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升没有撒谎,陆泽宇的确来了。
    他和韩承恩一块把气色极差的陆柏林搀进了大厅。
    正好看到傅湘湘在楼梯口殴打唐之芯。
    “住手!!!”
    看到傅湘湘欺凌唐之芯的画面,陆泽宇怒不可遏,直言道:“傅湘湘,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市井泼妇有什么两样?”
    傅湘湘不得不住手,对上陆泽宇双目时,却是一脸委屈:“我听说她不安分,脚踏两条船,钩引了你,还把爷爷的身体都气坏了。”
    “闭嘴!”
    陆泽宇沉着脸凶她,并狠狠的瞪了一眼温升。
    “这些流言蜚语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个数吗?爷爷年纪大被你们糊弄,以为我也会?”
    爱陆泽宇入骨的傅湘湘,受不了陆泽宇这般骂她,嘴一瘪,就向陆柏林哭诉:“爷爷,你看看泽宇,他居然为唐之芯凶我。
    他以前从来不凶我的。”
    傅湘湘委屈的样子,让陆柏林想到了自己,陆泽宇从小就乖巧懂事,对他这个爷爷极为体贴孝顺,可以说从未忤逆过他。
    今日为了唐之芯,在祠堂里斥责他,还说了那么多重话,当时的感觉就像万箭穿心了一般,让陆柏林心痛的窒息。
    如今又看到陆泽宇为了唐之芯怒骂傅湘湘的场景,陆柏林越发相信温升的话,陆泽宇对唐之芯在意的非常过头。
    “我没有……”
    唐之芯想澄清她和陆泽宇的关系,一两人误会没关系,眼下是陆家上下的一众家政管家,人言可畏,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你闭嘴!”
    陆柏林怒声打断她,他气得浑身发抖道,“滚,给我滚出去!以后不得再踏入我陆家半步!”
    “……”
    唐之芯最讨厌陆柏林这种人,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她和陆泽宇明明就是清白的,却宁愿相信温升这些小人,也不相信她和陆泽宇。
    她面色一沉。
    “我可以走,但在我走之前,我必须郑重说明,我和泽宇是清白的,我从未钩引过他,从未!”
    唐之芯加重了从未二字的发音,见人们不为所动,一副不想也不愿意相信的表情,倍感心酸。
    这是寒门的悲哀。
    如果不是出身在普通人家的小市民,是和傅湘湘一样,出身在有名望的家庭,这些人绝不会用这般冷漠的态度对她。
    “陆爷爷,别气了,我相信泽宇哥,相信他维护唐小姐,只是出于对家人的关心,把她当作弟媳,对她绝不会有任何不合乎规矩的想法。”
    温升这番又当起了和事佬。
    但他的话,只是一味强调陆泽宇对唐之芯不会有非分之想,经他这么一强调,人们只会觉得是唐之芯不安分,让这段关系变了质。
    “你闭嘴!”
    “你闭嘴!”
    唐之芯和陆泽宇异口同声怒骂温升。
    这惊人的默契,再次惊呆了众人的眼,让围观群众们想不觉得他们有点什么都不行了。
    “温升,少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谣言第一次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陆泽宇大发雷霆,一早醒来就摊上这种莫须有的绯闻,是真生气。
    眼瞧着唐之芯逐步下楼,被陆柏林恨恨的瞪着,温升知道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他已经在陆柏林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一旦陆柏林觉得陆泽宇被唐之芯迷惑了,就会对唐之芯恨之入骨,以后就会更加反对陆之岩和唐之芯结婚。
    如此一来,他就有机会了。
    唐之芯挺着一身傲骨,就算头发被傅湘湘挠成了鸡窝,也依旧掩盖不了她的风华绝世。
    眼神清清冷冷的来到陆柏林跟前。
    “气大伤身,保重身体。”
    唐之芯保持着晚辈对长辈最起码的礼仪,见陆柏林依旧瞪着她,又无奈看向陆泽宇。
    “二哥,谢谢你把之岩当家人,并在我遇到的危险的时候,帮了我。
    老先生身体不好。
    你不要顶撞他。
    如若为了我一个外人,气坏了他老人家的身体,就太不值当了。”
    唐之芯端庄得体落落大方的劝了陆泽宇几句,便在一众人冷漠的凝视下出了大厅。
    室外寒气袭人,如同室内的人心。
    唐之芯双手交叉着搓了搓手臂,一个字,冷,再多一个字,便是心寒。
    “冷了吧?”
    温升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还把残留着他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唐之芯浑身一震,如同被鬼吻了一般惊恐。
    “楚云……”下意识向楚云求助,不料一回眸,看到的却是不省人事的楚云被人拖走的画面,唐之芯瞬间花容失色。
    “来……”
    “嘘……”来人二字还没完整出口,唐之芯便被温升用手捂住了嘴。
    “不想你家楚云妹纸,在我手中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乖乖跟我走。”
    温升的声音像鬼魅一般瘆人。
    唐之芯怎么都没想到温升竟敢在陆家,在陆柏林和陆泽宇的眼皮子底下绑架她。
    她的眼睛写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
    “还不明白吗?”温升笑看着她说,“整个陆家,也就陆之岩在乎你,傅湘湘恨你恨的要死,陆柏林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多数人都会见风使舵,这个家的主人不喜欢你,他们自然不会管你死活。”
    温升一个眼神,他的人便抱起了不省人事的楚云,为了顾及楚云的安危,唐之芯受制于温升,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
    陆家人,只在她出陆家大宅时,门卫问了她一句:“唐小姐,这就走了呀,哟,你朋友怎么了?”
    门卫此时的焦点全都在昏迷的楚云身上。
    如果他再多看唐之芯一眼,就会看到唐之芯用眼神向他求救的讯号。
    只可惜……
    温升的人塞了一叠钞票给他:“兄弟,唐小姐这位朋友有隐疾,不可告人那种,病发之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四处宣扬。”
    “得令,诸位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
    就这样,唯一一个上前询问的人,也眼睁睁的看着唐之芯和楚云被温升带走了。
    可见,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
    “你要带我去哪里?”唐之芯并没有坐以待毙,虽然陆家的人对她见死不救,但她并不会因此就放弃自己,任由温升摆布。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温升笑着卖了个关子。
    不多时,唐之芯就上了一辆车,为了让她乖乖听话,时刻要挟她,温升把命人把楚云带着跟车在后。
    唐之芯被安排坐在副驾驶位上。
    温升在驾驶座亲自驱车。
    手机被没收,唐之芯全程冷脸,一句话都不同温升讲,温升便没话找话:“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唐之芯冷着脸,不停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
    里面有定位追踪器,一旦陆之岩联系不上她,发现她失踪了,就会追踪这里面的信号,前来救她。
    所以一上车,便启动了镯子的定位系统,将信号发出。
    “既然不想说话,那就听音乐吧,命运交响曲怎样?听说你钢琴弹得挺好的。”命运交响曲是一首惊心动魄的曲子。
    大多数人在被绑架的情形下听到这曲子的欠揍,都会感到恐怖,觉得自己的命运很悲惨。
    温升原本想用这种方式击溃唐之芯的心理防线,挫一挫她身上的锐气。
    不料唐之芯从小学习钢琴,对贝多芬这首《命运交响曲》的创作故事背景十分了解。
    贝多芬在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耳朵已经聋了,并且失去了治愈的希望,就连他的热恋亲人都离他而去。
    一连串的悲惨遭遇让贝多芬备受打击。
    但他并没有人命,相反,贝多芬在耳聋的情况下,写下了《命运交响曲》。
    他用强大的内心,向全世界证明,命运可以捉弄他,却打不倒他,不管当时的处境和生存环境有多恶劣,他都能逆风翻盘,并创造新的神话。
    所以说,《命运交响曲》不是一首悲观的曲子,而是一首励志的钢琴曲,唐之芯在这个时候听到命运交响曲,不会觉得处境艰难,生活无望。
    只会越发淡定和从容,她坚信邪不压正,不管温升今天要对她做什么,都不会成为她人生的终点。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唐之芯被带到了一个私人会所。
    地点就在陆家大宅附近的一个庄园里。
    装潢的异常华丽。
    唐之芯进去的第一感觉,便如同置身宫殿一般。
    “喜欢这里吗?”
    室内有暖气,温升将她身上的外套取了下来,没有外套的唐之芯,身着樱花粉长裙,在金壁煌煌的宫殿里,如同尊贵的皇室公主。
    唐之芯面无表情,再美的地方,身边人是温升,都会让她如临大敌。
    “温升,你到底想干嘛?”
    一路上温升都没有对她异常温柔,没有做出任何不礼貌的举动,这和她印象中的恶魔温升不同,如同换了个人。
    温升不接唐之芯的话,只跟着自己的节奏,问之芯:“喜欢吗?如果你喜欢这里,今后就把它当做我们的家。”
    “家?!”唐之芯一脸抗拒,“没搞错吧?我和你的家?”
    “对,我和你的家。”温升一脸温柔的笑看着她,只是他此时的温柔,让唐之芯觉得很可怕,如同一个思想畸形的神经病患者。
    温升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唐之芯是否愿意,一厢情愿地说:“我打算娶你,举行盛大的婚礼,把这里当作家。
    一起生儿育女,一起白头偕老,每天都做喜欢做的事。”
    唐之芯拧眉听着,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她怒道:“谁要和你生儿育女?温升,你清醒点好吗?我是陆之岩的女人,不是你的玩具。”
    “你当然不是我的玩具。”温升邪魅的笑道,“你的待遇可比我那些玩具的待遇好多了,不信,我带你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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