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得亏列渊去找了七头蛇,他这么厉害都被蛇咬了,若是放在二王爷的人身上,就算运气非常好的找到七头蛇,怕是也没办法将这七头蛇捉回来。
    想到这,陶安歌不寒而栗起来,她也想不怕蛇来着。
    “谢谢你。”陶安歌低眸,轻声道。
    她昨夜还一直以为列渊是生了她的气,所以直接撒手不管了。
    却没想到他居然去找了这七头蛇。
    只不过……
    陶安歌心里涌起一丝疑惑:“你找这七头蛇找了多久?”
    “不久,一夜而已。”
    “一夜,而已?”她蹙眉。
    刘大夫是在天亮才找出大王爷中的毒,他们也是在天亮才知道必须要用七头蛇这药引。
    而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就知道他们需要七头蛇?
    巧合?亦或是他清楚大王爷中毒的前后因果?
    “那大王爷中毒这件事,你怎么看?”陶安歌又问道。
    “与我何干?”列渊微翘下巴,睥睨她。
    陶安歌啧啧两声,是啦是啦,跟他是没有关系,这次也是她多管闲事了一回,害他被蛇咬受伤,说到底,都怪她。
    虎口疤痕周围的黑色终于全部褪完,陶安歌把了下脉,确定七头蛇的毒被排完了。
    “好了,毒已解,穿衣服吧。”陶安歌将衣服递给他。
    穿衣时列渊没打趣她,自顾自的穿好衣服后,他走出了屏风。
    陶安歌看着时间差不多,也准备回大王府去,这大王爷估摸着也快醒了。
    “去哪儿?”列渊见她出去,面色不悦。
    陶安歌顿脚,回头:“当然是去大王府看大王爷呀,这已经到最后一步了,马虎不得。”
    列渊眯眸,压住心头的火气:“别去管了,他暂时死不了。”
    “暂时死不了?”陶安歌逮住他话头,意思是,大王爷之后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陶安歌抿唇,她现在比昨晚要冷静许多,要不就暂且听他的?
    他都去找七头蛇了,应当是不会坑她的。
    于是陶安歌点头:“好,那我不去了。”
    对于她突然的顺从,列渊还是有点吃惊,还以为她又会和昨晚一样固执的跟他理论一番。
    她若真再固执的理论,他便不会再管这件事,让她吃吃不听他话的苦头,长点教训。
    天还黑着,刚忙活的一会儿又消耗了不少这具身体的力气,急需好好休息。
    陶安歌朝里屋的床榻走,直接躺了上去。
    列渊看她一眼,也未再多说,任由她休息去了。
    -
    天亮了,沉寂了一夜的大王府终于再次热闹起来。
    婢女找了半天陶大夫也未见人影,还是被二王爷告知陶大夫先行离开了。
    陶大夫不在,刘大夫有点拿不准主意,就像没有主心骨一样。
    张御医在天亮前从宫里赶来,祈祷着大王爷一定要平安无事。
    陶安歌跟着列渊走出客栈,皇城渐渐苏醒,清晨的空气非常好。
    陶安歌伸了个懒腰,还是忍不住朝大王府的方向看。
    这时,尤溪出现了。
    “陶大夫。”尤溪叫了她一声,“我家主子让我来跟陶大夫汇报汇报大王爷的情况。”
    陶安歌一愣,露出笑容,这二王爷还挺义气的。
    “大王爷已经醒了,府上的大夫都说大王爷已经没事,只不过出现了陶大夫先前说的后遗症。”尤溪交代起来,“张御医诊治了下,说这剧毒影响到了大王爷的头部,所以大王爷现在……疯疯癫癫的。”
    “这是被毒傻了。”这个结果倒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尤溪点头:“我家主子想问问陶大夫还要不要去看看大王爷?”
    听他这么问,陶安歌下意识瞥了眼身侧的列渊,尤溪将这举动看了去。
    她道:“大王爷既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那我就不去了,更何况还有天医馆的刘大夫和宫里的张御医在。”
    “是。”尤溪应道,“那我就先去给二王爷交差了。”
    陶安歌目送他离开,想来这尤溪之后也不会形影不离的跟着她,在没解决红邪派之前,她还是得紧紧抓住列渊才行。
    “累不累?”列渊忽然问道。
    “还行。”虽然没睡太久,但还是恢复了不少力气,“怎么了吗?”
    “出一趟皇城。”话音一落,耿恒已经驾着马车过来了。
    “出城干嘛?”
    然而她没得到回答,只能乖乖跟着上马车了。
    马车疾驶出城,朝郊外驶去。
    陶安歌捞开帘子一角,看着马车外陌生的道路,实在猜不到要去哪儿。
    马车离皇城越来越远,最后在一村落前停下。
    列渊率先下去,陶安歌紧跟其后。
    村落很小,可能也就十来户的人,紧靠山,看得出来整个村落都是以打猎为生。
    只不过,这村落里好像在办丧事。
    陶安歌跟在他身后,观察周围的情况。
    村外人见村子里进来两陌生人,顿时警惕起来。
    “你们是谁?”只见一穿麻布丧服的中年妇女朝他们走来。
    “官府的人。”说完,列渊拿出了一块令牌,那令牌正是之前皇上赐给陶安歌的御前金牌。
    陶安歌见那金牌,赶紧摸了下腰带,这令牌什么时候跑他手上去了?
    中年妇女见了,脸色一慌,赶忙跪下行礼:“民妇参见官差大人!”
    列渊嗯了声,将令牌交给陶安歌。
    陶安歌瞪他一眼,重新别好令牌。
    中年妇女起身,很是客气的邀他们进去:“民妇的夫君前几日上山打猎,足足三日未回,等村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于非命了。”
    列渊一言不发,只是朝最里面摆着的棺材走去。
    陶安歌看了眼列渊,又看了眼妇女,说道:“那你们报官了吗?”
    妇女也不敢怠慢她,恭敬回答:“报了,民妇在发现夫君死于非命后就报了官,但官府的人迟迟未来。”
    陶安歌了然,劝慰了两句。
    棺材的钉子还没被钉上,看样子也是在等官府的人来验尸。
    还未靠近,陶安歌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明显的腐烂味道,与普通尸体腐烂的味道不同。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列渊为什么会大老远的跑到这村落来看尸体,但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这理由,怕是也与天辉国的皇位之争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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