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的详细点吗?”
    “那人叫做韩连城,是前朝时的一个秀才。”
    我先是惊喜,听到这话,就跟挨了当头一棒。
    前朝的秀才,这都多少年了?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就算是骨头肯定都烂了吧。我心里涌出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线索,居然会是这样。
    “呵呵,别急啊。”
    烛蛇道:“这个人还没有死。”
    没死?我立刻摇头,这都不死,那肯定是有古怪,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能成功。”
    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试试,诚心诚意地向它请教道:“烛蛇大人,还请您赐教。”张胜五称呼它为烛蛇大人,我也这么叫好了。
    “呵呵,你身上不是有一面镜子吗?”
    我把唐造镜子拿出来。
    镜子微微变得沉手了一些,表面像是水波一样荡漾着,然后就慢慢地浮现出一幕场景。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庄,大树苍天,看着颇为原始,最起码我没有看到外头有电线杆。外头的田地里是荒着的,苗芽带着黄色,种的很是不好。
    村口有一块石碑,上头写着正浑两个字。
    场景慢慢地变化着,锁定了其中的一个小屋子。
    里面很破败,从里头能看到外头的天空,屋顶破了个大洞,也没有人修葺。屋子里更是灰尘遍布,墙角和屋梁上爬满了蜘蛛网,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不对,有人。
    在床上躺着一个人。
    如果还能称呼为人的话……
    如果不是镜头特别对准了上面,我都以为这人已经死透了。面色灰白,颧骨高耸,别说是面无血色,整个人几乎是披着一层人皮的骷髅架子。良久,他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表明这个人还活着。
    “他就是韩连城?”
    “就是他。”
    他就是韩连城?有着金莲的叶子?从前朝活到现在?这家伙难道是个修道人?这么想的话,倒是也能够说得通。
    “他不懂法术,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可不要小看他,金莲的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说不定把命都会搭进去。”
    普通人?
    我皱起眉头。
    那边三个张家人再也坐不住了,张胜五声音变冷,道:“烛蛇大人,我们是来做生意的。要是耽搁了事情,家主怪罪下来,只怕你吃罪不起。”
    张定武叫了起来:“叔,不就是一个阴物?跟它这么客气,直接抓起来。我们折磨阴物的手段,可不比地狱差到哪儿去。”
    张胜五神色闪烁,似乎有些意动。
    我跟烛蛇的交流,他们似乎都听不到的样子。
    “好了,你们也差不多该出去了。”烛蛇突然说道。
    “怎么了?”难道这个阴物怕了张家人?
    笼罩着四周的雾气突然开始了微微的荡漾,像是一炷香快要烧完后,烟气四溢的情形。
    烛蛇慢慢道:“我把张家人拖进来,他们的帮手不甘心,自然会想方设法地解救他们出去,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们出去吧。”
    “呵呵,我看你跟白水寨的小女娃走的很近啊,白水寨现在形势不妙啊。她是你的小情人?那你可以提醒她一下,身边的人未必信得过。”
    什么意思?
    轰隆隆。
    一阵天旋地转,脚下的这张硕大面孔一下子崩溃了,我们脚下又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四下里一看,一根根的巨大圆木环绕着,竟然又回到了珍宝楼。
    摊主惊诧地指着我们,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你们刚才怎么都没了?”
    除了他,还有一群人出现了。
    有龙泉阁的于风远道人,他先是打量着杜竞,见他没有异样,神色略略松弛。旁边的一群穿着苗服的人就没那么客气,尖锐地叫道:“怎么回事?谁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是黑沙寨的人。
    领头的不是上次我见到的黑沙寨大巫师,而是一个有着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这人神色阴冷,眼珠子就像是毒蛇一样在我和杜竞身上扫了扫,说:“是不是你们在搞鬼?”
    这屁股可真是够歪的,一句话不问,就偏着张家那头。
    张家人是来做买卖的,我们也是来做买卖的,黑沙寨就算有些偏向,也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啊。我一下想起烛蛇说的话,它说张家人被困住,他们的帮手回来帮忙。难道说,张家人和黑沙寨勾结到了一处?
    做个买卖而已,至于这么勾搭么?
    他们有图谋!
    “麻钩,小事一桩罢了,既然都没事,那就这么散了吧。”
    架梁子的就是于风远道人,他呵呵一声,道:“到象山会来,就是为了求财,求财讲究的是和气。到了这儿,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平等的客人。”
    “于道长,您这话说的自然在理。可张家每年在我们这儿可是花了大价钱,是贵宾。人家吃了亏,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杜竞冷声道:“呵,强买强卖也成吗?”
    张胜五笑起来,道:“不过是有商有量罢了,哪里说得上强买强卖?”他看着摊主,温煦道,“看你这手艺,应该是睢县的任家吧。任家主有三个儿子,算算年纪,你应该是老三。”
    “听说老任前些年被一条毒蛇咬了,伤了金丹,这些年一直没有好利索。你为父求药,真的是孝心可嘉。回头我让人送些药过去,聊表心意。”
    摊主看了看张胜五,又看了看我们,眼珠子里闪烁着挣扎的神色。
    我心里叫了声不好。
    他嗫嚅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没有的事。”
    杜竞就要发火,被我给拽住,道:“我们是看张家人和摊主起了争执,过来看看罢了。既然是误会,那我们也不追究。”
    “对,不追究了。”摊主赶忙补充道。
    那个叫麻钩的中年人冷笑一声,道:“不追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小子,珍宝楼里禁止动手,你敢坏了这儿的规矩,就要受到这儿的惩处。”
    他叫了声,后头几个苗人就朝我走了过来,叫道:“小子,乖乖地听话,就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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