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岳梓童松开她的魔爪,还不能用蛮力,规劝无用,求饶不行时,忽然大喊一声毒蛇,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根据相关专家统计,一百个女人中,有九十九个害怕两种东西,一种是老鼠,一种就是毒蛇了。
    但这两种生物呢,也不是都被所有害怕它们的女人都害怕,还是很有区别的。
    一般来说,长相善良,工作勤劳的女孩子,会特别怕老鼠,反倒是对毒蛇不是太在意。
    而生就一幅祸国殃民样子的女孩子,则不怎么怕老鼠,最怕毒蛇。
    怕老鼠的不怕毒蛇,怕毒蛇的不怕老鼠,什么也怕、或者什么也不怕的,则是五十岁以上的大妈——这个实验证明,年轻女孩子怕哪种生物,与她们长相如何有着相当大的关系,准确率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毫无疑问,岳阿姨就是祸国殃民的主,穿上性感衣服在大街上扭两圈,肯定能造成多起交通事故,所以她应该会特怕毒蛇。
    果然,当李南方猛地大喊一声毒蛇,话音未落呢,岳梓童就过电般的全身一多爽,猛地缩手捂住了嘴巴,尖声叫道:“啊,毒蛇在哪儿!?”
    “刚从你脚面上跑过去,去小溪里洗澡去了。”
    趁机翻身蹦起,慌不迭把家伙事往裤子里塞的李南方,心中接连给自己点赞,我特么实在是太聪明了,略施小计,就避免了一次被斩草除根的惨剧。
    “李南方,你敢骗我!”
    岳梓童这才明白中计了,羞恼成怒,刚要翻身爬起,动作却忽然僵住。
    “嘿嘿,我如果不骗你,那哥们就倒、倒霉——咳,我记得,车里有矿泉水,我去给你拿。你别生气,更别暴跳如雷。女孩子总是生气,就会老的格外快。”
    李南方眼神闪烁着,从岳阿姨嘴上扫过,再也顾不上左边半截身子,依旧处在酸麻之中了,脚步踉跄着跑向车子那边,速度飞快,好像有野狗在后面追赶那样。
    可能会比野狗还要凶残。
    如果只是野狗,那么李南方随便踢出一脚,就能要了它半条命。
    但如果是他小姨呢?
    真要追杀上来,他还敢一脚踢开,老天爷可能就真会打雷了——小子,你敢下此毒手,简直是太黑心了。你小姨为什么要追杀你呢,还不是被你吓得受惊本能的去捂嘴时,把你老二吐出来的那些蛋白质,都抹嘴上去了?
    看,就连老天爷他老人家都说是蛋白质了,何必发怒呢?
    又何必,在小外甥胆战心惊拿着矿泉水,纸巾,腆着笑脸走过来,恭请她漱口擦嘴时,依旧中邪了那样,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动不动,无视从嘴角拔丝般滴出老长的蛋白质呢?
    看样子,她应该是被气,被恶心傻了。
    这能怪李南方吗?
    谁让她非得不听劝阻的,假惺惺的非要给他提供服务,在被吓了一跳后,又自己把右手塞嘴里去了呢?
    李南方敢对老天爷发誓,从她手握长枪那一刻起,到现在,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之所以造成眼前的后果,纯粹是她咎由自取。
    “那个谁,小姨,你先喝口水,擦擦嘴?”
    总这样被她恶狠狠的瞪着,后背发毛也不是个事,李南方身为男人,就该拥有大海一般宽阔的胸怀,把不是自己的错,也算成是自己的错,来打破僵局,让岳阿姨的精神恢复正常。
    这孩子本次所受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李南方接连问了七八遍,愣是没有一点动作,唯有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始终锁定在他咽喉处。
    看来,她现在满心在想着,该怎么让李人渣死的最惨了。
    处理威胁的最佳方式,就是把它扼杀在摇篮中,千万不要让它茁壮成长,要不然铁铁的后患无穷。
    聪明人都这样做,在他小姨不小心吃了他的脏东西后——动作温柔而又异常小心的,用纸巾把她的下巴,嘴唇,擦干净,满脸厌恶的把纸巾远远扔掉,伸手揽住小姨单薄的肩头,把矿泉水一点点倒在她嘴里。
    看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漱口,李南方又体贴的拖着她下巴,上下活动了几下,帮她低头吐了出来。
    如是者再三,又塞一块口香糖在她嘴里,帮她嚼了几下,确定她再喷出的气息,是那样的好闻,清新后,李南方才放下手中东西,双手抱头,背对着她乖乖蹲在了她面前,一副我有罪,我该死,我甘心接受正义处罚的沉痛悔恨样子。
    “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草丛里的手机屏幕又亮起来时,岳梓童总算是重重吐出一口气。
    李南方全身的神经,肌肉,立即绷紧。
    危害程度无法预测的狂风暴雨,要来了。
    “啊!”
    一声刺破长空的尖叫声中,岳梓童猛地纵身跳起,抬脚狠狠踢向该死的人。
    用力过大,导致动作变形,细高跟皮凉鞋在即将碰到李南方后背时,嗖地飞了出去,被黑丝裹着的秀足,重重踹在了他后背上,发出好像擂鼓似的闷响,咚,咚咚!
    狂风暴雨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岳阿姨要把李人渣虐死时的暴怒,一脚比一脚快,一脚比一脚狠。
    只是李人渣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抗揍准备,双手抱着脑袋,跪伏在草丛中,以额触地,屁股高高的撅起,任由电闪雷鸣,我自巍然不受毛的伤害,权当是在给免费按摩了。
    踢了半天,没听到这厮发出一声痛叫,反倒是把自己双足给隔的生疼,岳阿姨就知道在这样下去白搭了,李人渣现在就是个刺猬,让母老虎无处下嘴啊。
    再次尖叫一声,岳梓童一个虎扑,骑跨在了他背上,接着弯腰从地上抄起一块鹅卵石,高高举起就要对他后脑勺砸下去。
    你身子骨硬,你脑袋硬,我承认,可你再硬,能硬的过石头吗?
    今天我不把你脑袋砸成烂西瓜,我特么就是你养的!
    气急败坏下怒火万丈的岳梓童,这会儿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双眸中的杀气,让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抖。
    双手抱着脑袋,眼角余光看她在做什么的李南方,眉头皱起,有些不耐烦了,妹的,这是要谋杀亲夫的节奏啊,不就是不小心给我撸了一发,受惊吓后自己误吃了点好东西吗?
    多大点事啊,哥们都摆出任你践踏的高姿态了,你怎么还这样不依不饶,甚至动了杀心?
    岳梓童,别怪我翻脸,是你逼老子这样做的!
    李南方心中冷笑着,正要摇头摆尾,把这不讲理的小泼妇给甩出去时,就听不远处有人大喝一声:“童童,住手!”
    这一声童童住手,就像黑夜中的指路明灯,撕破乌云的闪电,一下子让深陷疯癫中而无法自拔的岳梓童,猛地清醒,已经砸下来一半的动作,及时收住,拳头大的鹅卵石,距离李南方后脑勺,不会超过十厘米。
    李南方眼角余光看去,才看到身穿黑色长袖旗袍,外套白色针织小披肩的贺兰小新,正踩着小皮鞋,展开的双手左右摇晃着,从上面碎步走了下来。
    新姐已经来几分钟了,李南方拿纸巾给岳梓童擦嘴,替她漱口那一幕,她在车里就看到了,当时还纳闷这对狗男女在玩什么花样。
    不该被男人碰的岳梓童,木雕般的没反应也倒是算了,可李人渣怎么在帮她清理完口腔卫生后,就乖乖抱着脑袋蹲在哪儿,一副甘心接受惩罚的样子?
    这对狗男女,在演什么好戏呢?
    惊讶的贺兰小新推门下车时,李南方太投入了,竟然没有发现她来了。
    直到岳梓童清醒过来,蓦然娇喝一声纵身跃起,秀足连踢,狠狠击打李南方时,贺兰小新才意识到了什么,你妹的,我说俩人一直都不接我电话呢,原来昨晚在这荒郊野外里,苍天为被、大地为床的成就好事了。
    看当前一个怒火万丈,一个甘心受罚的情况,应该是李南方这小子,玩了霸王硬上弓——也不对啊,如果是霸王硬上弓,把童童给弄翻了,那么依着她的性格,事后连裤子都不该让李人渣提上,就该大发淫威才对,不可能等到天亮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新姐,真心表示看不懂,却站在上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的津津有味,心里还不住地给岳梓童助威,打,打死这不听话的人渣!
    仿似听到新姐的助威声那样,岳梓童越揍越来劲,状态越来越癫狂,最后居然骑跨在李人渣身上,弯腰抄起一块鹅卵石,要把他脑袋当西瓜砸了。
    可不能让李人渣去死,带麟青龙的滋味,新姐才刚刚品尝到一次好吧?
    想到后半生的性福生活——贺兰小新及时娇喝一声,惊醒了岳梓童。
    岳梓童这才发现,自己要玩大的了,差点就把小外甥脑袋开瓢,愣了下赶紧扔掉石头,扑倒在他背上,张嘴吭哧一口,咬住了他右肩。
    卧槽,真你妹的疼了!
    不过还好,总比被你拿石头开瓢强太多。
    李南方默默承受着被啃咬的痛苦,内心则泪流满面,无言问苍天,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让我得到这般惨无人道的殴打?
    “童童,童童,松手!不对,是松口!再咬,再咬就把肉咬下来了。”
    贺兰小新跑过来,抱住岳梓童往旁边死命拖拽。
    岳梓童现在化身小母豹,咬住一块肉脑袋左右甩着,喉咙里发出血腥的呼呼声,被新姐抱住后,想都没想曲肘向后捣了出去,正中她的心口。
    毕竟是从十六岁就干特工,受过搏击方面严讯的,岳梓童这小身手,虽说在李南方看来,就是为保持好身材的花拳绣腿,但对付一般人时,这伤害力还是很强大的。
    “啊!”
    心口好像被铁锤重重夯了一下的贺兰小新,凄声惨叫着松手,咣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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