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昏迷的人儿,忽然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来。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般,自那可怕的梦中惊醒了过来。
    “柳儿,你醒来了?没事就好!”赫连寒云揽她入怀,接过红袖递来的湿帕,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柳绮琴眉头皱了下,望着面前对他笑得深意的白衣仙人,勾了下嘴角,取笑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凤哥哥若是真放不下,何不却放开一切,顺着自己的心去爱一场呢?”
    “呵呵呵!看来你是没什么大事了!”凤无殇对于她的取笑,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这一醒来就有精神打趣他,看来这回她的昏迷,应该是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柳绮琴笑望着那故意岔开话题的白衣仙人,笑得有些狡黠道:“我的身体很好!倒是风哥哥你,你的心理很不好,病得非常重。”
    凤无殇皱了下眉头,摇头苦笑道:“你还是好好的安你的胎吧!不要一醒来,就抓着我这个大夫取笑个没完。”
    唉!他知道柳绮琴是想帮他。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人可以插手进来的。就如同情感,谁人也无法帮谁去理清。
    “安胎?安什么胎?”柳绮琴皱起眉头,显然是对于这个消息是又迷茫,又惊讶。
    凤无殇听到她的话,一阵的无语。他抬手拍了拍因为酗酒而疼痛不已的额头,望着她勾唇苦笑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身子不适吗?唉!你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应该会出现害喜,或是情绪烦躁这类的状况。”
    他真的不知道柳绮琴到底怎么会是女人的?为什么她会连自己有孩子也不知道呢?而且还把见血当成了葵水?
    “怀孕?嗯!没出现害喜,身子也没感觉到不适。”柳绮琴有些迷茫。毕竟自己怀了孕,还都一个月时间那么久了,结果她这个曾经怀过孕的母亲,竟然一点也没发觉自己是怀孕了。
    唉!看来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让她也没太去注意自己的喜怒。
    这样想来,她近来的这些日子,确实有些情绪失控。偶尔好好的就想哭,而且胸口似乎还总感觉闷闷的。
    看来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全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闹得。
    凤无殇算是彻底无语了!他站起身来,拎着他的百宝箱,摇头苦笑的缓步离开:“唉!对于你,我只能叹气摇头!你自己多注意些,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柳绮琴抬头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口阳光中的白衣仙人,皱着柳眉,唇角轻扬道:“凤哥哥还是担心自己吧!小心相思入骨君不知,酒入愁肠愁更愁!”
    “多谢关心!”凤无殇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似带着几分惆怅苦意,又似带着一些无奈叹息。
    在凤无殇走了以后,赫连寒云才冷着一张脸,望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你怀有身孕竟然还敢……”
    “红袖,我饿了!你们去给我弄些吃的,要很多好吃的。”柳绮琴一脸无辜的说道,那双盈水的眸子里,满是可怜与委屈。
    红袖对于这样装可怜的主子,只得掩嘴一笑,行了一礼,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在所有人走了以后,柳绮琴便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过头来,望着那俊颜寒冷的男子,神情极其严肃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母……不!母妃之死,我已经查清楚了。不过在与你说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冷静,希望你尽量在听到那些事情时,不要情绪太过于激动。”
    赫连寒云眸光里透露着怀疑,在她说完这些话后,他就更加的眸色加深,露出了深浓的怀疑之色。
    柳绮琴见他这个样子,便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犹豫而严肃的望着他,声音里透着颤意的问道:“寒,我可以问一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心喜欢上我的吗?”
    赫连寒云凌厉细挑的剑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很重要吗?”
    刚才她还在说他母妃之死,而今又来问他,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她到底想知道什么呢?或是,她的嘴里又会说出什么样惊天的秘密呢?
    “很重要,至少对于我要说的秘密……有着莫大的关系。”柳绮琴望着面前一直待她温柔的男子,心中竟然纠结的乱如麻。
    她想对他坦白,可她又怕他爱的是已死去的原身。如真是如此,那她的这个秘密,可能就真要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赫连寒云凝视着她如画的眉眼,那双盈水的眸子里,有着悸动的渴望,又有着那痛苦地挣扎。
    他万分心疼的抱着她,额头抵着她额头,在她粉白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在那一日,我见到了一个极其冷漠的女子。她疏离的冷漠,就好像是一个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我深深的被她吸引,在慢慢的接触中,我发觉我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我甚至想疏离她,不再见她,以防我心真的被她所控制。”赫连寒云抱着她,眸光如水,笑意温有的说着:“可后来我发现,见到她我就会心里很充实。可见不到她,整个人就会显得失魂落魄。”
    柳绮琴神情紧张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唯恐落下一丝他骗人的情绪。可在对方的眼中,她看到只有柔情与真诚。她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眸底含着泪花,颤音的启唇轻问了句:“那……你喜欢她吗?”
    “不能说是喜欢了吧!”赫连寒云抱着她,修长的手指,轻饶着她的一缕发丝。笑意温柔似水,淡色薄唇轻启,低醇含着深情的话语,自那唇齿间溢出:“当听到她出事后,我整个人便好似疯了一般,心好乱。当看到她身受重伤时,我心痛如绞,恨不得去血洗了那个宫廷。在那一刻起,我知道我逃不掉了,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她给偷走了。”
    虽然面前的男子没说出那三个字,可柳绮琴却已经感动的哭了起来。她知道了,她知道赫连寒云爱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原身。她紧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畅快的大哭着。
    赫连寒云对于她突然的哭泣,一下子便乱了阵脚:“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柳儿乖!不哭,乖!”他拍抚着她的背,柔声的在她耳边安抚着她波动的情绪。
    “寒,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柳绮琴紧抱着她拥有的幸福,一刻也不愿意散手。无论将来如何,她只需要现在的幸福。
    她经历两世,早已将世事多变看得透彻。她知道世间会改变一些东西,她不奢求天长地久,只愿紧握住现今拥有。
    至于将来她是否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幸福,那都只是将来的未知之事了。既然是未知的祸福,那她又何必去为自己增加烦恼的去探知呢?
    赫连寒云显然是被她这一哭一笑给闹糊涂了。他捧起她的小脸,望进她的眸子里,皱眉不解问道:“柳儿,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对你所说的话,竟然是一句也听不懂呢?”
    柳绮琴望着面前那疑惑的华艳男子,她吸了吸鼻子,向说笑话一样,说出了自己的来历:“我不是柳绮琴,在那一次落水中,真正的柳绮琴就已经死了。我的真名叫杜雅如,来自一个叫华夏的大陆。那里距离我的世界,可能要几千年,或是更多年。嗯!怎么说呢?我算是未来的人吧!”
    赫连寒云听完了她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
    “寒,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柳绮琴一见赫连寒云这副平淡无波的样子,便立马急了起来。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她这样认真的跟他摊牌,他居然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吗?
    赫连寒云一见她急了,便大手抚摸着她青丝,安抚着她,笑意温柔的望着她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柳儿乖!不要激动,乖!”
    柳绮琴望着面前这个像哄孩子似的男子,哭笑不得道:“寒,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柳妹妹。我只是一个灵魂,一个附在她身体上的灵魂。我,还有凤歌,都是来自华夏。他是我的学长,我大学三年的学长,他只比我高了一届。你,听明白了吗?”
    “嗯!听明白了,他守护了你三年。”赫连寒云这个醋坛子一听到凤歌的名字,温柔似水的俊颜,立马变得寒冷了起来。三年?那个男人居然在她身边待了三年?按照这小女子对他的热情举止,他们没有什么私情……鬼都不会相信。
    柳绮琴望着面前乱吃飞醋的男子,一阵的无语。她素手扶额,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以后再与你说清楚,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是母妃之死。”
    算了!管他接不接受呢!以后找机会再好好与他解释吧!
    现在最主要的是告诉赫连寒云倾妃之死。毕竟皇后害死倾妃后,便一直在想法子毁了赫连寒云这根眼中钉。要怨只能怨赫连寒云是倾妃之子,是那个夺了贾皇后夫君心的女子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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