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制约?你不是已经被除籍了?」竹芩心头一惊,单单是提起他的身世,他便痛苦不堪,遑论那什么誓约了,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除籍是除籍,然而家族对我们所为的制约却是刻印在灵魂深处,经歷一套骑士训练千锤百鍊过后,我们是绝对无法违背的,比方说我们自认做了什么违背信条之事,这个制约便会影响我们,自我惩戒。」景文一脸淡然,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命运。
    「你刚刚说方才所立的骑士誓约是最高级别,那自我惩戒会做什么呢?」竹芩忽觉头皮发麻,天底下哪有这等家教,让人自己处分自己的。
    「轻则自断叁指,重则自戮。」景文想了想,耸肩说道。
    「那如何能解?」竹芩把剑丢到一旁,扯住他的衣领。
    「何须要解?我别要违背便是了,竹芩不必多虑,儘管把拿我当枪使。」景文微笑道。
    「朕知道,朕只是,朕只是不想你爱上她,仅此而已。」竹芩眼眶微微闪着泪光。
    「那我定然不会爱上她。」景文点点头,「我既然是陛下的骑士,自然会满足陛下一切要求,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
    「不准自残,朕不准你自残,少根指头都不行。」竹芩抓着他的襟口用力摇了摇,大声道,「听到没有!」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背叛竹芩,自然也不会受到惩戒。」景文微微一笑。
    「……只是与朕一样的理想,便能得你这般忠诚,朕,实在难以置信。」竹芩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一边。
    「不是有那么一说,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还有一个更私人一点的理由。」景文想想再多说些虚拟飘渺的概念她多半也会心存半疑,看着都心疼,不如说点实际的。
    「有一样的目标还不够私人么,还有哪个更私人的?」竹芩小脸微红,转过身去,小手搭在背后,搅起手指。
    「──竹芩姐姐既然自詡我夫人的义姐,那我自然就应该全心回应竹芩的恩惠了。」景文笑咪咪的看着她。
    「景文,朕不喜欢听这个,你还是多说几句至死不渝的好听话来给朕听听,不然朕要把你踢到水里去了。」竹芩忽然收起那娇羞的姿态,俏脸一寒,斜眼瞪了他。
    「我乃竹芩的骑士,至死不渝?」景文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一下又傻呼呼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两转,囁嚅道。
    「这还差不多,」竹芩咧嘴而笑,「严肃的话题先到此为止吧,不说要唱歌与朕听么?」
    没有,我才没说,都是你们在说。景文有苦说不出。
    于是乎,就这样,竹芩让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早已小脸羞红的两个小宫女前去寻了黛仪回来,连带李毓歆和崔予寧也一起,景文就这样脑内翻了无数白眼,有些不大情愿地卸下护卫身分,安分的卖弄一回歌喉。
    就这样,他陪着竹芩和黛仪一起玩乐到了日落,在用餐之时,景文向竹芩和李毓歆崔予寧谈了谈他近期的发现,果然,徐家与齐家的联姻都是让她们有些苦恼,到底徐家于革新派还是相对而言较为中立的,这一往齐家靠拢,便一下补足了孙家势短的缺口,甚至还多出一截,不过景文倒是更加担心万一这是革新派与守旧派联合的前兆,那么情势将更加混乱。
    他不知道竹芩到底对他哪来这么大信心,不过如果自己出手,恐怕多半是直接演变成内战,毕竟杀人他算得行家,政治斗争就不太行。
    虽然讨论得热烈,但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若是没有能一击致命的缺口,竹芩很有可能就这样被架了空,到时就是她还是皇帝,汤武真正的主人,终究会另有其人。
    「好啦,看看时间,却是也晚了,大家都下去歇下吧,反正黛仪这要陪朕七日,一切琐事都不急于一时。」竹芩看了看大家酒足饭饱,李毓歆和崔予寧都有点微醺,这便轻声说道。
    「陛下,那么我们先行告退了。」毓歆和予寧轻轻点头。
    「嗯,这几日没什么特别也不必特地往皇城一趟,朕知道两位公务繁杂之馀还要给朕操心这些无聊事,也是辛苦。」竹芩微微一笑。
    「陛下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属下的本务,那我们先退下了。」两人同声道,轻轻起身离席,临走前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了景文一眼,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总觉得别有深意。
    「黛仪,景文,你们也去歇下吧,朕还有些奏章得批。韵葇韵芷,带两位大人回房。」竹芩往两位随侍宫女点点头,她们这就唱了诺,走到门边等候,景文跟着黛仪与竹芩拜别,看到另外两个小宫女走进书房伺候,他们这就跟上两个宫女。
    「景文,陛下很欣赏你呢。」走了一段离开了书房,黛仪忽然轻声道,「我从花园里边看你们相谈甚欢,倒也是挺有意思的。」
    「我真的受宠若惊,陛下这般看重我,让我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担负所望。」景文轻轻摇摇头,「虽然自夸的话说了许多,到底我还是让家族除籍之人,我的能力显然不受到认可。」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你在除籍之后,又经歷了多少的淬鍊,我想只是你自己没放在心上而已。」黛仪微微一笑,「你不是说了吗?要黛仪抬头挺胸别要屈膝自短的那些话,难道只是拿来哄骗我?」
    「黛仪姐姐怎么会这样想?我可是真心这般想的,却是没有哄骗你。」景文吓了一跳,怎么会忽然提了这初见时的事情。
    「那你便要做我榜样呀,看着你自信的样子,也是传染了我,让黛仪自信横生,你要是怀疑起自己,我可也要让你影响了。」黛仪轻轻一笑,原来是在勉励人来的。
    「看来是我不好呢,不过人偶尔也会这样稍微紧迫一点就糊了脑子的时候,还好有黛仪姐姐支持着我呢,这场陛下捲入的风暴,只希望我们能够尽全力把伤害降到最低了。」景文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这真不像是我会说的话呢,想当初,妻子刚刚亡故之时,我还想过把所有的男官都杀了个透彻,或许就像黛仪姐姐所说的,一路走来的淬鍊,多少也让我有所成长吧。」
    「……你还想过这般恐怖的事呀?」黛仪忽然一吓,眼前这人居然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牵连多少人命的话语。
    「现在不会这样想了,这段时间与黛仪姐姐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官都见过,也不全是坏人,因为少数人的所为而迁怒其他,倒也是挺为不公。」景文微微一笑,「这也是多亏了黛仪姐姐,让我多了这些际遇。」
    「姐姐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别胡夸我了。」黛仪微微脸红。
    「殷大人,安排给您的寝宫到了。」韵葇韵芷两名宫女在一个隔出的区间院落轻轻停下脚步,推开门,里面看上去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两层楼阁,有自己的围墙和小小庭院。
    「景文,那我们明天见。」黛仪轻轻屈膝,淑女般的行了礼。
    「祝好梦,黛仪姐姐。」景文也朝她行了礼,这就看着其中一个宫女领她进去。
    「林大人,您的寝宫在这边。」另一个宫女朝他点头,领他到正对面一模一样的楼阁,一样开门引他进去。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景文跟着进去,随口问道。
    「稟大人,贱婢名叫韵芷。」小宫女轻声说道,停下脚步,稍稍退往侧边。
    然后眼睁睁看着景文把门带上。
    「大人,贱婢该死,那种事情我来就好了。」韵芷慌忙道。
    「啥?关门么?有这种规矩?我只是顺手带上,会害你受罚么?」景文吓了一跳。
    「是……是不会。」韵芷轻声说道。
    「那就好啦,别在意了。」景文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啊,还是你要出去?」
    「……贱婢今晚要服侍大人的,也在这里住下,没有要出去。」韵芷抿了抿唇,缓声说道。
    「韵芷姑娘,在我面前就别说什么贱婢了,好难听的。」景文挠挠头,对这些自谦词特别厌烦。
    「那,那韵芷该说什么?」韵芷紧张道。
    「这样就好啦,就韵芷就好了。」景文手一摊。
    「是,大人。」韵芷连连点头。
    「那走吧,唉呀,吃饱了还是该动一动呢,话说回来,竹芩吃的还真是清简啊,我还以为皇帝吃的可都是山珍海味八珍玉食的,没想到都是些蔬菜也没什么肉,真是节俭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景文忽然感叹道。
    「陛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有在一些特别值得大庆的时候才会让御厨做得丰盛一点,陛下登基的时候便告诫过了,一切所支民脂民膏,切忌浪费,违反之人都要关禁闭反省的。」韵芷满脸红光,开心的说,这也带他进了楼阁,「林大人说该动一动是指何事呢?」
    「喔,当然是指那个啦,那个。」景文扭了扭手臂,在胸前往前推了推。
    「那、那韵芷先、先伺候大人沐浴更衣。」韵芷满脸通红,轻声说道。
    「啥?当然是做完在洗澡啊,你先去做你的事吧,不然就去休息,我说了我都自己来的。」景文说着又回到庭院里,自顾自地做着操练,首先就是先趴下伏地挺身。
    韵芷看了,原来是这个啊。
    「那韵芷先去烧柴热水,等大人沐浴。」她说完,也没等景文回应,就自行下去了。
    景文操练了一番,也花上了半时辰,这一进楼阁也是转了两圈,这看上来是一个特别挑高的楼中楼,二楼是寝室,床大得足以睡上叁四个一般成人,对他而言也是挺舒适的了,楼下则是放置杂物还有一个休息的矮桌,倒是没见到让小姑娘睡的地方,让他有点好奇。
    「林大人,水热好了,您可以进来了。」一楼的浴室里传来韵芷的声音,景文这便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盆八满水冒着热气的浴盆,小姑娘身穿一袭半身薄纱,袖不及肘,下摆不及膝,薄布之下隐隐约约透着少女的胴体,玉乳丰满,两点粉嫩若隐若现,这件短衣仅仅两条丝带在腰际绑着。她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髻,一脸娇羞地站在盆边。
    「韵芷,你,你这是干嘛?」景文被这一吓,不知所措。
    「殿,陛下嘱託,让韵芷伺候大人沐浴就寝,韵芷不才,还请大人多加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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