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跳完“西施浣纱”,飞奔着到郑飞黄身边,躺在他怀中:“一官,我为你的舞,有哪点不足?”
    “雨青跳的,不管怎样,都没有不足。”郑飞黄给了最满意的答复。
    秦雨青坐起来,仰望他:“今生呢个,雨青只为一官跳舞,因为只有一官懂我的心。这是给一官的礼物。”
    两人在阳光下的草坪上享受着以为只有他们在此的浪漫。
    郑明俨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片一片地碎,他真想一刀结束了自己:可郑经怎么办?友姑肚里的孩子怎么办?我已不是独自一人,我是父亲了。爹,雨青,如果我没有家庭,我现在就一死,让你们今生后悔!
    郑飞黄和秦雨青在草地上浪漫过后,聊了起来:“秋日的阳光不像夏日那么燥热。”
    “是特意为我们而绚烂却不夺目的吗?一定是的。”秦雨青闭着眼睛享受:“一官,如果我没有为明俨生下郑经,现在是否可以与你在郑府大胆地爱,光明正大地爱,像以前一样去海上航行,就我们两,不用管任何眼光?”
    “雨青,是否觉得终日呆在乐水别院有些闷了?想去航海的话,今晚准备一下,出去住客栈,明早就可……”郑飞黄计划着。
    秦雨青转向他:“我只是说说而已,一官怎么当真了?我才不愿出去呢,总要提心吊胆的。住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远离外界的纷纷扰扰吗?真好,一官为我建的重重机关,没有谁进得来。”
    秦雨青今日似乎特别兴奋,不知为何,她又说起:“如果当初没有为明俨生下郑经的话……”
    “雨青,别老是说郑经,他已经一岁多了,不能视他不存在。”郑飞黄提醒她。
    秦雨青知道:“我当然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会不喜欢,虽然他让我和你……算了,一官你不是说郑府内只有你和明俨能跑过我吗?现在试一下,看你能否跑赢我,我不会让你哦,走吧。”
    “雨青别得意,我当然可以抓到你,就不知抓到后,有何赏赐。”郑飞黄与她调情。
    秦雨青笑着跑了起来:“抓到再说。”两人飞奔在西子林中。
    郑明俨在锥心地痛:雨青,你怎么可以说你后悔为我生下了郑经?这么厚颜无耻,肆无忌惮地与爹行不齿之行,说着我的名字,郑经的名字,居然一点不脸红,不愧疚。
    郑明俨走进馆娃斋:书桌,饭桌,椅子,凳子,梳妆台,柜子,床,一应俱全,这里面还能闻到雨青的建兰香味。
    郑明俨打开柜子,搜出里面的衣裳:“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全是他们两人的,郑明俨一件件地扔。
    他看到一个柜台上:秦雨虹的骨灰盒。雨青,你竟让利用自己妹妹来欺骗我,说带着她的骨灰盒回陕西了,却是在此处与爹苟且!
    郑明俨发狂了,把里面的家具打,扔,毁得稀烂,但还是没能解除自己的恨,这不是简单的夺妻之恨,没那么容易消除。
    他听到外面传来郑飞黄和秦雨青的欢歌笑语声,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这笑声恶心地刺耳,外面的阳光亮地刺眼!
    外面,秦雨青对郑飞黄说:“一官,我摘些建兰花,你先回去吧,等我会来,为你做午饭。”
    “好,等你。”郑飞黄放慢了脚步,跑变成了走。
    慢慢地,他远远看到馆娃斋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人:这个身影,虽相隔较远,看不清,但一看便知,是他。回避吗?怎么回避?有脸回避吗?
    走近了,郑飞黄看清楚了:戴着宽沿黑圆军帽,穿一身枣红色飞鱼服,黑色长靴,手持剑,一脸的愤怒,不,是痛恨。
    郑飞黄做好了死的打算。走到郑明俨面前,什么话也不说。郑明俨举起剑,顶着郑飞黄的心脏处,嘲笑地说:“爹,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是如何进来这个被你层层机关封锁的乐水别院?那我告诉你,你的封锁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因为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路一水都了如指掌,我有无数条密道通往这里。自你封锁后,我私自带着友姑来了这里二十九此,却只在林子里玩耍,只恨自己没有走近一步,发现这个叫‘馆娃斋’的淫窝。也好,让我多高兴了几日。”
    郑飞黄无以回答,听着郑明俨的指责:“爹,你可曾记得我小的时候,躲进乐水别院,你一次次地把我从这里抓出来,一阵打。这里是我的天堂。可从几时起,成了你金屋藏娇,纸醉金迷,乱伦逆天的地方。我来这个馆娃斋多久了,你知吗?两个时辰了!我就在屋侧,但你和雨青沉迷在干柴烈火中,竟无意周围的人事。你和雨青真浪漫,我和她从未这么浪漫过!”
    郑飞黄还是没说话,望向一侧,感到自己无脸面对儿子,郑明俨的愤恨一天也说不完:“爹,我不在乎自己为郑家的事业东奔西跑,操碎脑筋,友姑也不在乎有孕在身了还为郑家的事殚精竭虑,郑经还不懂发生了什么。我们之在乎你和雨青给我们蒙羞,让我们无法站起身做人!爹,我一直视你为英雄楷模立志要成为你那样纵横四海的人,现在我遇到疑难,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女人乱伦,你可否指点我,我该怎么办?”
    “明俨,爹无法面对你,现在,你杀了爹,都不会受到天主的责罚。”郑飞黄此刻知道郑明俨心中有多难受,但他心里比郑明俨更难受:明俨,爹只有说对不起你。
    秦雨青来了,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天塌了,地陷了,双手的建兰花往背后一扔,跑到郑明俨身边,抱着他哭泣:“明俨,放下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是什么样?我的爱人,为我产子的爱人对我的父亲卖俏行奸,我的父亲也乐于扒灰。是这样吗?”郑明俨嘲笑,虽然用词不堪,但目前看来,说得全对。
    此时,秦雨青绿幽幽的长袖绸衣,郑飞黄的深蓝绅士长袍,郑明俨的枣红色飞鱼服军装,成了三个反差,对立。
    秦雨青侧身靠着他,伏在他肩上痛哭:“不管明俨你怎么说,你拿着剑指着你的父亲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他吗?是他一手一脚教你习剑,你忍心恩将仇报杀了他吗?”
    郑明俨抓住秦雨青的手臂,不屑地说:“淫妇,去你的奸夫哪里,别靠近我,免得弄脏了我。”
    秦雨青心里一阵寒凉:我该被明俨这样骂。
    郑飞黄接过秦雨青,为她说话:“明俨,别这样说雨青,就当我犯了错,是我逼迫雨青了。但雨青还是你的女人,郑经的生母。”
    “一官,你说与我永远……”秦雨青还未说完,就被郑飞黄推向了郑明俨。
    郑明俨抓着她,鄙视地骂:“贱人,你的野男人不要你,我也不想要。”秦雨青又被郑明俨推向了郑飞黄。
    郑飞黄不想听到郑明俨这样骂人:“明俨,我还是这个家的主人,我允许你杀我,但不允许你对雨青不好。”秦雨青被推向了郑明俨。
    郑明俨耻笑:“爹对雨青还真是情深意重啊,那就给你。”秦雨青被推向了郑飞黄。
    她被他们父子两推来推去,后来,郑明俨干脆将她推到在地:“贱人,看来,没人要你了。”
    秦雨青绝望地问郑飞黄:“一官,你说过永远爱我,永远在乐山别院。”
    “但是现在,能让你过安定日子的只有明俨。”郑飞黄说出了不负责任却是现实的话。
    “爹玩够了雨青,就把她托付给我?爹,我不是收垃圾的。”郑明俨说得很严重。
    秦雨青彻底绝望地站起来:“一官,刚才我对你的话,什么都是为了你,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雨青,从我们打算在此一生的时候,我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我要为你的一生着想!”郑飞黄也没脸面对秦雨青。
    “如果没有我,你们现在一定是父慈子孝吧?”秦雨青无望地说:“可你们现在这般争吵,都是我的罪孽。为赎罪,我要为你们父子消除仇恨,回归从前。之后,任你们惩罚。一官,这个馆娃斋还是叫‘赎罪斋’更好。”
    “雨青,我曾是多么地爱你,到现在仍是!”郑明俨像是要吃了她的样子:“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般背叛我?”
    秦雨青,郑飞黄都难以回话。
    郑明俨扔掉剑,羞辱父亲郑飞黄:“爹,你还是郑家的主人。但我发现了你不可见天日的偷情,你想杀我灭口吗?杀了我也好,你还有五个儿子,谁都可以代替我为你当牛做马。你可以继续和雨青在这里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郑明俨的这句话得到的是郑飞黄的一掌掴和一番教训:“明俨,既然你还当我是你爹,是这个家的主人,现在,就命令你把剑捡起来,带着雨青,回到至幸堂,听她向你解释。”
    郑明俨俯身捡起剑,起身,几个时辰之间似乎明白了很多,吐露出自己的心声:“爹,雨青,我今日懂得了,人活在世上是需要脸面的。就算爹不要,雨青不要,我不要,但郑经要,他将来还要做人!为了郑经,我能否请求雨青和我先出去,爹你随后出来?以免有人鲜花,累及郑经。”
    “我们先出去吧。”秦雨青感觉像个被抓奸在床的荡妇,跟随丈夫去受罚,她回望了郑飞黄一眼:一官,可我还是爱你,我们之间,就此结束了吗?
    出去时,郑明俨对秦雨青讽刺了一句:“这一道道的机关都是为了掩盖你和爹的偷情吗?”
    秦雨青没有回话,不知该说什么来回答郑明俨这句本就是事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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