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殇听梵珈蓝言语中虽未直说拒绝,可也算是以暗示他,他不愿意去和朝廷中人有牵扯。可陵王妃之病不宜再拖,而他一无良方可开,现下也唯有求这位西域毒医了。
    罗泽见凤无殇要踏前,他便紧握了下手中的乌金弯刀。
    梵珈蓝轻抬了下那搭在玄狐皮上的修指,轻“嗯”了声:“退下!不得对凤公子无礼!”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很淡,可罗泽却好似很害怕一样,垂首退立到了一旁。
    凤无殇望了眼那垂首立在一旁的罗泽,随之踏上前了两步。他来到纱幔外三步处,顿住了脚步,面容上浮现一丝无奈道:“梵宫主,陵王妃她乃是我一挚友所爱的女子。而今她昏迷不醒,我那位老友……可是已经快急疯了呢!”
    “凤公子的挚友?”梵珈蓝放在那玄狐皮上的苍白美手,微微地拢起。随之那纱幔中,便传出了他虚弱的笑声:“呵呵!那在下倒是很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才配被仙医公子……咳咳!视为挚友呢?”
    凤无殇听到梵珈蓝的笑声,总算是暗舒了口气。他淡淡一笑,直言而道:“天下第一杀手门,魅影堂堂主。”
    “魅影?”梵珈蓝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那柔弱的斜靠在宽大宝座上的身子,便稍微的正了正。他执帕轻咳了几声,微喘息着问道:“陵王妃是……是魅影深爱的女人?”
    “是!”凤无殇不假思索,淡淡一笑回道。赫连寒云,你老友我,也只能为你做到此处了。
    梵珈蓝沉默了!在他沉默良久后,他才好似下了决定那般,淡淡的说了一句:“明日仙羽居,我会去。”
    凤无殇舒了气口一笑,语气中带了些松快:“看来还是他魅影为人好!就连梵宫主,也只愿卖给他面子,而不愿卖给凤某人一些小薄面呢!”
    “仙医公子可非是这般小气之人!”说话间梵珈蓝便又剧烈地咳了几声:“咳!咳咳!在下身子虚弱,就不留二位了。罗泽,送客吧!”
    “是!”罗泽恭敬应了一声。随之转身,走到帐篷门口,掀起了那刺绣着繁丽花纹的帘子,面色肃然道:“凤公子请!”
    凤无殇拱手对着那纱幔中人,微施了一礼:“凤某告辞!梵宫主多保重!”
    洛天香随着凤无殇离开了帐篷后,达勒便走了进来:“主人,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还有……主人,您真要为那个什么陵王妃医病吗?”
    罗泽对达勒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宫主Xing情孤僻,且喜怒无常,最厌烦别人对他的决定提出质疑。而这个达勒,已经跟随宫主这么多年了,怎么就连这点小脾Xing也没摸透呢?
    梵珈蓝搭在玄狐皮的手指微动,那鎏金珐琅铜香炉里的紫烟,便好似有了生命那般。随着他的指尖微动,化作了一柄利剑,如风般自后穿进了达勒的身体里。
    “啊!”达勒痛吼了一声,健硕的身体轰然倒地。在那铺着上等波斯地毯的地上,面容痛苦扭曲,身子缩卷伸展间,似被无形的力量在撕扯:“啊!主人饶命……达勒,知错了!”
    罗泽伫立在一旁,嘴唇颤抖,握刀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不是他不为达勒求情,而是他不敢。达勒触怒了宫主也许只会受些惩罚,可如果他上前求情,那便是结党谋私之罪。那样的话,他和达勒可就别想有一个人可以活了。
    梵珈蓝缓缓的收回了内力,似是在故意折磨着对方那般。随着他似疲惫的微抬了下手指,淡淡的说了句:“我累了!都退下吧!”
    “是!是!”罗泽扶起那被折磨的浑身无力的达勒,低着头退出了帐外。
    梵珈蓝疲惫的趴伏在宝座上的玄狐皮上,被轻微扯动的白色纱幔,露出了一丝缝隙,也露出了他那精美绝伦的下颔。
    一个下颔,一张红唇,便已足够勾人心魂。如若纱幔被掀开,那,那纱幔后的男子,该是怎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呢?
    柳绮琴在昏迷的第二天早晨,终于缓缓的睁开了那双盈水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却冰冷的脸。她轻抬起小手,抚上了对方的眉心,虚弱一笑道:“寒,冷着脸装酷,就不要皱眉。那样……会很毁你冷酷形象的。”
    赫连寒云似是真因为她的昏迷而疯掉了,大手插入了她的青丝中,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冰冷的吻,夹杂着炙热的呼吸,吻上了那双苍白干涩的唇。
    柳绮琴被动的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吻,任他噬咬着她的唇瓣,任他毫不温柔的撬开她无力的牙关。任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任他舔舐着她的贝齿,卷起她的小舌。
    赫连寒云在疯狂的索吻过后,便将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里。闷闷的声音,沙哑且痛苦:“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两日了,你知道我是怎熬过来的吗?”
    两日,在这两日里,他不敢离开,他不敢闭上眼睛。他害怕,他害怕他一眨眼间,这床上躺着的人就会不见了。
    可他又好害怕!害怕她会一直这样躺着,一直……直到她再也不会可能醒过来。
    他冰冷的泪,滴在她的肌肤上,竟比那冰川之下的玄冰,还冷得让她心颤。柳绮琴缓缓的抬起手来,轻柔的抱着他,在他耳边,心疼的说着:“寒,不会了!我再也,再也不会睡这么久了。因为,那黑暗的世界里,没有我的寒儿。我想寒儿,很想!”
    昏迷的这两日,她看到了她与原身的平生。
    许许多多的画面,串连成了一部前世今生的电影。
    有欢笑,有泪水。
    原身平生的人或事,她平生的人或事。
    都一幕幕的,浮现在那个梦的世界里。
    她累了!真的累了!在那些片段里,她什么都不想去看去找。
    她只想找到她那个狐狸夫君,只想看着他那邪魅的笑容,只想被他欺负的掉着眼泪,心里却很暖很安心!
    所以,她回来了!她强迫着自己醒来了!
    赫连寒云似乎是冷静了下来了,他松开了那紧到让人窒息的怀抱。他低头望着她苍白却真实的面容,唇温柔地贴在她唇上。修长的手指,在她微凉的面颊上,轻柔的抚摸着。
    柳绮琴被她弄得痒的受不了了,便抬手抓住了他冰凉的大手,心疼的包裹在她的小手中。一双盈水的眸子,就那样柔柔的望着对方那如墨染得冶眸。舌尖轻吐,似是带着心疼的,轻轻地舔舐过他的唇瓣。
    赫连寒云只是那般静静的,望着她那双盈水的眸子。似是怕一眨眼间,眼前的女子便会回到那昏睡的模样。
    柳绮琴似乎是被他盯着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唇角微扬起幸福的笑容。
    赫连寒云见她的双眸忽然间合上,他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急切地呼唤着:“柳儿,别睡了,不要睡了!”
    柳绮琴缓缓的睁开了那双盈水的眸子,望着面前这个急得双眼泛红的男子。她双眸中有热泪盈眶,眨眼间,便顺着眼角滑落:“寒,我不睡了,我陪着你……好不好?”
    赫连寒云见她没有再昏迷,见这只是虚惊一场。他大手颤抖的抚上她的眉眼,唇轻柔的吻上了她的泪:“柳儿不哭!没事了!没事了!醒来就好了!”
    柳绮琴笑着掉着眼泪,对他点着头:“嗯!我醒来了,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寒儿一个人了。”
    “嗯!我也不丢下柳儿一个人。”赫连寒云似乎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紧握着他大手的温度与力道。好暖!好安心!
    柳绮琴见他只是这样安静的抱着她,不再说话,呼吸也变得有些均匀,她试探着轻唤了声:“寒,你是睡着了吗?”
    “没,我没睡着!”赫连寒云紧抱着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抬头看着她,温柔的对她笑着:“是我压着柳儿……让柳儿你觉得难受了吗?”
    柳绮琴轻摇了摇头,对他撒娇的笑了笑:“寒,你上来和我一起躺着,好不好?”
    赫连寒云微皱了下眉头,随之舒眉一笑。坐直起身来,脱了长靴,掀开那锦被,与那小女子同躺在了床上。
    柳绮琴等赫连寒云躺好后,她便似那顽皮的孩子般,翻身压在了对方身上。她趴伏在他胸膛上,一双纤细的玉臂,柔柔的搂着他的脖颈。
    如编贝般的牙齿,轻轻地咬着对方那精致如美玉雕成的下巴。偶尔柳绮琴还会舔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寒,被人压着,是不是很不舒服啊?”
    “不会!很暖!很舒服!”赫连寒云拉了拉那锦被,将她露在外面的身子,给全部包裹了起来。确定她不会被冻着后,他双手便开始不老实的捏揉着她的腰部肌肤。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下巴微低,便将那调皮人儿的粉唇,给含在了口中。
    柳绮琴原本搂着对方脖颈的双臂,微微的松开了些。她一手勾着对方的脖颈,与对方缠绵的吻着。一手却探进了被窝里,去捉那在她背后放肆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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