来的目的:“听闻你的赌技很好!我来此,便是想和你赌一场。当然,这场赌局有些大,敢不敢赌……就看石老大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Cao!你竟敢如此看扁老子,老子要是不和你赌,岂不是怕了你这小丫头,让道上的兄弟看不起老子,骂老子怂包了?”石老大握着那把百斤大关刀,又一戳地,地面微晃,瞪眼凶恶的望着那红衣纤弱的女子,咧嘴恶狠一笑问道:“说吧!怎么赌?赌本又是什么?”
    闪蝶见柳绮琴轻抬素手,她便随手与珊瑚一起,打开了各自怀里的雕花木盒。
    柳绮琴望着那目露疑惑的石老大,开口依旧不疾不徐,淡淡道:“这里共有银票五百万,金票五千,商铺三十家,良田千百亩。我拿这些做赌本,三局两胜!你赢了这些全归你,你输了……这条花街全归我。如何?赌,还是不赌?”
    “赌!傻子才放着这么多的钱不要呢!”石老大一看到这样一大笔天降横财,立刻眼冒精光,流着口水,直盯着那两个俏丫头怀里抱着的宝盒,香了香口水,连忙应下了这场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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