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安慰着小皮,说:“没事,那只母狼受了重伤,应该没有走多远,依果姐姐,我们要去追一下吗?”
    “不用了。正事要紧,我们快离开这个地方。”依果说着,想去拉妞妞的手,但被妞妞甩开了。
    “我才不要你拉呢。”妞妞朝她翻了个白眼,大步朝前面走。
    阿瓦在后面,和依果小声地说:“她跟着我们,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没知道被妞妞听见了,她很生气地说:“别以为我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放心吧,我现在能保护好自己,你们不用管我,只是等回到家之后,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把我变成原来的样子。要不然……”她呵呵两声,“要不然我可就要咬死你们。”
    阿瓦配合地说,“我好怕怕啊,好的,一定一定。”
    妞妞这才高兴起来,摇头晃脑的,似乎又恢复了孩子的天性。
    “妞妞,你告诉我,刚才那个小鬼狼怎么能让我们进入梦境呢?他哪来的那么大功力?”阿瓦又问。
    妞妞摊了摊手,说:“他哪里有什么功力,你们的梦全是你们藏在内心世界的结罢了。”
    一行人又继续朝前走,返回到了岔路口。他们这次选择了另一条路。
    “小心,如果那些人偶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必定也会在这条路上设伏的。”依果提醒道。
    “听!好像有声音。”阿突然说了一声。
    “我听到了,是有人去世时吹的哀乐。”妞妞说。自从变成了狼人,她的听觉比平时要好上很多了,任何一种细小的声音都逃脱不了她的耳朵。
    果然,声音越来越大,是琐呐的声音,因为有风,那声音变得飘忽起来。紧接着,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送葬队伍,所有的人头上都戴着白孝布,随风飘荡。一个黑色的棺材由好几个人抬着,哭声夹杂在琐呐声中,此起彼伏。
    可令人奇怪的是,在送葬的队伍里面,还出现了一顶红色的轿子。那抹红色在队伍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队伍越来越近,依果招呼大家都往路边站,手不由地又触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小木剑。很快,他们看到了队伍最前端的一个人手里抱着一个镜框,镜框上面的照片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如此年轻,溘然离逝,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可是后面的那顶轿子又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是……
    依果曾经听说,有些地方因封建迷信,还存在着阴婚的陋习。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样轿子里面的女孩,相对于死去的男孩,岂不是令人更加的痛惜。
    那顶轿子走到依果的跟前时,轿子一侧的帘子被风吹了起来,里面的一把椅子上,绑着一个女孩,女孩看上去和死去的少年年龄差不多大,穿着一身大红礼服,嘴里塞着一团布,在依果看向她的时候,她正看向依果。
    那痛苦、哀求的眼神一下子搅乱了依果的心。
    她又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声,一个母亲正趔趔趄趄地跑过来,捶胸顿足地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女儿啊,女儿啊,你们别把我女儿拉走,我的女儿啊,求求你们,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啊……”
    阿瓦气愤地捏紧了拳头,“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不行,这事既然让我遇到了,我阿瓦就不能坐视不管。”她说着,就要跳到轿子跟前。
    幸好依果拦得快,“等一下,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
    “可是事情明摆着的啊。”
    依果说:“一定要小心,没准这就是给我们陷下的陷井呢。再等等好吧。”
    “我觉得依果姐姐说的对。”妞妞说。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对依果和阿瓦,已经没有多少排斥的情绪。
    “好吧。”阿瓦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按下自己心头的愤怒,她对小皮说,“等下,你悄悄地跟着,别让他们发现了你,去之后,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回来告诉我们。你看见了啊,前面有一棵大树,我们就在树下面等你。”她说着,用嘴奴了一下前方。
    小皮嗯了一声。
    他观察了一下,找准了时机,然后趁人不注意,钻进了送葬队伍中,一个挑着贡品的箩筐里面。
    送葬队伍越走越远,那个眼睁睁看着女儿被绑走,却无法施救的母亲,已经完全崩溃了,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看上去真不像是假的。”阿瓦心里又纠结起来,“时间紧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妞妞也有些动摇了。
    但依果再次阻止道,“不可以,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眼睛所看到的那样。”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阿瓦觉得依果这次有点瞻前顾后,甚至有点冷血了。
    “不管怎么样,沉住气,等小皮回来。”依果坚定地说。阿瓦只得同意了。
    再说那小皮,躲在箩筐的里面,晃来晃去,像荡秋千似的,倒有几分舒服,慢慢的,竟然有了些许困意,但一想到有任务在身,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偷偷地从箩筐里面探出头来,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那送葬队伍走上了羊肠小路,队伍变得更加细长了,然后又经过一个大下坡,穿过一片庄稼地,来到了墓园之中。
    乡野之中的墓园和城市里面的墓园不太一样。城市里面的墓园搞得气派,庄重,乡野之中的墓园,虽然也有墓碑,但是大都质量不好,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新气象,没过几天,就成了歪瓜裂枣的了。墓碑与墓碑之间之间的松柏也显得营养不良。
    小皮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地方,也难怪,以前他住在城中村的时候,经常有一些猫来找他玩,类似墓地这种地方,也没少去。每次他们在墓地都玩得很嘿。
    这户人家的墓地似乎有点大,在穿过一个又一个墓碑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空地上。
    那空地上已经有了一个大坑,队伍在坑的周围,绕成了一圈,并自动留了一个缺口,好让几个壮汉将棺材抬到大坑里面去。
    ――
    阿瓦每晚讲一个鬼小段
    小玉总觉得最近眼睛看东西不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过医生,点了眼药水,但不管用。
    一个鬼在路上看见了小玉,觉得挺有趣,嘀咕着,“这几个老烟鬼到底还要跟着她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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