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逍主婚,与花夜神结为夫妻后,李南方就把她当做了终生的妻子,暗中发誓要好好疼爱她一辈子。
    可花夜神刚才的表现,让李南方顿觉索然无味了。
    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实在特么的太复杂了。
    李南方在忽然失去继续玩下去的兴趣后,并没有因此责怪花夜神。
    只因他很清楚,夜神姐姐抓住机会,向贺兰扶苏倾斜不满的行为,很正常。
    就像他在挽着新娘胳膊走进大厅时,不也是用目光看向岳梓童的新郎,威胁要干掉人家吗?
    花夜神在意贺兰扶苏因而失去理智的伤害他,正如李南方依旧太在意岳梓童那样,谈不上对错。
    他更不会因此就埋怨花夜神怎么地。
    就是单纯的觉得,他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与应该醒悟过来的夜神姐姐,按照正常的结婚流程完婚,以后做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生三两个可爱又聪明的小崽子——至于能不能幸福的过一辈子,他不想去考虑。
    八百那边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今天脱鞋上炕后,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机会穿上?”
    意思是说,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哪些事。
    既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哪些事,那么又何必为未来操心呢?
    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才是最正确的人生态度。
    当然了,在和夜神姐姐正儿八经的完成婚礼之前,他还是要由衷的祝福岳梓童,祝她新婚快乐。
    以往的爱恨情仇,就让它们都在这场闹剧中,灰飞烟灭吧。
    此后,他不会再想岳梓童。
    正如,他能肯定夜神姐姐此后也不会再想贺兰扶苏。
    大家以后见面了,也像熟悉的朋友那样,坦诚相对好了。
    又何必,总是因为被人利用,就非得把人家丈夫给搞掉呢。
    这一刻,李南方感觉自己就是一顿悟了的高僧。
    尤其在缓缓摘下面具时,他并没有事先所想到的那种极度酸爽:“看啊,来看看我是谁啊。
    哈,哈哈,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都傻了吧?”
    只有从不曾有过的平静。
    他看着瞬间脸色涨红,又蓦然苍白的岳梓童,很淡然的笑了下,更是很坦然的走过去。
    在现场无数懵逼群众的注视下,李南方走到岳梓童面前,抬起了右手。
    他的右手五指弯曲,用手指背在岳梓童脸颊上那几道指痕上轻轻擦过,低声说:“对不起。我替夜神向你道歉。”
    岳梓童没吭声。
    也没动。
    没有生命的雕塑那样。
    大半年来,无论她成长,成熟的有多快,她都无法接受应该死去很久,连骨灰都被她利用过的李南方,忽然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以花夜神新婚丈夫身份的现实。
    她想喊。
    她想笑。
    她,还想哭。
    可的血液仿似凝固,她的大脑仿似停转,不再有心跳。
    她,除了保持身子平衡不摔倒之外,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
    但偏偏,她能清晰感受到,李南方手指背在她脸上轻抚而过后,留下了满满地惆怅。
    唯有惆怅。
    没有爱。
    也没有,恨。
    他给她轻抚指痕,只是为了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代他的妻子。
    更为,和她郑重说一句,再见。
    “再见。从此你我是路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南方转身走向花夜神时,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很庸俗,很矫情却又很真实。
    “等,等等!”
    就在岳梓童彻底石化,现场绝大部分人还没有从李南方竟然特么还活着的懵逼中醒来时,一个沙哑的声音,自东大厅门口响起。
    这个声音是在让李南方等等。
    在告别真爱,一心与因为暴露心思而满脸惶恐的夜神姐姐,此后做对模范夫妻的李南方,当然能听到这个声音。
    却懒得去分析声音的主人是谁,更懒得回头。
    他走到做错事后娇躯都在颤抖的花夜神面前,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看你这傻样。这是在担心我会不高兴,对吧?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啊。我是李南方,心胸比天高,比海还要阔。怎么可能,不会容忍我的爱妻,以小肚鸡肠的方式,和旧爱说再见?”
    “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那以后就给我生一窝小崽子好了。反正你屁股这么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李南方不喜欢他的新婚娇妻,会因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就此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
    所以立即施展出不要脸的绝技,在左手搂住花夜神的脖子,右手在她美臀上轻拍了一巴掌后,又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大声笑道:“好嫩,好软,好香!”
    他怀里的女人,当众被他轻浮后,苍白的脸颊,瞬间浮上病态的潮红,娇躯更加剧烈的颤抖,双眸中春水四溢!
    现场数千人,居然在同时都有了种春回大地的舒畅感。
    躲在人群中的杨逍,对此很满意。
    能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花夜神因心情极度激动下,蓦然爆发出的春意,证明了她所研制的“红粉佳人”,是相当相当成功的。
    这一瞬间,杨逍清晰感受到满嘴胡说八道,好像个登徒子似的李南方,是真心要疼爱花夜神一辈子后,也由衷的为她高兴。
    可与此同时,却又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杨逍忽然很怕这种不舒服,赶紧用力咬了下嘴唇,右手从旁边桌子上悄悄拿起一根筷子,心中呢喃:“还想和她生一窝小崽子?哼哼,想的倒是美——死人,如果还能生小崽子,那我就成全你们了。”
    她在微微冷笑着,看向花夜神后心位置时,就听旁边有人痛苦的低声骂道:“卧槽,以后谁要说我认识这混蛋,我非得把他祖坟挖了。如此重大场合下当众打情骂俏,他怎么不去死呢。”
    马上,就有个淡淡地声音说:“秦老七,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你以为你当年做的那些荒唐事,能比这小混蛋强到哪儿去?”
    听到这两个声音后,杨逍眉梢急促抖动了下,半转身悄悄走向西大厅门口左侧。
    花夜神可不知道混迹于人群中的王上,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只是在真切感受到李南方的柔情蜜意后,幸福的忘记了一切,只想立即扑倒这个男人,给他生一窝的小崽子!
    但就在夜神姐姐要做出什么动作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却蓦然惊醒了她的春梦:“李南方,你回过头来!”
    贺兰小新已经让李南方等等,看看她是谁了。
    可她怎么就不等等呢?
    理都没有理她的叫声,自顾自走到花夜神面前,当着数千人的面在那儿打情骂俏。
    这是贺兰小新无法允许的。
    正如她不许任何人,去打击她活着只为扶苏的贺兰扶苏!
    无论这个人是花夜神,还是——李南方!
    毫无疑问,贺兰小新现场数千人中的智商,绝对是排名前三。
    堪称妖孽。
    所以在贺兰扶苏忍不住为岳梓童挺身而出时,她就知道要坏事了。
    所有的注意力,也立即从不明白梓童为何非得去看花夜神新郎是谁的问题上,迅速转移到了扶苏这边。
    果不其然,正如她最最不想见到的那样,因苦恋贺兰扶苏多年未果,本身就对他抱有一定成见,此时见他挺身而出维护岳梓童后,立即被严重刺激到的花夜神,不顾一切对他展开了毁灭性的反击。
    眼看扶苏在花夜神那毁灭性的反击下,唯有节节败退,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贺兰小新要生撕了她的狠心都有。
    但发狠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本身这件事就是贺兰扶苏的错,贺兰小新要想在瞬间找到解决办法——妖孽,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但就在贺兰小新像岳梓童那样,急速转动大脑,想找到最好的办法,来挽回贺兰扶苏正面临的劣势时,李南方——施施然的出现了。
    岳梓童当场傻掉。
    贺兰小新也当场——她居然没有傻掉!
    那是因为,她心里最最重要的位置,都留给了扶苏。
    她可以为扶苏去做任何事。
    包括为了他,去杀李南方。
    杀了李南方后,她再自杀殉情好了。
    就因为贺兰扶苏在贺兰小新心中的地位,是全宇宙的男人加起来,也比不上的,所以她才能迅速自李南方居然没死的震撼中,及时清醒了过来。
    她要让李南方看到,她是谁!
    她更要让现场所有人,都看到,岳梓童的新郎是谁!
    岳梓童的新郎是她,她是李南方的女人!
    她的出现,足够证明岳梓童并没有背叛李南方。
    她,贺兰家,之所以同意她给岳梓童当新郎,都是为了保护李南方的未婚妻,以后不会被岳家榨干价值后,再从世界上蒸发。
    要想确保岳梓童不受伤害,那么贺兰小新,连同贺兰家都力扛来自世俗的压力,给她当新郎之外,还要确保贺兰扶苏能成为贺兰家的家主,才能确保岳梓童彻底无忧。
    而岳梓童,又是李南方的未婚妻。
    贺兰姐弟俩人,为保护他的未婚妻,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他凭什么,要纵容花夜神打击扶苏呢?
    是时候站出来了。
    贺兰小新并不是太在意,她让李南方等等的要求被无视。
    只要那个混蛋不是瞎子,那么就该看到岳梓童的新郎,是谁。
    娇声喊出李南方回头这句话后,贺兰小新伸手就摘下了脸上的蝴蝶面具,随手撇了出去,露出了她那张妩媚度不次于花夜神,却因剪短头发穿了男装后徒增一股另类美的脸。
    由塑料制成的精致蝴蝶面具,好像蝴蝶在天上飞掠而过时,李南方回过了头。
    与此同时,花夜神也嘎声叫道:“你是贺兰——小新!?”
    岳梓童的新郎,居然是贺兰小新。
    已经因李死鬼忽然现身,而集体懵逼的诸人们,在看到岳梓童的新郎现出庐山真面目后,再次集体的懵逼。
    尤其李南方的心啊,唇啊,眼角啊,都突地哆嗦了下。
    眼前更是黑了下,吐血的欲望相当强烈。
    此时此刻,他只想大声喊:“贼老天,你打雷劈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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