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楚楚跟若风亲密地抱在一起,二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圆月,享受这片刻的静谧,闲适地聊天。
    “安安还有曦姐姐他们可还好?”
    楚楚抱着男人精瘦的腰身,头抵在他的胸前,喃喃地问道。
    “他们都好,我有派人去照管宋曦,十四皇子身体康健,你不需担心。”若风轻抚着她的脑袋,在她额间一吻,“你走后不久,我便不再入后宫当差了。前段时间,皇上身体抱恙,班家长辈亲自入宫替他看病,正方便我寻个借口出皇城找你。”
    皇上生病了?
    楚楚微微惊讶,当时在宫中她只是个摆设,没再见过皇上,可丹碧怀孕那段时间,还多次跟她说皇上体力好,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当时妩嫔还有陈贵妃也都接连怀孕,宫中都传皇上宝刀未老,太子之位即使空悬也无碍,说不定连十四皇子都有继位的可能,这也让南宫家更为看重安安。
    可安安出生没多久,宫中接连出现皇嗣妃嫔去世的消息,也是从那时起,皇上的身体就每况愈下,难不成是伤心所致?
    “皇上的病很严重吗?”连隐居多年的班家长辈都出山了,看来事态不容乐观。
    “应该是的”若风思索了下,“皇上虽然用了班家的采阴补阳术,但他年事已高,又纵欲过度,估计反噬得厉害。”
    原来如此,楚楚迅速盘算着她的计划,若皇上真的有个叁长两短,那现在吴王跟蒙王就会撕得最狠。
    明日她要去见吴王,先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
    “看来大崇要变天了”楚楚感慨道:“若风,你可知近日吴王跟蒙王的举动吗?”
    “蒙王那边动静大,他跟瑶妃娘娘日日去勤政殿侍疾。吴王人前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但他能来北疆,也不是简单角色。”
    如今留给吴王的时间不多了,他肯定希望能一举扳倒慕容铮,收编齐王的军队,拿到跟蒙王抗衡的筹码。
    知道他来北疆急切的愿望,也就是握住了他的软肋。
    “楚楚,你回京城后要跟吴王他们抗衡吗?”若风望着她,有些忧虑。
    “嗯”楚楚郑重地点头,眼睛在黑夜里发光,“我要夺回安安,我还要改变不公的命运,改变这个国家的未来,让女子也获得跟男子相同的权利。虽然这条路很难很凶险,但一想到有那么多人被压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便有了无穷的斗志。”
    她越说越激动,紧紧握住他的手,“若风,你难道希望你的后代跟你一样,被困在后宫中,为皇上的私欲服务吗?为了他们,我们必须站起来。”
    若风含笑点头,缓缓说道:“我会一直支持你,无论你是要独善其身,还是要兼济天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望着他带笑的眼眸,楚楚有些哽咽,扑进他的怀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这才是我喜欢的你,勇敢坚强,为了守护的东西不顾个人安危的狠劲。”
    若风十岁时,祖父发现他完美继承了班家的天赋,即使他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仍力排众议,将他培养成班家的接班人。
    但很快,他便发现若风的弱点,他性子温顺,随他娘亲。班家做的是违背伦常的西域巫术,侍奉在君王贵胄身边刀尖舔血的任务,必须要冷漠如磐石,不得有情绪的外露。
    因此,若风小小年纪便接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苛刻训练,强行割舍亲情,被逼目睹父亲拷打母亲的惨像。祖父向他灌输:这一切都天经地义,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玩物。
    在层层强压下,若风屈服了。为了保住母亲的性命,他乖乖听从祖父的“教导”,入宫被圈在淑德殿中。
    他以为他就要在祖父的安排下:没有自由,浑浑噩噩地过一生。
    直到他遇到了楚楚,灰暗的生命中迎来了一束光。
    “楚楚,我还记得当初在行宫时,你掩护小顺子跟白绣,即使被鞭打也咬着牙不吭声,那时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勇敢倔强,也看到了希望。原来死气沉沉的宫中,还有人在坚持自我,坚持人性。从那一刻起,我便开始爱上了你。”
    若风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孩,“是你让我意识到这是我自己的人生,让我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也许从爱上你开始,便注定今天我们的选择。谢谢你,还是那个勇敢的女孩,而我可以陪在你身边,一直守护你,完成伟大的事业吗?”
    “当然,你要一直陪着我”楚楚笑中含泪,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她是如此幸运,能遇到若风,今生唯一的灵魂伴侣,彼此扶持,彼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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