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那时起,他便下定了非她不娶的决心,一意孤行,死不悔改。
    泪水瞬时涌出,谢知真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脸,手指颤抖,长叹道:“阿堂,你这又是何苦?”
    答应嫁给他之后,她暗地里设想过——
    万一他哪一天生出悔意,抑或喜欢上别的甚么人,自己就离了他,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置一处僻静的宅院,关起门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那样的话,他还有机会重新再来,往后若能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只有为他高兴的份儿。
    可她万没想到,就连这条退路,都被他早早断绝。
    “我不是跟姐姐说过么?我对子嗣并无执念。”谢知方见她掉眼泪,慌得撇下燕窝,把她像抱孩子似的抱坐在腿上,轻轻晃了两晃,“既已决意要娶姐姐,自然要有这样的觉悟。再说,我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那么多岁,论年纪足以做你爹爹,若是真有养儿育女的念头,拿你当女儿宠不是一样的吗?”
    谢知真听他说得不像,又哭又笑,挣着从他怀里下来,嗔道:“你正经些。”
    他既已决定和她生生死死拴在一起,她也没有往后退缩的道理。
    无论要承受甚么样的后果,和他共同担着也就是了。
    姐弟二人同桌用过早膳,下仆们鱼贯而入,正式拜见主母。
    耳听得他们一个个改了口,恭称“夫人”,谢知方的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后根,一个劲儿地盯着谢知真傻笑。
    谢知真耳根微红,出手极大方,按等级各有赏赐,又命陪嫁过来的丫鬟们向弟弟见礼。
    谢知方免了她们下跪,摊手道:“爷的身家都在你们夫人手里,手里可没半分银子,自去找她讨赏罢。”
    丫鬟们掩嘴偷笑,果然簇拥着谢知真讨要赏银,谢知真另有恩赏不提。
    家里没有长辈,规矩自然松散,谢知方不喜欢下人们前呼后拥,没得耽误了他和姐姐培养感情,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众人支开,牵着谢知真的手在府中闲逛。
    “工部拟了叁处宅院让我挑,我见这院子虽然不是其中最大的,胜在有一汪热泉,离谢府又近,想着姐姐应当喜欢,这才选了这一处。”谢知方指指嶙峋假山和曲折湖水,引着谢知真走进山石之间的罅隙里,前方端的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姐姐你瞧,这水系园林造得工整,不输临安宋家,我使工匠在里面凿了几个山洞,待到酷暑时节,咱们可来洞中避暑玩耍。”
    谢知真扶着弟弟的手踏过湖面上椭圆形的石头,有些新奇地往四周打量,见湖里养着数十条色彩斑斓的锦鲤,个个摇头摆尾,神气活现,心中生出几分喜欢,笑道:“等天气暖和些,我们来这里钓鱼好不好?”
    “好!当然好!”谢知方见她展露笑颜,自然千依百顺,“姐姐若喜欢,我使人再养些虾蟹,这湖边和山上也要多种些花草树木,就挑姐姐喜欢的那几样罢。”
    谢知真微微点头,和他并肩走向湖中心的凉亭。
    天冷风大,谢知方摸摸她的手,觉得有些凉,将身上的狐皮大氅解下,披在她肩上,对着平静的湖面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姐姐,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咱们自己的家。”
    谢府虽好,有谢韬在总觉碍眼,也不是姐弟俩当家做主的地方,总有许多不便之处。
    这里则不同,大到每一处房屋,小到每一株草木,既随他姓周,也随她姓谢,任凭她处置,谁敢说半个不字?
    因着弟弟这句话,陌生的宅院在谢知真眼里多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她看向湖光山色、青松修竹,被白狐毛围着的俏脸上浮现出憧憬之色,微微点了点头。
    谢知方本没有午睡的习惯,用过午饭后,却死皮赖脸地带着谢知真往卧房里走。
    谢知真隐约猜出他在打什么主意,臊得了不得,在他的纠缠下脱了小袄和裙子,却护着衣带不肯松手,一路躲进床帏深处,羞红着脸摇头:“阿堂……你别这样……”
    少年跪在她面前,像条狗似的用脑袋拱她高耸的胸脯,涎着脸央道:“姐姐,让我亲亲,我就亲两口,不做别的。”
    谢知真百般推拒,到最后还是被他压到身下,隔着中衣又摸又舔地占尽便宜。
    灵活的舌头探进口腔里兴风作浪,搅出“啧啧”水声,透明的津液自美人唇角缓缓滑落。
    她娇喘吁吁,两只手陷入弟弟的掌控里,动弹不得,发髻散开,青丝泼洒了一床,玉乳被他坚硬的胸膛顶着磨着,生出轻微却撩人的痒意,腿心也有些酸软。
    “唔……阿堂……”他的膝盖隔着衣裤往她花心处顶了一顶,谢知真立时逸出娇媚的嘤咛。
    她挣扎着伸出一只玉手,将大红色的纱幔扯落,盖住无边春色,接着轻轻抚了抚弟弟的鬓发,无声地纵容他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
    谢知方将衣带扯开,撩起轻软的肚兜,埋在那两团高耸的雪乳之中,含住这边的吃一会儿,又去舔另一边的,时不时还重重地吸一口,将谢知真折磨得秀眉微蹙,贝齿暗咬。
    春液无声涌出,将小衣打得透湿,她环着弟弟宽阔的肩膀,正发愁待他发现腿心异象时,应当做何解释,却见他趴在自己胸脯上一动不动,鼻子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睡着了。
    “……”谢知真被吊得不上不下,有苦难言,哭笑不得地轻叹口气。
    她心里也清楚他这几天累得很了,全靠一口气撑着,这会儿陡然松懈下来,难免乏累,因此保持着这个姿势支撑了好半天,待到他睡得沉了,方才轻手轻脚地将人翻过去。
    他嘴里还叼着她的乳珠不放,时不时像孩童吃奶一样咂吮两下,谢知真又羞又耻地将朱果拔出来,用帕子擦干净上面的口水,找出换洗衣物,走到屏风后面替换。
    雪白的小衣上沾着一丝血迹。
    她来了癸水。
    谢知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睁眼之时,已是掌灯时分。
    他打着哈欠走出去,见谢知真换了件月白色的小袄,下搭银红销金裙,鬓间插着支双鸾点翠步摇,几串红宝石垂落,在灯盏的映照下碰撞出璀璨的光芒,那通身的高洁气度,比宝石更加耀眼,很容易令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他看直了眼,呆呆站着一动不动,却见谢知真莞尔一笑,低声吩咐丫鬟们摆饭,问道:“睡好了没有?”
    谢知方这才回过神,“哎”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挠了挠头:“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话谢知真不好答的,含糊着应付过去,亲手盛了碗滋补养肾的枸杞羊肉汤递给他,道:“我瞧着你这阵子瘦了好些,多吃点儿。”
    谢知方连日里寝食难安,生怕和姐姐的婚事出现什么波折,这会儿尘埃落定,心下松快之余,果然觉得腹中饥饿,埋头连喝了叁碗,又吃了许多饭菜,响亮地打了个饱嗝儿。
    饱暖思淫欲,他念及午后未曾做完的好事,早早地泡了个澡,将浑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钻进被窝里为姐姐暖床,双眼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等了小半个时辰,谢知真方才脱了外衫走进来,脸色有些苍白,躺进床里侧,身子微微蜷缩,背对着弟弟面向墙壁。
    她这个姿势带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谢知方心里有些难过,却不敢多说甚么,自身后拥住她,胸膛贴上她纤弱脊背的弧度,形成绝对的保护姿态。
    到底是血气方刚,再加上又是多年夙愿得偿,他馋得骨头都是痒的,实在耐不住,伸手探向她衣襟。
    柔软的小手及时阻止了他,她口中吐出的话语虽然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阿堂,今晚不行。”
    谢知方的心立时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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