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辉国的这颗毒瘤除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你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见陶安歌出去,楼尘敛住淡然的神色,眉头微蹙。
    列渊很不喜自己的决定被他人质疑。
    “我知道我多嘴,但若你只为了一个女人除掉这颗毒瘤,以后天辉国内便会正邪失衡,万一……”
    “楼尘,你该改改你的性子,还未发生的事不必未雨绸缪。”列渊打断他,“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楼尘语噎,他只不过说出自己的担忧居然还被嫌弃。
    行行行,他们这位王做事向来凭心情,又不是没做过无厘头的事,只要他开心就好。
    “没什么进展,不过有消息称两月前白泽玉曾在江北一带出现过,自此便再无消息。”楼尘说道,“你放心,我会继续追查白泽玉的消息,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于王作对。”
    “甚好。”列渊表情没什么起伏,看起来并不关心此事。
    -
    陶安歌出去找福伯要了雄黄,她拿着一袋雄黄坐在前厅外的走廊上,脑海里想着刚才楼公子说的话。
    她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列渊都亲口吩咐楼尘除掉这红邪派,想来她还是很安全。
    只不过这楼尘真与列渊是朋友?为什么刚才的气氛倒像是上司与属下?
    哎,她越发好奇列渊的神秘身份了。
    没一会儿,列渊出来了。
    陶安歌赶紧起身迎接他。
    “我们出去逛逛。”列渊看了眼她手里的一包雄黄,往府邸大门走去。
    陶安歌瞄了眼屋内,前厅空无一人,那位楼公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
    “还不跟上。”列渊见身后的人没跟上,蹙眉叫道。
    “来了!”陶安歌收回目光,赶忙跟了过去。
    暗卫驾着马车跟在两人身后不远的距离,陶安歌走在列渊身侧,不知道他要逛什么。
    只见他走进一家卖香囊的店铺,掌柜的一见客人来赶忙迎接,又见客人是一男一女,推销重心放在了陶安歌身上。
    她最不喜这些香薰味,但也很少见一大男人戴香囊的,陶安歌推手拒绝掌柜的推销。
    “掌柜的,拿一副空香囊。”列渊扫了眼店里的香囊,道。
    掌柜的热情应下,在桌上摆了一排香囊样式供他们挑选。
    陶安歌疑惑地望着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列渊伸手抚过这排香囊,最后拿起一对暗蓝色带粉边的香囊:“喜欢吗?”
    “你要送我香囊?”陶安歌惊讶,这不应该是女方送给爱慕之人的么,“还行,不算难看。”
    列渊微蹙眉:“那你自己选。”
    “不用,就这个吧,挺好看的。”她压根就不喜欢香囊好吗?可又不敢拒绝。
    列渊付钱,带她上了马车。
    陶安歌坐在马车一侧,见他往空香囊里装了点雄黄,然后朝她靠近。
    “别动。”列渊的话就像按开关的手,陶安歌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只见他坐到她身侧,将香囊仔细系在她的腰带上。
    陶安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因为他低着头,肩后的墨发垂过手,鼻腔里充盈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原来高冷的人也有这么贴心的一面,陶安歌心里一暖,嘴角漫着淡淡的笑意。
    列渊系好香囊,正欲坐回去,马车突然颠簸了下,因为颠簸的惯性陶安歌直直往地上倒,眼疾手快的她赶紧扶住把手,却不想直接抓住了列渊的墨发。
    头皮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列渊长臂一捞,将她拉回来。
    完了!
    嗅大了!
    她好死不死的偏偏拽了他头发!
    马车内的气压骤然降低,陶安歌已经能猜想到他面具下的脸有多黑了。
    啊啊啊这该死的颠簸!好不容易温情一番全都被打乱了!
    暗卫你到底会不会驾马车啊!怒!
    “对,对不起。”陶安歌把手背在身后,头低的恨不得挖个坑埋进去。
    列渊的脸的确很黑,这女人总是给他带来不少意想不到的结果,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动他墨发,更别说是当成扶手来撕扯。
    “这香囊挺,挺好看的,谢谢!”陶安歌都不敢抬头,只能琢磨着怎么转移话题来破解这气氛。
    “陶安歌,你本事挺大。”
    “好说好说……”
    就这样一路低气压的进了皇宫,一下马车陶安歌就瞪了眼暗卫。
    暗卫自知有错,低头不言。
    二王爷在服下药后又入睡了,张御医一直守在身侧,见陶大夫回来,他赶忙走了过去。
    “陶大夫,李贵妃娘娘方才来过了。”张御医脸色有些慌,像是怕惹她生气一般。
    “什么?她进来了?”陶安歌一惊,连忙朝二王爷走去。
    张御医颤颤巍巍地点头:“是,老夫没有陶大夫这么大面子,实在拦不住贵妃娘娘。”
    “皇上呢?皇上不是下旨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探望吗?”这贵妃娘娘真是独得恩宠连皇上的旨意都敢不遵。
    张御医不敢多言,多言就会犯错,这是他为官的经验之谈。
    陶安歌赶紧给二王爷把脉,还好,脉象正常,没出什么事。
    “张御医,二王爷虽然清醒了几日,但身体非常虚弱,你我两人作为主治大夫,且宫殿内服侍的宫女身上多少都沾染了药香,所以才能一直接触二王爷,若是其他生人的气影响到二王爷,你能负责吗?”陶安歌起身,有些愤怒地责备道。
    陶安歌心里已经够烦了,刚才扯了列渊的头发她还没获得原谅,现在二王爷这又来了生人。
    来生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二王爷再被加害,到时候一切都前功尽弃,这也是杜绝人来探望的重要原因之一。
    “陶大夫,李贵妃乃是二王爷生母,何来生人只说?”被一黄毛小丫头说教,纵使张御医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说了两句。
    “李贵妃身上有药香吗?她懂医理吗?她知道二王爷该如何照料吗?”本就抗旨还敢顶嘴!
    “陶大夫!”张御医有些动怒了,“老夫好歹也是御医院的首席御医。”
    呵?还和她杠上了?
    陶安歌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势:“首席御医怎么了?首席御医治好你们家二王爷了吗?首席御医的医术就是这么自欺欺人的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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