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亭中的凤歌还在抚琴,没人会知道在柳绮琴走后,他就一直在弹着那首梦里水乡。
    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一直不停地抚琴到深夜。
    就连指尖渗出了血,他也如同没知觉的雪人一般,毫不觉得疼痛,继续不断的弹奏那曲梦里水乡。
    柳绮琴回到了陵王府,在芙蓉苑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见到赫连寒云回来。
    而今日的红袖则神情有些古怪的拿着一个绣工精细的香囊,独自一个人走进了主屋的卧室。
    柳绮琴倚靠在床额上,锦绣蚕丝被半盖在身子上。素手捧着一本有关灵巫族记载的典籍,细细的翻阅着。原来凤无殇说的全是真的,灵巫族人,真的不可以自相残杀。
    “王妃,我……夫人有遗物给您!”红袖皱着小眉,脚下有些踌躇,可她还是走了过去。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柳绮琴略显苍白的容颜上。一双柔软如水的眸子里,透露了一丝疑惑:“母亲的遗物?”
    红袖将那个被撕破的香囊,低着头眼神怯怯的交给了半倚在雕花床上的人:“奴婢当时因为想救王妃,便拆开了这个香囊。可是,奴婢没有看这里面的信,一直记得这是夫人交给王妃您的东西。”
    柳绮琴将那本千年灵巫书籍搁置在了一旁,伸手接过那被撕破的香囊,取出那里面的纸卷,看了眼那上的红色印泥,她便打开了那卷纸。
    当看到书里的内容时,她整个人都吓呆了。什么?赫连夜白是……天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红袖一直观察着柳绮琴脸上的神色,当看到柳绮琴在看完那信后,便一脸受惊的模样时,她便小心翼翼的问了声:“王妃,您没事吧?”
    这夫人到底给王妃留了什么?为什么王妃会露出这样的惊恐神情?
    柳绮琴抬起纤细的小手,抚上了微凉的额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下去吧!”
    “哦!王妃您早点休息,奴婢告退!”红袖带着满心的疑问,走出了屋子。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王妃神色看起来是那样的古怪?
    柳绮琴摊开那卷纸,纸上只写着两行字:柳夜白,阳宣七年,戊午月,丙子日,戊子时。
    柳夜白?原来赫连夜白根本不是阳宣七年,丁巳月,乙巳日,丙子时出生的。
    那这样算来,贾皇后岂不是隐瞒了赫连夜白早出生一个月的事实?
    柳夜白?柳……难道,赫连夜白真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吗?天啊!太荒唐了,那个三番四次轻薄她的人,竟然是她的亲哥哥?
    “怎么了?你这小脸上的表情,怎如此精彩啊?”赫连寒云缓步走了过来,唇边噙着一丝趣味的笑意。
    一袭云锦宽袖黑袍,领口袖口皆绣着白色的卷云纹。金色的潘龙冠,以一根龙头金簪固定着他如墨的发丝。几缕发丝垂在胸前,随着他的走动微微地拂动。
    配上他绝艳无双的玉颜,整个人在这黑夜里,都散发着一股唯吾独尊的霸气。
    在这一瞬,柳绮琴似乎是看到一个龙袍加身的君主。也许是可以的吧?如果赫连夜白不是皇室血脉,那以赫连寒云的母妃深受皇帝宠爱,加之赫连寒云本身的统治能力,他很有机会成为新的储君吧?
    “想什么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贼笑的?”赫连寒云拂衣坐在床沿边,伸出那白皙莹润的修指,捏了捏她的鼻尖。
    柳绮琴眉头紧皱,拍开了那捏她鼻子的坏手,努了努粉嫩的樱唇道:“没想什么!倒是你,去哪里偷香了?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偷香?嗯……啵!最香的不该是柳儿你吗?”赫连寒云抱着她纤柔的身子,将她平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修指描绘着她的蝴蝶锁骨,使坏的挑开了她的粉色中衣:“肌理细腻骨肉匀,桃花粉柔也难敌这温润雪肌……”
    柳绮琴见他犯色狼病,她翻身便想躲过他的狼爪。却不料竟因为她的动作,而使得自己的衣服被拉了下来。丝质的衣料,柔滑如水。半滑落在臂弯处,玉背透着粉柔的曝露在空气里。
    赫连寒云本想和她开一个玩笑,结果却一眨眼功夫,他一只巧手就把这娇美的娘子给半解罗裳了?
    柳绮琴惊恐的回首对上赫连寒云那浮现浴火的凤眸,脸颊上烧的绯红如霞,一双水眸盈盈似聚着那朦胧的水雾。因为紧张与恐惧,她雪白的贝齿,轻咬着那粉嫩的樱唇。
    赫连寒云喉结滚动了下,望着面前这衣衫半解的娇美人儿,下身忽然紧绷的让他难受之极。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藕臂,细腻柔滑的肌肤,似比那温润的暖玉还让人舒心。
    柳绮琴青丝铺散在床上,娇美的容颜上,绯红似那雪中红梅。一双盈水的眸子里,满是怯意和楚楚可怜:“寒,你出去一天了,还是去沐浴更衣,然后用点……用点晚膳吧!”
    赫连寒云的大手紧裹着她的小手,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羞红绯艳的桃腮上:“柳儿,你说这十个月,我可要怎么挨呢?”
    “寒,你……你自制些,小心伤了孩子。”柳绮琴估计现在她的脸,应该已经快红的滴血了吧?
    “我怎么会伤害我们的孩子呢?我只是觉得难受,想让柳儿让我舒服些而已!”赫连寒云勾唇邪魅一笑,温热的唇边覆上了她的唇。
    她的温香,她的甜美,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呼吸,都让他如此的眷恋。
    “唔……”柳绮琴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一双盈水的眸子波光潋滟,水雾朦胧。身上的大手在折磨她般的点着火,让她的心跳如同在击鼓般狂跳不止:“啊!寒,不要了,快住手!”
    赫连寒云明知道这样下去会让他自己非常难受,可他还是因为心里的怒火,而用这种办法折磨着身下的小女子。竟敢瞒着他去见野男人,还和那野男人又弹琴又唱歌?
    “唔!寒,不要!别……啊!你在做什么?住手……嗯啊!”柳绮琴面色潮红,一双小手胡乱地推拒着。一双水眸里满是委屈和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男人如此生气,只知道她现在被折磨的好难受。
    蜜色绣金花的纱幔轻柔的落下,纱幔中的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男子的粗重喘息声,与女子难耐的痛苦呻吟,交织成了暧昧的夜曲。
    “寒,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你到底在气什么吗?”柳绮琴惊恐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愠怒。
    “为什么?你说,你今日出城去了哪里?又和谁在一起载歌载舞?”赫连寒云沙哑的声音里,有着酸死人的怒火。粗重的喘息,有着深沉的压抑。他真的很怕伤到她和孩子,所以就算惩罚她,也只能用这样温柔的手段。
    “什么?是小夏告诉你的?他还真是八婆啊!”柳绮琴的声音听上去虽然有些娇媚,可她说话的语气,却显然平静了许多:“凤歌他是我的学长,在大学时期他帮过我很多。今日他只是约我出去聚一聚,所以我就跟着神机子去了。”
    “学长?照顾你很多?”赫连寒云听了她的解释不止没消气,反而觉得有种火烧浇油的感觉。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柳绮琴拉过蚕丝锦被,遮住了自己的无限Chun光。睁着一双盈水的眸子,樱唇微嘟着,很是无辜的说道:“是啊!上回和你说了,我来自于二十一世纪,距离现今大概有千年时光吧!在哪里女子和男子一样可以上学,算起来的话,我还算是个进士呢!”
    她有和他说过,是他自己不记得了,可怪不得她呢!
    “你是进士?那他是不是该是个探花郎呢?”赫连寒云也没心思和她争夺那蚕丝锦被了。只是半支着身子,修指撩起了她的一缕青丝。因接吻而变得艳红的唇边,轻勾着一抹魅惑人心的妖冶弧度。
    柳绮琴望着他那双透着邪气的眸子,很没骨气的将身子缩进了锦被里:“寒,你别生气了,我只把凤歌学长当哥哥的,真没的没有别的什么……”
    “真的没有?那你的心里,又有多少个男人呢?”赫连寒云危险的俯身靠近她,大手将她的小手给扯出了被窝,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抱着我,让我好好的惩罚你一番,那我就原谅你这一回了。”
    柳绮琴顺从的伸出手去紧搂着他的脖子,任她亲吻着她,任他使坏的在她身上留下暧昧的吻痕:“嘶!寒,轻一点!我跟你说,我心里只有你,就你一个。至于其他人,那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挖墙脚的有几个不是朋友?”赫连寒云抬起那张魅惑众生的妖颜,咬牙切齿的说道。
    柳绮琴被他瞪得好心虚,她眼珠儿转了下,抱着他滚了一圈:“寒,我保证,我是一个没人动得了的墙角。啵!寒不生气了好不好?”
    赫连寒云本来是满肚子的火气,可看在她讨好他的份儿上,他就原谅她好了。
    “哈!寒,不是不生气了吗?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这不是折磨,这是爱!”
    蜜色纱幔里传来了阵阵的娇笑,和那笑得喘不过气来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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