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知道他是来真的,便狠命地挣扎,扭动着身躯,怎奈面前的大妖怪简直是铜墙铁壁。
    “阿囡,你的好夫君怎么还不来不救你?!”
    阿囡到底是谁?这个妖艳的大妖怪认错人了。
    他的身上不断地滴着鲜血,脸色白的就好像一张白纸。不过还能动作麻利地压制住她。当然这要得益于他先给她吃了软骨散,让她失去抵抗的力气。
    话毕,段沉渊一把将丹青按倒,阴冷地看着她的无助和惊惶,发出一声冷笑,紧接着将她早已捆绑着的两手拉到头顶,整个身子覆了上来。
    细密的吻落在丹青的耳畔,狂乱地吻上了她的脖颈,然后是唇。一手不知什么时候溜进衣服里,在她柔软温热的身体上宛转爬行。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张口,舌头如毒蛇一般钻了进去,强取豪夺。
    郁丹青抬起头,额头猛地向段沉渊的脸上撞去,恰撞上他的鼻子,段沉渊闷哼一声,本能地将丹青一把推开,鼻血顿时流了下来,这么看起来,妖艳俊脸有那么一点滑稽。
    丹青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让你嘴贱手贱人更贱……
    段沉渊抬手将稀稀拉拉的鼻血抹掉,盯着丹青的眼神愈发幽深狠厉起来。
    丹青趁机不顾一切地往旁边一滚,爬起来就往远处跑,段沉渊低喝一声,立刻追上来,将她扑倒在地,大手一扯,已经将她身上衣服撕下大半。
    衣服已经不能蔽体,能看到苍翠色的兜衣下白皙的肌肤。段沉渊眼睛越发深沉,粗爆地将兜衣拉下,埋下头,便粗暴地吻住了女人胸前的美好细嫩的肌肤。
    “啊……”
    郁丹青满脸惊痛羞愤,翻过身来,不让他得逞,他便顺势附身上来,像一头久未吃荤菜的野兽一样贪婪地亲吻噬咬着她白玉般光滑的肩头和脊背。
    郁丹青咬了咬牙,不顾身后人对她的侵犯,只依旧用胳膊肘撑着身子,不顾一切地往远处爬。
    胳膊肘被磨得鲜血淋淋,她只知道,一定要向前爬,麻木地向前爬,一直向前爬,仿佛前面有无穷的希望,或者是。。。深渊般的绝望。
    段沉渊倏然停止侵犯,只闲闲地看着郁丹青慢慢地在他眼前蠕动,露出一丝妖艳至极的笑容,冷笑道:“你这个模样,能往哪里跑?不是落入贼人之手,就是落在我手里。在我这里,我还能温柔待你。落到贼人手里,你就惨了!你开口求救啊,你求我,或者,呵呵,你求你夫君来救你。可是孤光启怎么还不来救你?他现在说不定正被我在将军渡的军队围攻,马上要死了,要不怎么不来救你……”
    “我自力更生,为何需要别人救?”郁丹青发出一声冷笑,眼睛也冒出一丝明亮凄厉的光。前面竟然是个陡峭斜坡,郁丹青双眼一闭便就势滚了下去。即使是个悬崖,丹青恐怕也要往下跳。
    惊变陡发。
    “性子还是这么烈……”段沉渊大吼一声,扑过去,只来得及抓住她的头发。郁丹青疼得直冒冷汗,滚下的势头一阻,段沉渊已经抓住了她的手。
    段沉渊目眦尽裂,而郁丹青倔强地冷笑道:“松开你的脏手!否则我把你拉下去陪葬!”
    “想死倒还没那么容易。”
    段沉渊真想狠狠地扇她两巴掌。可是那股愤怒立刻又被惊惶代替,他竟然不希望她死,没想到她竟然寻死,方才自己果真是做错了么!
    段沉渊本想将郁丹青拉上去,怎奈自己到了喋血的那几天,身上一直冒血,竟然拉不动她。
    眼见她的手慢慢地从自己手心里滑下去,快要拉不住了,段沉渊自己也跳下去,抱住了郁丹青,两人一同向斜坡下滚去,斜坡颇为陡峭,平整的草丛下都是怪石嶙峋,丹青在半坡上脑袋磕到了石头,已经晕了过去。两人终于滚到坡底,埋进了厚厚的草丛里。
    停了好半晌,段沉渊才艰难地坐起来,只感觉浑身骨头要散架了。
    怀中的女子摔晕了。额头跟人对碰了两次,滚下山坡时又磕到了石头,已经磕出一道极深的伤疤,恐怕这张姣好的脸要毁容了。段沉渊替她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他地方倒没有大的伤,怕就怕脑子别给摔坏了。
    自己身上的伤倒是很严重,段沉渊便运功打坐。一边打坐一边看着郁丹青那引人犯罪的身体,实在静不下心来。
    最后段沉渊将自己外袍脱下来扔在郁丹青身上,便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段沉渊吐出一口气,觉得浑身舒畅很多,可是一睁开眼睛,就傻眼了。
    熹微的月光下,郁丹青披头散发,正举着匕首指着他,眼睛里都是悲愤而痛恨的神光。长发飞舞,在风中猎猎作响。
    匕首离他喉头不过一寸,再往前一刺,他必然血溅当场。
    段沉渊悔不当初,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悄无声息地醒了,而且这么想杀他。早知如此就应该点了她的睡穴。
    段沉渊面上没有丝毫惧色,慢慢地站起来,那剑锋一直逼着他的喉咙逐渐上移。可是郁丹青就这么举着剑,既不刺,也不撤走。
    段沉渊试探着伸出手,捏住剑尖,正要推开。
    郁丹青突然回过神来,手猛然往前一送。
    段沉渊心道不好,手指一用力将剑锋捏偏,却刺中了自己的左肩,鲜红的血从伤口扑地喷了出来,喷了郁丹青一脸。
    段沉渊不以为意地笑笑,夺过她的匕首,手指摩挲着刀锋,轻笑着看丹青:“这么想让我死?”
    “看来你还是杀不了我!”段沉渊嗤笑,眼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惊伤。
    原来,这个大妖怪是杀不死的!
    郁丹青微微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宛若在睡梦中刚醒未醒时的怔伀神态,指着段沉渊,惊惶喊道:“你……你……你怎么了?谁伤了你?”
    “你说呢?难道不是你伤了我?”段沉渊一手捂着自己的肩头,一手点了自己心脉附近穴道,免得血崩。看着郁丹青那惊惶中微微发抖的样子,眼神变得奇怪无比,失笑道:“你……你竟然不知道谁伤了我?”
    谁知郁丹青两眼一闭,竟然软倒在地,伏在地上像是睡着的样子,口中还一直喃喃喊:“我杀了你……”
    敢情刚才她是在梦游?
    挺会演戏的,刺杀不成,装成梦游的样子。
    再次失笑,段沉渊伏在她耳边,轻轻道:“阿囡,不管你是真梦游,还是假梦游,你终究是不舍得杀我,是不是?”
    昏睡的人儿肩头一抖。她才不是阿囡的,好不?
    他伸手在她身上一点,她便真的昏睡过去。
    段沉渊视线放在丹青身上,笑道:“或许你不是舍不得,而是想杀却没有成功……哪有梦游的人自己会穿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丹青缓缓睁开眼睛,天光落入眼底,天色已经大明。太阳初升,温暖的太阳光驱散了空气里残留下的夜晚清寒。
    而段沉渊正抱着自己坐在山壁旁边,脸上几无人色,肩头上的伤口潺潺流出鲜红的血来,已经将雪地染的一片殷红。他此刻俨然已经变成血人,晕了过去。
    丹青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被他差点毁了清白,然后跟他一起跌下山坡,脑袋碰到了石头摔晕了。醒来时,自己身上披着段沉渊的衣裳,而段沉渊正坐在她面前打坐。从他身上偷走的那个叫天邪的匕首就丢在她的手边。
    她恨他差点毁了自己的清白,穿上衣服,抓起天邪本想向他喉咙刺下去,谁知竟然下不去手。正犹豫间,他却睁开了眼睛,拿手移开刀锋。她惊慌之下猛然一刺,就刺中了他左肩。
    可是他只是喷了点血而已,一点事儿没有,他大约是杀不死的,要不然也不会是大妖怪了。
    要不了他的命,他一定要自己的命了。
    她吓坏了,这可是个大妖怪,虽然他身体似乎有些虚弱,反正丹青生怕他恼羞成怒杀了自己,便装作梦游。然后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可是醒来时,怎么跟段沉渊抱成一团睡在一起?
    丹青想起昨晚的屈辱,依旧气血难平……吃力地咬断捆在手腕上的布条,这布条好像是从自己裙摆上撕下来的。看来这个混蛋昨晚重新把自己绑了一遍。
    丹青等手腕血液流畅了,手不酸,也不麻了,劈手就是一掌,狠狠地甩了段沉渊一耳刮子,恶狠狠道:“你若醒过来,我不妨让你先奸后杀!”
    段沉渊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她,嘴角扯出一丝无力难言的弧度,然后眼睛又慢慢地闭上了。
    就在这时,突听人声鼎沸。四周冒出很多人来,红色铠甲的武士将这座山坳团团包围了。
    领头的是国师府的大公子段金明,一身红色铠甲,挥起手:“还愣着干什么,抓住这对偷情的狗男女……”
    偷情?她怎么变成了偷情?
    “这个奴妾,昨夜自己丈夫刚去出征,自己倒是和别的男人私通……还动作剧烈滚下悬崖……真是丢足了我大国师府的脸面……拉回去让老妇人发落……”
    丹青被抓回去,她转过头,那些人把昏死过去的段沉渊也拉上囚车。
    他们一定不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入侵他们家园的鬼戎军最高统帅——鬼戎太子。
    如果知道,他们一定现场杀了他。
    一行人就这么狼狈地回到了夜煌山庄。
    国师日理万机,再加上鬼戎来袭,军情紧急,哪里顾得上处理内宅的淫乱事宜,所以主要审理此事的只是国师夫人和内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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