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英见浮华阁楼上出现了一抹绿色身影,他便忙出了亭子,低头拱手行礼道:“王爷!”
    赫连寒云负手迎风,自阁楼上飘逸如轻羽般落下来,面色寒冷的轻唤了声:“清霜!”
    一抹灰色身影如幻影般出现在了他面前,轻柔如羽,飘渺如烟的声音,自那张艳丽的红唇中,缓缓地吐出:“清晨荷花池,一粉衣婢女转交纸条。**一人偷溜,大街上打听望江楼。望江楼赫连夜白冒充十皇子,王妃中计,不堪受辱跳江。”
    “不用再说了,本王知道了。”当赫连寒云听完了清霜所报出的柳绮琴行程后,下面的事情,他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本来还带着喜悦的眸底,瞬间染上了深沉的怒火。赫连夜白,你还真是不死心啊!
    “小林,通知小夏,让他为那个人添点喜事,多送些贵礼。”敢觊觎他魅影的女人,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小林笑的嘴角有点抽搐:“是!属下会通知夏哥哥的。”
    让那人面兽心的小夏去送礼,呵呵!太子殿下,您死定了。
    清英见小林离开,清霜更是说完话便隐向暗中了。现在唯留下他一人,真的是颇为尴尬呢!
    赫连寒云负手眺望西方天际,太阳很刺眼。他微眯起那双凤目,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清英,你对此有何看法?”
    清英思忖过后,方低头道了句:“陵王府有内贼。”
    十皇子心Xing单纯,做事做人一向都是直来直往。送信暗地里约见王妃之事,有违十皇子平日里作风。
    所以约见王妃之人,定是和府中内线和谋,以十皇子之名,诱骗王妃前去赴约。
    赫连寒云轻吐了口气,唇边笑意温柔道:“嗯!此事交由你去办,定要找出所有暗访的客人。”
    猫捉老鼠,愿者上勾。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场暗斗的游戏,似乎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是!”清英抱剑拱手,低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小心翼翼的提醒了声:“王爷,凤公子说王妃身子底不好,所以……咳!王爷还是悠着些好点。”
    赫连寒云细腻如瓷的脸容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他转身走向浮华阁,低醇的声音里带着些尴尬地味道:“咳!本王心里有数。”
    这个清英,真是管的太宽了。
    清英英俊的面容上,在望着那抹修直的背影时,出现一抹无奈:“王爷,您别怪清英多事,实在是小语姑娘太难缠了。”
    每次王妃出事,那王妃最近亲的红袖姑娘还没说什么呢!可这娇蛮的小语姑娘,必会来到他面前,对她大吼大叫,严重了,更会怕他个狗血喷头。
    他面对数十名夺命杀手都未曾有过一丝胆怯,可对于小语姑娘的娇声软语的斥骂,却是让他怕到了极点。
    人说一物降一物,他看这小语姑娘,就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日落西山,那橙红的半边天,逐渐染上灰白,渐渐被黑暗所取代。
    黑夜如昔降临,浮华阁里火光通明,在窗口处,站着一个身姿颀长,衣袂飘飞的黑袍男子。
    他绝美的俊颜,被朦胧的月光所迷离。那唇边淡淡的弧度,代表着他此刻心里很愉悦。
    那双深邃如黑夜的凤眸,在漫天星子的点缀下,更是清贵华艳中,多了一丝妖冶的魅惑之色。
    沉睡的柳绮琴缓缓地睁开眼,依旧习惯的抬手揉眼,可身体却异常的酸痛,特别是……
    细微的呻吟声,将赫连寒云的注意力,自窗外的夜空上,引到了被烛火照的有些迷蒙的红纱帐处。
    他转身缓步走过去,用金钩挂起那帷帐,拂衣落座在床沿,温柔的凝视着那皱眉的女子,纯表笑意很是温柔道:“醒了?”
    柳绮琴见他伸手要摸她的脸,她余惊未消的怀抱着锦被,身子往墙角里挪去。
    身上的痛楚,让她疼得大口呼气,香汗布满了光洁的额头,眼泪如水晶珠般,一颗颗晶莹的滑落那粉嫩的双颊:“不要……别过来……”
    赫连寒云收回了手,深幽的墨瞳,带着些懊悔的望着那紧抱着自身,蜷缩在那黑暗的床角里。
    昏黄的烛火摇曳,赫连寒云静坐在床沿,沉默的望着那哭泣的女子。待过了许久,听那抽泣声,慢慢的转成了哽咽。他轻叹了声,声音低沉温柔道:“柳儿,我今日对你是……是有些粗暴。可你我毕竟是夫妻,行夫妻之事……”
    “王爷要行夫妻之事,绮琴是你的妻子,自然不敢有怨言。”柳绮琴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道:“可王爷不该这样要绮琴!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一个任你……任你如此屈辱的青楼女子。”
    她清清白白了两世,结果呢?前是被丈夫和好又连同害死。今生,又被自己的丈夫当成不守妇道的Dang妇,如此这般羞辱的强制索爱。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样屈辱对待?
    赫连寒云看着她紧咬下唇,一脸愤恨的模样。他沉痛的闭上了眼,轻叹道:“我从未想过要屈辱你。柳儿,当时我真的很生气,可你又一再说出那些刺激我的话,所以才会使得我……使我失控伤害了你。”
    柳绮琴并未听清他忏悔的话,只是双眸紧紧的盯着那床单上的一抹殷红:“这是什么?”
    赫连寒云睁开了那双华艳的凤眸,望向了那片殷红。见她一脸惊疑的模样,他轻挑了下眉,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落红?”
    落红?柳绮琴抬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伸手触摸着那片殷红。怎么会?原身嫁入王府多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难怪陵王妃三年无孕,原来是……
    她抬头眼神复杂的望着赫连寒云,原来是,这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根本没碰过她。
    赫连寒云见她一副看到怪物的模样,奇怪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记得这个女人是在那时候,抓挠了他几下,可那应该是在胸前和背上,脸上这块地方,她根本没碰到过。
    柳绮琴盯着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看了半响,才开口道了句:“你是男人吗?”
    一个男人,娶妻三载,妻子仍是完璧之身,要人不怀疑他自身有问题才怪。
    赫连寒云一听她这话,惊愕过后,便微眯起凤眸,靠进她笑得很魅惑道:“怎么,爱妃是在怀疑本王的能力吗?如果是,本王不介意让爱妃你重温下,白日里的欢愉之乐。”
    柳绮琴当场冷下了脸,冷凝他道:“王爷让绮琴背了三年无孕的不孝之名,而今,王爷还要让绮琴背上一个红杏出墙的Dang妇之名吗?”
    赫连寒云收起了调戏之言,脸色微严道:“本王已经问清楚清霜了。你,你不该那么冲动。渌江之水,湍急奔流,人落入水中……”
    “王爷大可放心。若我无把握,我又怎会跳江逃生?”柳绮琴面色寒冷道。当时太情急之下,她才再次忘记了清霜的存在。
    可赫连寒云明知清霜在她身边,如有什么事,清霜必会出手阻止。那她有没有和十皇子有染,赫连寒云一问清霜不就可知了?为何偏偏还要愤怒的要了她?
    赫连寒云看出了那种光中的一丝,面上有丝尴尬的轻咳了声:“本王当时气糊涂了,才会有……有些欠缺考虑。”
    他一时欠缺考虑,却把她害成这样?柳绮琴手手紧紧的攥着那锦被,目光冰冷,牙齿咬得紧紧地,扬起手来……
    “王爷,您和王妃已经一日未进食了,小林准备了些东西,您和王妃要不要先用些再回府?”门外的小林,边说着,边想自门缝里看清楚房里的现状。
    赫连寒云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回过头来,紧握住哪纤细的手腕,无奈叹道:“本王让你受了委屈,可你也打了本王一巴掌。长这么大以来,你算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了。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扯平了,我们谁也不要再闹了。”说完便起身来,前去开门了。
    柳绮琴揉着手腕冰冷的看着那背影,扯平?一个巴掌和……扯得平才怪。
    赫连寒云打开门,接过小林手中的那托盘,不待小林开口便砰的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小林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两声:“真是小气,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他摔了下袖子,便婀娜多姿的走下楼去了。
    赫连寒云将托盘放在桌上,端了碗粥,走到床边坐下,笑看着她说道:“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该饿了吧?”
    柳绮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道:“我不饿!”
    赫连寒云用汤匙搅拌着碗里的粥,也不去上前强求她,而只是轻飘飘的说道:“本王呢!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吃东西,二是乖乖被本王吃。两者之前,二选一。”
    柳绮琴低着头,闭着眼,不言不语。
    赫连寒云见她不说话,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看来你比较喜欢后者,那好吧!本王就……”
    柳绮琴在他话没说完前,便伸手拿过了那碗,咬牙切齿的吃着那碗里的白粥。
    赫连寒云见她虽不情愿,却依然肯吃东西,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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