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衣柜被影卫移开的时候,夏阡墨似笑非笑的看着,整个人神经都紧绷到极点的范氏。
    夏阡墨大步流星的在房间里几个来回,随手指了几个早就看上的东西:“南海千年夜明珠,蝶美人银簪,鲛人泪,九州莲花,虞美人项坠,唔,好漂亮。”
    “搬走。”
    “……”范氏脸都绿了。
    这是她的房间好么。
    你们一个王爷一个国公府嫡女,能不能不要进来就土匪过境似的。
    她这屋里就这么点儿好东西了。
    这要是全被搬走了,整个房间就会瞬间变得寒酸下来。
    刚准备开口,衣柜也在此时完全打开。
    “这是什么。”
    “……”范氏攥緊了雙手,一时间语塞。
    面对着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密室入口,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只有夏阡墨一派轻松自在的道。
    “姨娘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晚上没吃好饭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现在他们这边闹了这么大动静,夏安鸿他们不可能没有听到。
    她估摸着,隔壁府里的都听到了吧。
    说不定此刻,方圆50里之内,家家灯火通明指不定怎么议论纷纷的八卦呢。
    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跟猪似的,原因别无其他。
    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之类的药物。
    她的饭菜是独立的,范氏她们的饭菜通常都是在前厅用的,现在就她一个人站在这里,。
    那么情况一目了然。
    就是范氏往饭菜里下了蒙汗药。
    再联系小竹被她们抓走了,以那丫头的性子,在自己没回来之前肯定不会出墨苑半步,更别提跑到前院来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范氏去了墨苑,强制性的带走了人。
    她原本的目的不是小竹吧?
    “姨娘怎么不说话?”夏阡墨笑了笑:“带路吧,我亲爱的姨娘。”
    拿着那个拳头大小的南海夜明珠,用来照亮通道,紧跟着范氏走,南宫非炎跟在夏阡墨身后,也抬步走了进去。
    这房间闻起来一股怪的味道。
    这里的通道阴暗潮湿,墙壁上也是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粗略建造的,没有经过任何的打磨修饰,。
    这里平常应该都是无人问津的吧,。
    范氏磨磨蹭蹭的走了一段时间,下意识的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王爷,这里真没有您要找的人。”
    “不要紧张,本王只是随便看看。”
    “……”这里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
    夏阡墨怀里的小白冰蓝色的眸子四处扫射着周围的环境,以备出现什么意外。
    “提子呢,这次没跟来?”
    “嗯。”回答她的是一道淡淡的鼻音。
    夏阡墨摸了摸鼻子,这又是怎么了,闹什么脾气呢。
    快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明显的看到前方有阵阵摇曳的光线。
    “哈哈哈,她是不是死了?。”
    听见这道声音,夏阡墨瞳孔猛的一缩,怀里的小白更是趁机一跃而下,几个跳跃消失在拐角处。
    小白一定是感应到什么。
    夏阡墨加快步伐,绕过脸色惨白的范氏,三两步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这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
    惊的范氏张大了嘴巴。
    南宫非炎眉心微拢,想都不想的走了过去。
    “怎么办,快躲起来。”
    即便留了两个面生的小丫鬟,看到面前突然闯出来这么多人,一时间愣住了,三秒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乱窜着。
    “想逃。”
    夏阡墨的声音如死神降临一般,森寒的传到了几个人的耳内。
    立马就有几个影卫在南宫非炎的示意下,动作迅速的站上前,挡住了她们逃窜的出路。
    夏阡墨紧张的看着柱子上绑着的人,步伐有些沉重的朝着她走过去。
    “小竹……”
    她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面前这个血淋淋的人儿,真的是那个天天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整日计划挂甜甜的笑,每时每刻都她为先,护着她的那个人吗。
    她只感覺自己眼前全是血,红色,一片血红,充斥着她的视觉。
    渐渐地走近,越来越近,她的胸口也越来越难受,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柱子上被绑着的女子无力地耸拉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
    夏阡墨走上前,指尖有些颤抖的放在她的鼻子底下。
    一片冰凉,没有任何气息。
    那一瞬间,夏阡墨蓦然感觉自己的心缺了一块儿似的。
    看着里面仓皇逃窜的两个人被逼到一个角落,她的嘴角扬起了冰冷的弧度,
    “你们居然杀了她。”
    垂在身体两侧的五指收紧,夏阡墨紫眸森寒似雪。
    摸了摸小竹血迹斑斑的脸,将那张脸微微抬了起来。
    夏阡墨愣了。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只是穿了小竹的衣服,两人身高身材也都相近,这才一时紧张模糊了视觉。
    低声呢喃着:“这不是小竹。”
    “咻——”
    “小心!”南宫非炎心中一凛。
    突然的,从旁边的那面墙壁,几只箭急速而来,她已经用尽最快的速度,这还是来不及了。
    眼看着几支齐齐的刺过来,紫眸中倒映着泛着寒光的箭尖。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一次要完蛋的时候,下一刻,整个人被一阵冰凉的气息包围。
    一阵天旋地转,待她穩住了身子,脚尖挨到了地面,腰间那雙有力的大手也抽離開來。
    她抬头看去,。
    是他,南宫非炎。
    他在最危急的时候救了自己,。
    只见南宫非炎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周身裹满了银白色的冰雾,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雪白色的长袍飘飘然的舞动着,半截银制面具下,他面无表情,应付自如。
    看起来虚无缥缈的冰雾,却能实实在在的将锋利的箭矢挡在外边,。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的箭矢在遭到阻隔的时候,纷纷掉头重新朝着它字过来,。
    夏阡墨反应非常快,越过空地,冲到里面,动作迅速的拎起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丫鬟,转身毫不犹豫的就反手挡在了自己身前。
    “嗤嗤嗤——”
    连着几道利剑划过血肉的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
    一支又一支的箭尖刺穿她们的身体,。
    扫了一眼这些刺穿身子,明晃晃的展示在自己面前箭尖,夏阡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表情一片肅殺。
    抓着两个丫鬟的手不断的移动着,恰好帮她挡住了所有的箭。
    每一件都刺穿了后背,可见力道之大。
    若不是有这么两个人肉肉盾,她此時恐怕早就满身的血窟窿。
    看着她冷摸无情的残忍手段,南宫非炎怔了怔。
    冷冷的丢下手上的人,夏阡墨面无表情的朝着范氏步步逼近:“现在,你还敢说整件事情都与你无关吗?”
    范氏面色苍白的咬了咬有些发青的唇:“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仓皇的跪在地上朝着南宫非炎和夏阡墨的位置跪地求饶,不住的磕头:“还请王爷明查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人,夏阡墨此刻连半点同情心都提不起来,倨傲的看着她:“最后再问你一次,我的人,在哪里。”
    “我,我真的不知道。”范氏慌忙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恶狠狠的指着海棠,:“是你,肯定是你,”
    突然成为焦点的海棠一呆,一颗心猛地下沉。
    所以,自己这是要被推出去当替罪羔羊了吗。
    “一定是你,你以前经常欺负阡墨,现在见不得人家好,便使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亏我还一心以为你这人是真的转变了,才留你在身边的,没想到养了你这么一个祸害。”
    范氏站起身子,目光凶狠的有些歇斯底里,说着就冲到海棠身前,紧紧的掐住她白皙的脖颈,一边惡語相向:“说,你说,你把小竹藏到哪里去了!”
    没有给海棠一丝反驳的机会。
    海棠张了张嘴巴,却最终没有来得及说出一句话,。
    硬生生的死在了范氏手里,被当做破抹布似的丢弃在地上。
    夏阡墨早就注意到海棠的掌心有着厚厚的老茧。
    分明就是长期练武之人。
    从她之前跟小白争斗之时,无意间露出来的身法,也算是个中上等的水平了。
    按理说,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疯女人’,她应该是动动手指就能推开范氏。
    可是她却没有。
    临死前,她指着角落的地方。
    夏阡墨走过去,。
    有了刚才的状况。这次,她提起了全身的戒备,。
    空荡荡的墙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夏阡墨秀眉紧撅。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海棠应该不是骗自己的。
    毕竟,是她用生命换来了范氏的平安。
    如果最后一刻她没有说出来小竹关压的位置,范氏就永远无法洗脱罪名。
    夏阡墨也不会放过她。
    她摸了摸墙角处的地面。
    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潮湿,而是干燥的。
    蓦然想到什么,夏阡墨轻叩地面。
    “叩叩叩——”
    很明显的这里发出的声音是不同的。
    素手用力往下一按。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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