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保拍拍自己的脑袋,还别说,让韩成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次老大特意让张槐提醒,让你们挑些咸鱼、海货,扮成做生意的样子,这说明老大并不想让你们大张旗鼓地露出行踪,所以啊要小心再小心,哪怕慢一点儿也不要紧。”
    “嘿嘿,成哥,要不是你分析,我还没觉着这里面有这个关系,行了,我知道了,你就瞧好吧。”刘天保一向粗鲁惯了,听到韩成的分析也感到很有道理。
    “天保,你啊,敢打敢冲绝对是好样的,但是这次出去你要多听听张槐和全有的,不要一时热血上头不管不顾,明白吗?”韩成还是多嘱咐了两句。
    对于自己的毛病,刘天保倒也有自知之明,“放心吧,有事我会多与他们两个商量的,成哥你就放心吧。”
    半个时辰以后,所有的人已经完成了整备,衣服、鞋子都准备到位,第一批干粮和咸鱼也准备好了,每人分了两个馒头两张面饼两条咸鱼,拿上铁柞木长棍坐上船就出发了。
    “全有,张槐,你们两个要注意,这次虽然是天保为主,但是他有时性子急,你们两个要多劝一劝,不能让他由着性子来,一切要求稳,按老大讲的那样,多派警戒,尤其是休息时更是这样。”兄弟们第一次出击,韩成少不得要多啰嗦几句。
    “成哥,你安心在家里训练,用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回来的。”张槐招手敬了个军礼,转身上了船。
    五十多人的行动很迅速,整个队伍分成了四部分,前面有五个人扔出去四五里路在前面探路,最后边放了五个人在断后,前后两拔人各安排了一匹马,以便于联络。
    中间的四十人分成了三批,用木棍挑着些咸鱼、干海货什么的,一路上走来,腥味迎风吹三里,还有一批人推着小独轮车,车上载着帐篷,这是准备晚上住宿用的。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加快行军速度,只求能趁着天亮多赶点路。
    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刚过回里镇不算太远,太阳就要落山了,在前探路的张槐让人打马回来报信,所有人立即原地休息,至于怎么个休息法那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中间三个大队的人马带着帐篷,这个当然难不了他们,只是苦了前后两个小队,只能用带来的油布在树林间挂起来,权当是片屋顶了。
    所有的队伍都安排了夜哨,队伍总体上还是长蛇阵,但是在休息时互相靠近了一些,这样一旦夜里有什么情况方便互相照应。
    一班少年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虽然走了两个时辰的路很是有些疲惫,但是所有的人都很兴奋,在帐篷里叽叽喳喳地睡不着。
    睡在帐篷门口的傅全有咳嗽一声,“行了,不要吵了,明天还有八十里路要走,现在不许说话,马上休息,谁要是再说话明天就给我回去!”
    这话竟然比最有效的安眠药都好使,一听说要让自己回去,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很快帐篷里就响起一片轻轻的呼噜声。
    “全有,睡了吗?”傅全有一听,是刘天保的声音,急忙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天保?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是想同你商量一下明天怎么个走法。”刘天保急忙解释。
    从奇山所到徐家店一共一百六十多里,今天下午两个时辰走了五十多里,剩下的路程还有一百一十多里路,不过今天一是路好,都是平地,再加上队员们刚刚出发,体力和精气神儿都比较好,所以两个时辰走了五十多里,要在平时是无法做到的。
    傅全有拉着刘天保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再往下就是山路了,我的想法是这样,明天尽力往前赶路,最少走完八十里,争取到桃村去休息,那里有客栈,大家可以休息的好一点儿。从桃村到徐家店只有四十里路了,我们就可以从容安排了。”
    “嗯,到桃村去休息也好,正好可以补充好体力。我们还可以趁机到徐家店去一趟与老大取得联系,听听老大的安排,这样很好。”刘天保接过话头,“说实话,老有,这次出来我这心里一直发慌,没有老大在,这心里没着没落的。”
    傅全有嘿嘿一笑,“你以为光你这样啊,我看这些小子们还好一点儿,咱们这几个带头的,心里都有点发毛,这次肯定不简单,要不然老大也用不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估计有人要丢命了。”
    “人命算什么?咱们的命都是老大救的,要不是老大,咱们哥几个这会儿铁定死在鞑子手里了,只要老大一声令下,这条命就送他了。”刘天保倒是满不在乎。
    傅全有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思,但是这次毕竟带了五十人出来,都是一个卫所的,如果能不死伤那是最好的。
    “天保,明天派个人回去,跟韩成说一声,让他安排人在回里镇准备接应,要是我们这边出了什么意外,也好有个准备。”傅全有是仔细的性子,未谋胜先谋败,最是老成的一个人。
    刘天保刚要说他丧气,转眼又停住了,回里镇离奇山所城只有五十里,距离徐家店有一百一十里,在遇到危险时,就算是他们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训练,一百一十里路就是他们拼命逃跑的极限了,再跑就不可能了。
    如果能在回里镇这里安排接应的人手,可以保证在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有自己人来保护安排,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好,老有想的仔细,这件事确实需要办,明天早上就安排人回去。”在没有张桓的情况下,刘天保想得更多了,“老有啊,咱们得想办法买马了,你说要是咱们每人有一匹马,哪里还用得着这样辛苦窝囊。”
    傅全有自然也是希望有马,但是马那玩艺儿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尤其是战马,在胶东这片儿还真不是很多,再说了他们现在也远远算不上有钱。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在张桓的心里,一直想要买的是船而不是马,这个才是问题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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