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也有不闲的时候,难得难得!
    到得北旌许多日,每日都被百里羽书粘着,难得有此清净。苏沐沐悠然地道。
    “趁今日阳光明媚,咱们出府踏青如何?”
    不是王妃又想出什么出逃的幺蛾子来?碧禾转着眼珠琢磨。本想鼓动连翘不同意,谁知对肩负王妃安危越来越自信的连翘,竟然不以为然地同意了。
    我这还是北旌的恪萱公主,当今南祈的定王妃么?出个门竟然还要手下点头同意方能成行。真真是越混越没名了。
    哀叹一声,游兴不减地上了马车。
    倏地出现地疾影,做马夫打扮陪侍在侧,碧禾扶了苏沐沐进到马车内。连翘也跟着利落上车。
    马车外表简朴,内里帘帏软卧靠背一样不少,具是最佳上品质地,檀香桌上摆着香茶古籍,典雅低调的奢华,令沉闷许久的苏沐沐不由心中暗爽。
    只少了美男在侧把酒言欢,心情难免低落。
    甩甩头,今天暂且抛下忧虑,高高兴兴地游乐便好,否则闷出病来,没命去见美男,那可真是莫大地遗憾了。
    靠在柔软靠背上,苏沐沐顺手拿起桌上古籍,只见上面写着《北旌大渊礼》。初入公主府,接受北旌礼教嬷嬷的培训,苏沐沐早已读过这部麻烦全篇的礼书,烦得赶紧丢到紫檀木桌上,却被书里掉落出的一封信笺吸引。
    瞧瞧浑浑噩噩正打盹的碧禾,又望望转头向车窗外望景的连翘,苏沐沐疑惑地拿起信笺。
    素色信笺上并无字迹,难不成只是封无用信笺,许是用来做书签用的?可谁又能无聊到不用书签用信笺呢?
    打开信笺向里面看了看,确有信纸夹在其中,薄薄地一张,似乎上面还有字迹,好奇地拿出来打开来看。及至看清上面字迹,苏沐沐地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是南慕辰!是南慕辰的字迹。本以为玉京缥缈,雁鱼耗绝。却原来柳暗花明,锦书暗托。
    见字如面,一切平安。
    短短八个字,竟比那千言万语还叫人心动难耐。苏沐沐不禁手捧信笺眼含热泪,***,原来穿越远古而来,就只为了等来这八个字。
    端详了许久,臭小子的字真是好看。郑重地折好揣入怀中,甜甜的笑挂在嘴角。看得睡眼朦胧的碧禾眼前一亮,几乎无法挪开视线。
    “王妃可算是笑了,奴婢还以为这北旌太过寒凉,把王妃的笑都冻僵了呢。”
    早已安排好一切的连翘,捏了捏碧禾的小脸。“难得王妃高兴,怎么就你话多。”
    揉着被捏疼的脸,碧禾笑着扑到连翘身上打闹。一路上的欢声笑语染得路两旁的花都开得更艳了几分。
    来至北旌郊外,空气清新,天色蓝如滴水。苏沐沐心情好到爆地带着碧禾连翘到处游玩。
    天上飞有各色纸鸢,高高低低,形形色色,搭起手棚观看。高飞的凤凰,地旋的百鸟,绵长的蜈蚣,精巧的仙女,各个手工精湛,样式新奇。
    正在碧禾与连翘指指点点哪个更好时,忽然一只雪白仙鹤样的纸鸢跌落在苏沐沐脚下,唬得只顾望天的苏沐沐跳了起来,好巧不巧地踏在上面,虽然没踩坏骨架,可惜雪白的底子上落了脚印。
    眼见一个婢女模样的人急奔了来,苏沐沐推断恐是纸鸢主人的婢女寻来了。遂客气开口赔礼。
    “你少和我解释,只管和我家公主说去。”
    奔来的婢女瞪着吊稍眼,扭头就往回迎。顺着婢女的方向看到一个万花簇拥的女子,正面带愠怒地向这边行来。
    既然是公主,想必难逃刁蛮。苏沐沐只觉头大,与刁蛮女人讲道理,还不如去对牛弹琴。
    果然,到得近前,万花簇拥中的女子听了婢女的禀报,又看到雪白底子上的脚印,狠皱眉头,手指娉婷立在当场的苏沐沐厉声喝到。
    “你,赶紧给我拾起来,擦干净,否则定要你好看。”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苏沐沐,本来正打算赔礼,预备赔上几两银子了事。可见这丽人竟刁蛮任性到如此地步,赔礼的话到了嘴边打起了哈哈。
    “本公主向来自知天生丽质确是好看,哪里还用得着你来给的。”
    一句话噎得女子手指气人的苏沐沐,半天说不出话来。
    “竟然敢冒充皇室宗亲,给我打……”
    女子将将吐出话来,却是指挥手下人群起攻击苏沐沐四人。
    车夫打扮的疾风跟在苏沐沐身后,眼见一群女人要打群架,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幸好苏沐沐及时拦下大喊。
    “停”
    没人理睬,一群婢女蜂拥而至,慌乱间一道利落身影穿梭腾挪,几下功夫,众‘疯女’悉数被撂倒。
    众星捧月的人,忽然站成了一棵光秃秃地树。
    女子大骇,旋即拼了命地大喊,锦衣卫在哪里,快来护驾!
    话音刚落,呼啦啦冲上来四位身着便服,腰挎佩刀的锦衣卫来。
    疾风眼见不好,亦冲上来,手持马鞭与连翘站在苏沐沐身前护住,沉着冷静应对冲上来的锦衣卫。
    “茹月,你又在胡闹。”
    剑拔弩张之际,仿若天籁之音传来。
    被唤作茹月的女子看到来人,顿时垮下脸来,委委屈屈地施礼口称二皇兄。
    “二哥,是她先欺负我的。”
    真是恶人先告状。苏沐沐鄙视地别过头,向款步而来的百里羽书盈盈一礼。
    “百里羽书,你怎会有如此妹妹?”
    “茹月公主的哥哥是当今北旌国主百里皓,恪萱公主你才是本王的妹妹。”
    身在皇宫的百里皓狠打了三个大喷嚏,是谁在背后说朕的坏话?
    完全被无视的茹月气得干瞪眼,想插嘴又插不进去,急得在原地直跳脚。
    “噢,原来如此,不然我还以为哥哥你喜新厌旧,连妹妹都打算换一换呢。”
    哪里能容得妹妹如此质疑他这颗妹奴的心,百里羽书连呼冤枉。
    “咱们百里家本来是茹月最小,现在萱儿回来了,算起来,萱儿才是最小的。当姐姐的应该让着做妹妹的,你说是不是呀,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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