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偏殿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叫,吵的人睡不着觉。
    陶安歌烦闷的捂着耳朵,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啊!
    然而这狗叫声持续了好久都不停,她索性翻身起来,看看这些狗到底在叫什么。
    “躺下。”还没捞开被子,列渊的声音从软塌上传来。
    陶安歌朝他看去,指着窗外:“你不觉得这些狗影响到你的睡眠了吗?”
    “你若想出去一探究竟,后果自负。”列渊撂下这话。
    陶安歌负气躺下,用被子捂住头,也没将那些狗叫声隔绝出耳外。
    真是太烦了!
    也不知道这些狗叫了多久,偏殿外传来了敲门声。
    今晚还让不让人睡了!
    陶安歌有些怒,竖着耳朵听宫女去开门的声音。
    “麻烦姐姐通融通融吧,求求姐姐了!”
    “可是这……这若是没皇上的允许,我也不敢去打搅陶大夫。”
    “姐姐!你行行好吧,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皇上要是知道了不会怪罪下来的。”
    “哎,那你稍等我片刻,我只能帮你传话。”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接着那宫女走了进来,在屏风外轻轻叫了声陶大夫。
    陶安歌没起身,只露出对眼睛看着屏风外的人影。
    敲门的人说着公主,难不成是这公主大半夜又疼的睡不着了?
    不过都这么晚了,找她肯定没好事儿。
    她偷偷看了眼软塌上的人,他就跟个雷打不动的大爷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宫女叫了几声陶大夫也没反应,可又怕得罪公主的宫女,左右为难着。
    “何事。”这时,列渊发声了,清冽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充满着寒意。
    宫女忍不住哆嗦了下,暗想糟糕,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列大人,公主的婢女在门外求见陶大夫。”
    “不见。”
    “是……”宫女不敢和列大人讨价还价,只能去把公主的婢女打发走。
    门外再次安静下来,陶安歌探出头,这下是彻底的毫无睡意。
    然而还没过一炷香的功夫,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这次敲门的是个尖着嗓子的太监。
    “呵,这皇宫是不夜城吗!”她最受不了被人打搅睡觉,一两次算了,三四次她会直接发飙!
    那传话的宫女又站到了屏风外:“陶大夫,请您出来接旨。”
    陶安歌满眼怒火的翻身下床,也不管列渊的脸色如何,直接冲了出去。
    宣旨的太监见她出来,立马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就等着陶安歌下跪接旨。
    然而陶安歌现在是一肚子的火,别说下跪接旨,她甚至有胆子把这圣旨撕的粉碎!
    “公公,皇上难道没有下旨不允许任何人在二王爷治疗期间打扰这殿中人吗?”陶安歌非但没下跪,还一脸怒气地质问。
    公公见了,竖眉仰声:“大胆~见到圣旨如见皇上!还不下跪接旨!”
    “公公这么晚还来宣旨,皇上今夜又未入眠吗?”
    宣旨的公公见到列大人出来,连忙敛住刚才不屑嚣张的气焰,弯腰低眉顺眼:“老奴参见列大人。”
    列渊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身后,冷声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公公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糟糕,列大人动怒了。
    公公皱巴着脸,连忙赔罪:“列大人息怒,老奴这就宣读皇上的旨意。”
    陶安歌听他宣旨,竟是让她现在去公主的寝殿为公主看病。
    行啊,刚才婢女没请动现在来了尊大佛请啊。
    “民女接旨!”列渊还未发话,陶安歌已站出来接了圣旨。
    见她接旨,公公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列大人在此,这旨接不接还得看他面子。
    “请陶大夫随老奴来。”公公赶紧趁热打铁的要带她去公主寝殿。
    陶安歌给列渊使了个放心的眼色,敢让她晚上没法好好睡,她一样有办法让那位公主也不得安宁。
    列渊很不悦她这多管闲事,还是在深夜多管闲事,偏偏他无法料到这公主是真病还是装病,但凡与陶安歌有直接关系的事,他现在都无法预料。
    此时的公主寝殿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少女隐忍的叫声。
    “公主,列大人和陶大夫来了。”公公在殿外禀告。
    殿内使劲按着肚子的公主一愣:“什么?列,列大人也来了?”
    “公主没关系,奴婢只带陶大夫一人进来。”宫女帮她擦了擦额头冷汗。
    “不,不行,你快给本公主梳洗一番,本公主可不能再在列大人跟前失了面子!”公主忍痛起身,脸都疼白了。
    “公主您疼成这样实在不适合见列大人呀,要不先让陶大夫进来治治?”宫女扶着她说道。
    公主确实疼,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只能点头应允。
    两人一同进了寝殿,列渊在屏风外等她,陶安歌只身一人进了屏风。
    只见公主蜷缩在榻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估计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公主平日里的月事可准时?”陶安歌走过去问道。
    “是准时的,但公主每月的月事都会疼成这样,而且还只在深夜疼。”宫女帮着回答。
    “月事的颜色如何?有没有血块?”
    “偏黑,量这些倒是正常,血块是有的。”宫女见她问的这么仔细,不由信任了些。
    陶安歌摸上公主的脉,却被公主直接挥开:“本公主的玉手岂是你这草民能摸的!”
    陶安歌不怒反笑:“那公主的意思是我这等草民不配给公主看病了?那公主为何向皇上请旨让民女过来?”
    宫女也是真的担心自家公主,赶紧搭上御帕:“陶大夫,请。”
    真是过场多,陶安歌再次摸上脉,和她心里想的一样。
    “公主,你每月疼的这么厉害都从未瞧过大夫?”陶安歌收回手,故作惊讶地问道。
    “陶大夫,公主这情况严重吗?”宫女担心地问道。
    “严重,很严重。要是再晚一点看大夫,怕是以后连小孩都不能生了。”陶安歌危言耸听地说道。
    公主听了,脸更白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陶大夫!”宫女急了。
    陶安歌起身,不紧不慢的在桌前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首先,公主这病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来,子宫知道吧?孕育孩子的地方,这月事从子宫而来,月事不正常了,那以后生小孩还能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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